夏宇泽这算彻底明白黑衣人的来意了,合着奉夏瑾的命令,是来让自己去当这个已经亡国的王,合着是让自己去收拾现在九黎的烂摊子。
夏宇泽一直在避免权力的斗争,本想在这个偏远的魚城了却余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夏瑾能够给自己母亲一个名分,可夏瑾却到死都没有给自己母亲一个名分,非但没有,还一次次逼自己走入这权利的漩涡,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将自己推出来是为了保护另外的两个孩子吗?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弃子吗?夏宇泽在内心一遍遍的呐喊。
“如若是这样,阁下应该去找我的大哥和二哥,而不是来找我,他们比我更有资格。”夏宇泽心中冰凉却又怒火中烧,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大王子和二王子或许比殿下您更有资格,但是先王选择的下一任的王,是您啊四殿下,而非大王子和二王子。”黑衣人感受到夏宇泽的拒绝之意,心中有些着急。
夏宇泽听完黑衣人说的话,他很想骂人,拧着拳头强忍着冲动,最后冷漠的说了句:“我拒绝。”
“是卑职鲁莽了!”黑衣人看出了夏宇泽内心的挣扎,他知道如果继续纠缠这件事情,只会让结果往自己相反的方向发展,而且黑衣人可以看出来,夏宇泽并不是真的抗拒这件事情,只是因为与夏瑾的一些过往恩怨,让他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虽然夏宇泽明面里已经拒绝了,但在黑衣人看来,也不过是情绪波动下,所产生的抗拒心理,并不代表心中就真的拒绝。
夏宇泽之所以让黑衣人如此确定,那是因为,此时夏宇泽并没有将夏瑾的戒指退回来。
黑衣人从记事开始,便是被帝国秘密训练,从小便被灌输忠于帝国忠于王室的思想,一生中不知道为王室,手刃了多少叛臣和家族,能成为嗜血卫的统领,必定不是修为超群,或者资历够深就能担任的,一生中遇到的强大对手也不在少数,但是一直赢到现在,只能说明,在察人观色这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敏锐性。
“如果阁下此次前来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么抱歉,可能统领要白跑一趟了。”夏宇泽此时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和不近人情,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殿下,卑职还有还有一事,在属下来时的路上,听闻恒丰太子关彦景与郭雄之女郭筱岩,率领二十万大军,已经攻下了青鱼,正准备继续南下,为此,卑职特意潜入青鱼,证实了他们的意图,估计不出四日将会兵临城下,如今金陵还在,不然金陵一旦城破了,便再无退路,还请殿下您早做撤离的打算。”
嗜血卫统领的话,像是重锤一样锤在众人心的心中,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快,但是他们还需要夏宇泽做这个决定,只要夏宇泽留下来迎战,那么他们也不会含糊。
“郭雄之女?郭筱岩?老天爷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夏宇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得闻这个消息,只觉得这个世界都开始变得不真实,他不相信郭筱岩会跟恒丰的太子搅和到一起,那个自己记挂了十三年的小女孩,如今却有人跟自己说,曾经那个让自己惦记十多年的人儿,此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还带着大军压境,这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短短几天,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被无情的打破。虽然夏宇泽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知道,嗜血卫统领口中所说的话,应该不存在作假。
彩儿与影儿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作为与夏宇泽一起长大的她们,很清楚郭筱岩在夏宇泽心中的地位,在她们心中,郭筱岩虽然真正相处也很有限,但郭筱岩却是她们最羡慕的女人,因为彩儿和影儿很清楚,在夏宇泽心中,她们两人是一种家人的存在,就像血脉一样,虽然分量很重,但仅仅只是家人,只有郭筱岩才是夏宇泽心中最眷恋和心爱的另一半,自从郭筱岩被禁止探望夏宇泽之后,夏宇泽依旧还是坚信,今后郭筱岩还是以前的那个郭筱岩,那个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但是造化弄人,一切都像是苍天开的一场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对于夏宇泽而言确实有点太大了,几朝间,国破家亡,世上唯一有着血脉的亲人逝去,如今最心爱的女孩也离自己远去,所有的希望破灭,一时间,夏宇泽竟然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何在?
