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害怕？”凤如仙缓步走到椿香身边，语气轻得想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没插进肉里的半截袖剑，在阳光下泛刺眼的亮光，映着鲜血，十分瘆人，疼痛和害怕充斥着椿香每一根神经，她慌张看看四周，可惜这会儿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凤如仙在椿香旁边蹲下，吓得她急忙爬开，兴许她还不清楚，她在凤如仙眼里犹如蝼蚁，一只自作孽，不可活的蝼蚁。
“啊！”
随着袖剑被拔出，椿香又是一声惨叫，额头浸出一片虚汗，袖剑架在她脖子上，还带着她血的温热。
“大，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奴婢知错了......”椿香浑身抖得厉害，害怕得话都说不顺。
这时玲玲才跑过来，看着受伤的椿香在凤如仙袖剑下，随时可能丧命，十分紧张，但看看凤如仙，又不敢再阻拦。
椿香抬头看看玲玲，以为她还能像之前两次那么幸运，眼珠转了转，突然用尽全力放声大哭起来。
以为这样，就能引人来救她？
“死到临头了还犯蠢。”
凤如仙手起剑落，眨眼间又在椿香肩上扎了个洞。
椿香不敢再使心机，紧紧抿着嘴也忍不住抽泣，相比府上其他下人，她相貌并不算太出众，能勾搭上凤铭，靠的就是脑子，所以，她知道凤如仙这样折磨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说。”
当凤如仙将袖剑拔出来，不想再挨一剑，椿香急忙表态。
迟疑一下，凤如仙又将袖剑伸向椿香，吓得她闷哼一声急忙闭上眼，没想到凤如仙只是将袖剑的血擦在她身上，并没有再刺她。
椿香勉强缓了口气，道：“是二小姐，二小姐让奴婢杀你的。”她可还没蠢到用自身性命，为凤青青守口如瓶，于是将那晚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预想中的结果，凤如仙并没有觉得惊讶，稍微想了想，将擦干净的袖剑收回袖中，起身冷冷命令道：“走。”
这个走，当然是去找凤青青对质，虽然知道凤如仙斗不过凤青青，但出卖她，椿香还是很害怕。
“大小姐，奴婢的脚......”
“断了么？”
椿香本想以此逃避，可凤如仙没给她机会，她只好咬了咬牙，忍住痛勉强爬起来，拖着一地的血，跟凤如仙到芳华院找凤青青。
等老夫人那边说好了，凤青青才从梨园堂回来。
“老爷和公子带人去璃院了，这回，大小姐死定了。”
碧华幸灾乐祸的声音先从门口传来，接着凤青青不屑道：“忤逆祖母，若是以前，她自然要脱层皮的，可是现在皇上将她赐婚给瑾王，父亲就不会下重手了。”
碧华不屑道：“区区一个断袖王爷，还及不上黎王一根脚趾，瞧大小姐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说来也是奴婢的姐姐无能，若是那晚......”
话说到此，她们的脚步就踏进门槛了，看到椿香跪在地上，浑身是血，顿时震惊得愣住。
“姐姐！”
碧华大喊一声跑到椿香旁边，蹲下身检查她伤势，又气愤的询问是谁伤的，那模样，就像她有本事替椿香报仇似的。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凤如仙念着一张信纸上的字，缓缓从里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