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承受兰妃娘娘所言。”苏曼连忙反驳。
清水连忙摆手道:“苏曼,你别自以为是,听太监说,今儿个皇上又去找你了,说,你到底使了什么迷魂记迷惑皇上,也让本宫知晓。”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对不起无可奉告。”苏曼义正言辞回答。
清水被她这样一怼,有些气急败坏。
兰妃听到这回答,也有些生气,索性从肩舆上走下来,忽而走上前一把拽着苏曼的领口,逼得她必须迎视着自己的眼神冷声道:“本宫在这后宫中从没怕过谁,可是你这个狐狸精倒是令本宫意想不到。总是装着一副楚楚可怜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则暗地里不知道使了什么计谋引诱皇上。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苏曼睁开眸子,看着她妖艳的五官在自己跟前,说着那些生硬的话,嘴角微扯道:“一切都是娘娘所臆测,奴婢并不是谁派来的,当初缘何入宫兰妃娘娘应该清楚,是皇上亲口所言,若真要说奴婢是谁派来的,想必就是皇上了。”
“你,居然敢拿皇上来压本宫。”兰妃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凑到她脸颊边,声音有些肃然道,“本宫在这宫里见过不少人,有嚣张跋扈的,却从未有如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
这是警告吗?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恨不得生出一把刀立刻剜自己几刀。
苏曼水盈盈的眼睛凝视着她,没有一丝慌乱,淡定的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兰妃娘娘错了,奴婢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皇上他乃是一国之君,皇上自有自己的主张。”
“好你个苏曼,想要诡辩。本宫可是听说了,皇上自从从你那屋子里离开之后,性情大变,十分恼怒。”兰妃慢慢低下头,眼底的恨意越发多了,“你别告诉本宫,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当本宫是傻子吗?苏曼,你不过是使些欲擒故纵的计谋罢了。”
“既然如此,兰妃娘娘又何必多此一问?”苏曼面上笑容渐渐弥散开来。
兰妃看着她冲自己展颜一笑,越发怒气攻心,表情变得越来越惊骇:“苏曼,当初有皇上护着你,所以你才能全身而退。如今皇上都不愿搭理你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折腾。”说完,她掌心汇聚所有力气,欲朝苏曼脸上狠狠掴去。
“住手。”一个低沉却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曼水润的眸子里突然涌现了一阵暖意。
清水扭头看去,瞧清了来人乃是世子荣轩之后,眼底有些震惊,脚步下意识地朝后退。
兰妃本想着教训苏曼,让她收敛些,听到这声音回头看去,望见荣轩那张清俊如玉的脸上散发着阵阵冷意,那股不怒自威的气息在他周身洋溢着。
荣轩身着一袭绛蓝色朝服,那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渐渐增生寒芒,直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兰妃素日与这位世子鲜有交集,今日陡然相见,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关于这位铁血世子的传闻,她当然不会没停过。
他十岁时独自一人入草原砍杀狼王,第一次征战时以寡敌众击退了前来挑衅的南藩,此后每次征战都是战果无数。
兰妃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收了回来,她顿了顿之后强装着淡然冲荣轩道:“世子怎么来了?”
“属下见过娘娘,娘娘缘何在此,属下亦如此。”荣轩面上淡淡的,目光捕捉痕迹地掠过苏曼。
不知为何,苏曼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心底是抑制不住的雀跃。
她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起,明明他是自己最最讨厌的人,可在她几回受困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总是会一闪而过他的脸庞。
这般直接的回答,兰妃有些始料未及,心底有过隐忧,毕竟这位世子不是个好惹的人,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笑道:“本宫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处,莫非世子也是如此?”
荣轩眉心微拧,脸上不由得隐现出不悦,冷意多了几分:“属下并非偶然来此地,而是特来寻苏曼。”
苏曼听着这淡淡的声音,心里陡然惊了一下,仰着头看着他就在自己跟前,她的心忽然间有些踏实了。
明明当初他出现在怡红院的时候,她对他恨之入骨。到如今,她觉着他竟能给自己带去一些温暖。
苏曼的眼眸渐渐变得柔和,荣轩站在她对面,黑眸注视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兰妃与清水闻言,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下已然明白这位世子的来意。
可是自己到底是宫中的妃子,他即便是世子也不能奈自己何,兰妃思忖之后耸了耸肩膀,清了清嗓子道:“世子,这个婢女冒犯了本宫,本宫教训她难道还要过问世子吗?”
苏曼的目光移向兰妃,她可真是恶人先告状。
荣轩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眼底隐隐浮现凛然淡然道:“那么属下倒要请教娘娘,苏曼到底何事冒犯了娘娘?”
“这个苏曼身在皇宫作为婢女,却丝毫没有遵守规矩的心思,反倒是一天到晚整些旁事。与她同住的秀儿因她而死,本宫替秀儿之死不值得,故而前来审问她。”兰妃义正言辞说着,有些得意地挑眉。
荣轩看向苏曼,只见她摇着头,他信她,从前不信,往后一直都会深信。
“兰妃娘娘,这秀儿在宫中死了,皇上自会派人亲自查看,何须兰妃娘娘亲自审问苏曼?”荣轩不紧不慢回答,“兰妃娘娘你既然说是苏曼做的,可有证据?空口白牙便是污蔑,即便娘娘身为嫔妃,宫规也不会容下。”
兰妃听他说的有模有样,心里有些怯怯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心底变得十分不痛快,她看了看清水,自然晓得清水的意思。
“娘娘一口一句宫规,不知娘娘心里可真的有宫规?”荣轩瞬间脸色清冷,厉声道。
“你。”兰妃被他激得有些语塞,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世子,苏曼不过是个婢女,世子你与她没有什么瓜葛,为何要替她说话?难不成世子对她?”
苏曼看着兰妃那不阴不晴的脸,正想说什么。
荣轩笑吟吟看着苏曼旋即冲兰妃道:“诚如兰妃所想,属下对苏曼心有所属,属下愿迎娶她为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