“撤离?呵呵呵........哈哈哈哈.....”夏宇泽先是自嘲的笑着,但忽然间笑的异常的疯癫。
“撤离的应该是他们,二十万的军队是吧?那我便在这里等他,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们知道,想入我九黎的城池,都要付出代价。”夏宇泽疯癫地笑了一阵,就在影儿彩儿准备上前安慰时,夏宇泽忽然面目狰狞,双目充血一般的望着众人,恶狠狠的说道。
“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九黎这块肉,可没那么好吃,对就这...样......”夏宇泽疯癫一般说着、说着,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晕了过去。
“少爷?”“城主大人?”“殿下?”
彩儿和众人见到夏宇泽晕倒,都是担心不已,好在这时,影儿第一时间来到夏宇泽身后,一把将夏宇泽抱住,防止夏宇泽就这样晕倒在地。
“快将城主带回房休息,马钟你快去找郎中过来看看,燕青,加派人手,对城主府中的各个角落,进行不间断的巡逻。”郷益舟作为夏宇泽提携的副城主,第一时间便做出了一些相应不安排。
“不用了,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在城主府内外的各个角落做了布防,即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若是此时加派人手,难免会引起下面的猜疑,而且医术在下也略知一二,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自信比这些小地方的郎中可靠得多。”嗜血卫的统领虽然欣赏郷益舟的办事能力和反应速度,但还是制止郷益舟进行这样大动静的安排。
“阁下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郷益舟闻言,感激的望了嗜血卫统领一眼,嗜血卫统领带着面具,眼神迷离,郷益舟实在看不出嗜血卫统领有任何的想法。
夏宇泽的卧室中,嗜血卫统领用灵力检查了夏宇泽的身体后,又用灵力帮夏宇泽稍加调理,这才收回双手。
“统领大人,少爷怎么样了?”见嗜血卫统领收手,彩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彩儿姑娘,放心,殿下没有大碍,只是近几日气血虚弱,加之方才情绪过于激动,从而导致晕眩,在下已经用灵力为殿下调理过了,多休息就好了。”嗜血卫的统领回答完彩儿的问题之后,便望向郷益舟。
“统领阁下,有事您请吩咐。”虽然嗜血卫统领眼神迷离,但是郷益舟还是感觉到对方有话要对自己说。
“殿下不知何时会醒过来,在殿下醒来前,我希望阁下将撤离的工作安排好,为了殿下的安全,不管殿下同不同意,我们都必须尽早撤离,否则恒丰的大军一来,你应该知道后果。”嗜血卫统领望着郷益舟,并没有把话说得很透,但是郷益舟却明白嗜血卫话中的含义。
“在下明白,这个恶人我来做,阁下请放心。”郷益舟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道。
郷益舟知道,嗜血卫统领所说的,正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会遭到夏宇泽的嫉恨,但是一旦夏宇泽苏醒,依旧选择迎战的话,不但是是夏宇泽走不了,还是魚城的百姓都将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与其这样做毫无意义的反抗,不如将影响减少到最小,即便这些决定可能会因为违背夏宇泽所愿,从而导致夏宇泽的嫉恨,但是恒丰二十万大军,他们与之相比,实力实在是悬殊太大。
“拜托了!”嗜血卫统领听到郷益舟的回答,深深的望了一眼郷益舟。
郷益舟点了点头,然后与众人知会一声便转身离去。
夏宇泽晕倒之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这时,他来到九黎的帝都,回到曾经与夏瑾对话的宁心园,还是那个湖中心的阁楼,楼中还是一样的摆设,楼外的风景还是以前那样,夏宇泽缓缓的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看到了夏瑾之前跟自己打比喻的几棵树,还有房中自己写下的‘道心’二字,只是一路走来却没见到夏瑾的影子。
“在找谁?是在找我吗?”
一个声音在夏宇泽的身后响起,夏宇泽震惊之下,霍然转身,正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还是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个自己恨了二十多年的人,只是此时,夏瑾没有帝王的风采,也没有之前的强势,而是一副像父亲看待自己孩子一样的慈祥面容。
夏瑾这样慈祥的面容,若是换到之前,他或许心中会有所喜悦,因为夏瑾从来没有这样面对过自己,但是现在见到,夏宇泽只会觉得夏瑾这个面容,像是嘲笑,像是恶人嘴脸一样的可恶,强忍着涌动的内心,憋出一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傻孩子,父王还没给你母亲一个名分,还没给你一个交代,父王又怎么会舍得走呢?”夏瑾慈祥的望着夏宇泽,语气是那样的温和。
夏瑾的话,停在夏宇泽的心里,是那样的刺耳,眼泪忍不住的往外面冒,心中又气、又恨、又恼、又酸、又期待、又疑惑地大声质问道:“那你为何没给,为何不给了之后再离开。”
“这是能怪世事无常,天意难测,父王原以为我还有时间,但却没想到一切发生的太快,这样的局势若是依了你的意愿,只会让他人感觉出对你重视,这样你将成为众矢之的,恒丰帝国和大河帝国必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为了保护你,为父不能这么做,还望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夏瑾神色有些黯然,无奈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夏宇泽眼泪不争气的流着,听到夏瑾的解释,心中有些感动的同时,也在无力的挣扎着。
“父王知道,但是父王在乎,你在天上的母亲在乎,父王还有你大哥、二哥还有你三姐,但是你母亲却只有你一个,所以父王不能。”夏瑾上前将夏宇泽搂在怀中,轻声而有力的说着。
“这些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会理解的,我真的会理解的,为何你现在才说?”
夏宇泽头一次感受到夏瑾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脑中回响夏瑾方才的话语,泪水涌出的更快了,此时的夏宇泽心里既幸福又懊恼,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不断的反问着。
夏瑾没有回答夏宇泽的问题,只是就这么慈祥的抱着夏宇泽,让夏宇泽就这么在自己怀中闹着。
也许夏瑾心里很清楚,夏宇泽这些年来,心中压了太多心事和情绪,这些心事和情绪爆发,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解释什么,也不是要去安慰什么,而是让他自己去平息内心的情绪。
或许作为父亲的夏瑾看来,想要让夏宇泽真正的成熟,自己学会平息情绪,也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夏宇泽哭了很久,压在心底二十二年的心事和情绪,被夏宇泽一股脑发泄出来,发泄完之后这才感受到夏瑾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是这样的让自己感觉到安全。夏宇泽这才意识到,不管二十二年的每个日夜,自己有多恨夏瑾,多厌恶夏瑾的为人,但作为一个有父亲的孩子,还是渴望父亲的怀抱和关注,就像是现在这样。
“好了,行了,坚强一点,人不能活在过去,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夏瑾拍了拍夏宇泽的后背后,缓缓松开抱着夏宇泽的双手。
“不,你不要走,你要去哪里,我不准你走。”夏宇泽离开夏瑾的怀抱,加上刚才夏瑾说的话,心中的不安和慌乱袭面而来。
不管夏宇泽怎么样的叫唤,夏瑾依旧是一脸慈祥的望着夏宇泽,夏瑾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贤惠的女人,身着白纱,有些模糊的面容,但是夏宇泽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关氏。
夏瑾看到身边突然出现的女子,有力的伸出胳膊,将女子搂在怀中,看着夏宇泽说道:“父王愧对你母亲,为父要去弥补生前所错过的美好,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坚强的好好活着,我与你母亲会在天上,一直一直的注视着你。”
话毕,夏瑾不管夏宇泽如何的叫喊,依旧毅然决然的拉着女子的手,飞向阁楼外的苍穹。
“不要,不要走!”夏宇泽闭着双眼,神情慌张的叫唤道。
“少爷,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的?饿了吗?彩儿这就去给你做。”等在一旁的彩儿听到夏宇泽的叫唤吓了一跳,而后连忙上期询问道。
夏宇泽被彩儿的惊叫给惊醒,听到彩儿的叫唤,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缓缓将双眼睁开,看到熟悉的彩儿和在一旁注视着自己的影儿,以及这房中熟悉的摆设,夏宇泽只觉得一阵恍惚。
“原来只是一场梦?”
夏宇泽心中苦涩,恍惚的望着房梁,想着梦里所发生的一切,他多希望这一切就是真的,即便只是一个梦,他依旧希望这个梦,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
“影儿姐,怎么办,少爷好像傻了,醒着还在说梦话。”彩儿没有听清楚夏宇泽的话,只知道夏宇泽突然嘤咛一句,还以为夏宇泽睁着眼睛还在说梦话,很是担心的望向影儿。
“你才傻了呢,有你这么说少爷的吗?傻彩儿?”本来刚从梦中惊醒,还有一丝恍然如世的夏宇泽,听到彩儿的话语,没好气的说道。
“少爷你正常了,呜,彩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彩儿闻言,瞬间一脸欢喜的扑到夏宇泽的床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夏宇泽,难掩的兴奋。
“怎么会,少爷只是做了一个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夏宇泽有些虚弱的侧过身子,望着彩儿笑道。
“彩儿,少爷刚醒,让少爷多休息一会,少爷这么久没有进食,想必也饿了,我们去为少爷准备一些吃的。”
看着开始打趣的夏宇泽和彩儿两人,影儿嘴角莫名的笑了,她知道,曾经的少爷已经回来了。
“少爷你等着,彩儿这就去给你准备好多好吃的,到时候少爷可要吃光光哦。”听到影儿的话,彩儿这才反应过来,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夏宇泽一句。
“好嘞,一定吃光光。”夏宇泽笑道。
“少爷可不准反悔,一定吃光光哦,没吃完就是笨蛋。”彩儿得到夏宇泽的回答之后,欢跃的拉着影儿朝房外走去,走到房门口之后,还不忘再次提醒道。
“这样真好!”
夏宇泽看着离去的影儿和彩儿,心中感到莫名的温暖,虽然眼中依旧有些悲伤,但至少脸上已经露出温和的笑意。
夏宇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思绪万千,再次掏出夏瑾的戒指,看着这枚纳戒若有所思。
意识进入夏瑾的纳戒之内,纳戒内的东西尽在夏宇泽的脑海中,只要夏宇泽心念一动,纳戒内的任何一样东西他都能瞬间取出。
夏宇泽扫视着纳戒中的一切,这枚纳戒的中的空间有差不多一个别院的大小,这样大小的芥子空间,即便是放在中州,估计也能排的上号,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之外,就是一些名贵器物和一些稀少的药材,以及一些自己没有接触过的高级功法秘籍,纳戒里面尽是珍贵之物,本来最不起眼的东西,反倒成了纳戒中,最是起眼的存在,就是整个芥子空间中心的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上面放着一件雕刻着一只凤凰的印玺,夏宇泽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九黎帝国的传国玉玺。看到这里,夏宇泽心念一动,把玉玺下的盒子取出。
夏宇泽看着眼前的盒子,这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没有任何的花纹,不过也给人一种简洁大方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东西,但正是这个普通的盒子,放在一群价值连城的珍宝中,才会显得那样的特别,特别是与九黎的传国玉玺放在一起,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这样摆放的,而这个摆放的人,能摆放的人,也只有夏瑾。
盒子并没有上锁,夏宇泽很轻松就打开了,里面就是一块方形玉片,这块玉片一样没有任何雕琢,但是夏宇泽知道这块玉片不普通,在他读过的书中有记载这样的玉片,这种玉片叫渡玉,渡玉虽然不是很普及,但是大氏族中,基本上都会有,因为这是用来传承用的。
渡玉可以记录很多事情,不管是珍贵的武功秘籍也好,还是什么族中的一些事迹也好,都可以记录在这小小的渡玉中,这样的玉片不过需要直系后代的血才能开启,而且渡玉在记录信息之前,形状可以随意雕琢,但是一旦记录的消息之后,再去雕琢,那么这块渡玉将成为废玉,再也没办法进行进行记录,之前记录的消息也会消失。
夏宇泽想都没想,将渡玉取出,而后将手指咬破,深呼一口气,将流血的手指按在玉片之上。在夏宇泽看来这样大小的渡玉,里面储藏的信息量应该会很庞大,但是夏宇泽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的信息不过是虽然看似很多,但整合起来就是一个计划,一个从九黎帝国第一代帝王便开始谋划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名字叫‘破茧’。
九黎加上夏瑾,一共五代帝王,五代帝王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打破被恒丰和大河两大帝国的封锁,九黎兴起之时,第一代帝王夏沅,已经预料到可能出现的局面,费劲手对岸想先一步走出天痕山脉,以此来破解被天恒山脉限制的格局,但速度还是慢了,石角城被大河帝国抢先得手,不管夏沅一生中不知道率兵冲击了多少次,但是天恒山脉外面的石角城,就像天堂到地狱的唯一出口一样,地势充满了艰难,并且又是逆水而战,想拿下这座城池太难,除非是从别的方向突击,但是九黎的军队根本过不去,在岁暮之年,夏沅觉得像走出如今的局面,或许只有一个办法,于是想出了破茧计划。
第二代帝王夏腾铭继位之后,觉得第一代帝王的计划太荒繆,于是起初也是号召帝国上下,对石角城进行多次袭击和强攻,无不无功而返,年过半百的夏腾铭,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选择相信,并且开始完善夏沅的破茧计划,到自己临死前,都是望着万里之外,阻挡九黎发展的石角城走的。
第三代帝王夏史长继位后,很是认同第一代帝王的破茧计划,只要有足够的基础和一个合适的实行人,都是可行的,于是终身都在完善这个破茧计划。夏史长的能力很强,手段也很强硬,头脑也异常的聪明,即便人没有踏出九黎一步,但将破茧计划的触手,却伸到了中州很多城市中。
可是第四代帝王夏承运却将破茧计划给荒废了,通过各种途径向恒丰和大河两大帝国示好,继位没几年便引起氏族们的怨言,但是都没有成效,于是便停止了试好,当大家都认为夏承运会认清局势时,没想到几年后夏承运便开始朝石角城的守关大将试好,想挖大河帝国的墙角,在自己五十岁时,甚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夏瑾的王姐送过去和亲,当几日后夏瑾的24岁的王姐,被衣不遮体吊在石角城的城墙上时,夏承运这才醒悟。
只可惜,帝国的公主被一个敌国守将如此亵渎和侮辱,让帝国内的一些氏族彻底爆发不满,对帝王夏承运发起了兵伐,夏承运彻底失去了众人的拥戴,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当众自刎,将王位传给夏瑾,只是这时,九黎的民众有了夏承运的事情之后,大家都很难相信夏氏,若不是看在前三代帝王的面上,估计夏瑾都没有机会走到帝王的位子上。
好在夏瑾聪慧,思维敏捷,娶了当时比较强势的刘家之女,并立下各种承诺,不得与别的女子发生关系,与别的女子留种,这才得到刘氏一族的鼎力相助,从而慢慢巩固自己的帝王地位,并且在民众中重新树立起形象,只是夏瑾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帝国内内忧外患,始终没办法继续完善破茧计划,直到天恒山脉失去优势之后,夏瑾这才开始着手破茧计划,但贡献很少,所以说,破茧计划基本上有近百年没人问及。
虽然九黎每一代帝王都想这一天真的到来,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能成功,这样个计划的赌注太大,没有一个人敢实施,即便是睿智超群的第三代帝王,也不敢去真的实施,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需要什么样的鬼才,才能够成功,但他们都知道,如果九黎不能打破被封锁的命运,那么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因为这个计划实施的前提,便是九黎帝国破灭,这个代价太大,赌注太大,先辈的社稷没有谁敢拿去赌,夏瑾也是在强敌压境,九黎帝国破灭已成必然的情况下,才选择启动这个计划,他也不知道夏宇泽能不能担任这项重任,但除了夏宇泽,在自己子嗣中没有更好的人选,但如果夏宇泽不合适,那不是害了他吗?自己已经害了夏宇泽这么久,难道死了还不让夏宇泽安宁吗?直到与欧阳明对话之后,才让夏瑾下定决心。
夏瑾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语,这个决定很自私,对于夏宇泽来说,很是残忍,但面对先祖,他又不能不孝。所以在这个计划中他什么信息都没给,只是整理出一份名单,没有留下任何一句对继任者要求。
夏宇泽默默的将这个计划看到最后,看着长长的名单,名单的末尾赫然是欧阳明这个名字。
夏宇泽看到欧阳明这个名字,他知道,这定是夏瑾加上去的,夏宇泽心中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相信夏瑾,从而试着去相信欧阳明,这个传言中杀害自己父亲的刽子手,还有,夏瑾和欧阳明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太多太多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始终都是一个谜。
利益面前,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单中的人有几人还健在,又有几人认账。谁也不知道此刻夏宇泽心中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在这一刻夏宇泽观心成功,可能连夏宇泽也不知道自己观心的事物是什么,内心闪过太多太多念头,但有一点没变,即便夏宇泽观心成功,体内依旧没有一丝灵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