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她是如何过的,她只觉索然无味。
明知苏曼是罪魁祸首,她却没法子手刃她。
只因她晓得,在世子府,人前高人一等的她,不过也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子,而且她能够呆在世子府也不过是因为世子心中对长姐还仅存的一丝爱意。
如今随着苏曼的蛊惑人心,世子已然忘却了林家。
几次三番眼瞅着那苏曼要走入绝境,可是她竟然安然无恙。玄月柳眉一皱,空气中也凝聚着杀气。
“金子呢?”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健硕面容有些可憎的壮汉,他就是此次劫人的领头,他们都是附近的土匪,他目光逡巡在玄月身上,望着跟前的女子,那柳腰似乎盈盈便能一握,不由得身子一紧。
芍药将一袋子沉甸甸的金子递给他,那人看着她的手十分纤细柔软,便忍不住摩擦了一会。
芍药立刻缩回手怒道:“你这厮做什么?”
那壮汉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冲一旁的同伙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涨价了,这袋金子不够。”
“你。”芍药伸手怒指,岂料那厮伸手就要摸上来。
芍药立刻往后退,牢牢护着玄月冲那壮汉嘶声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们,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土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发出了一阵笑声。
玄月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脑袋,仍旧是很镇静。
那领头的嘴一撅,上下打量着芍药,趁她不备,一把扯下她的帽子看清了她的长相,伸手勾着她的下巴道:“哟,长得还挺水灵的。”
芍药朝他手指咬去,那人尖声道:“臭娘们,敢动老子。”
玄月不禁心生烦躁,她只想苏曼死得其所,双目猩红,冷冷看着那领头,从袖中再取出一袋金子扔在地上:“你要的是钱,而我要的是人。两袋金子,足够了吧?”
那领头的捡起地上的金子,掂了掂,可是大手笔,但忽然想到这婢女都样貌水灵,那这小姐岂不是国色天香,顿时身子一紧挑眉道:“小娘子既然敢找我们这些人,就该知道我们一向黑吃黑。这钱我们要了,人嘛,也要了。”
“你们这些混账家伙,你可知小姐是谁?”芍药气急败坏,差点喊出来。
“住口。”玄月连忙制止芍药,转身看向那领头,声音极是温柔道,“你不是想要看我的样子吗?好啊,你自己掀开来看看。”
那领头得了这话,心里头痒痒得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走上前就要掀开,刚掀起纱巾,一把锋利的长剑就横在他脖际,顿时一旁的土匪们都陷入了不安。
玄月手上力度加重了,面上露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杀意道:“我美吗?”
那领头见着玄月的样貌,好比那沉鱼落雁,心中有些欣喜,可这美人居然还性子很烈,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美,极美。”
“那你方才还对人家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玄月说话的语气如水般,似莺啼,声声撩动人心。
那领头眼中难掩的迷离,眨了眨眼睛道:“这这这,小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玄月绝美的脸上露出僵硬的笑,缓缓收回了剑,扯着嘴角失声道,“想来你们这群土匪在山上吃素吃惯了,所以见着一个女人便没了心智,勾了魂魄。”
那领头的顿时欣喜,擦了擦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玄月转身目光掠过他,然后扫向四周的土匪,大概十几个人,勾栏大眼忽然拂过复杂的神色,旋即变得邪魅道:“这两袋金子,我统统都给你们。至于屋子里那个女的,她可是怡红院的头牌,你们想要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要心疼。”末了那一句,她可以说的重了些。
那些土匪一惊,面面相觑,竟有这等好事,既有白花花的金子还有那娇滴滴的美人,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他们一个个都摩挲着手掌,看向领头。
领头此刻已沉浸在玄月的美貌之中,顾不得那些人,只是招招手道:“美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十几个土匪,一个个得了令,都如狼似虎,争先恐后要朝那屋子跑去。
领头的吞了吞口水,看着玄月道:“美人,那我呢?”
“你?”玄月修长手指一勾,柳枝般的腰肢一扭朝另一间屋子走去道,“随我来。”
芍药正欲说什么,看了一眼玄月的眼神便有所明了,只是站在原地。
“是是是,美人我来了。”那领头的眼睛都直了,看着眼前那柔美的身形,顿时压不住心中之火,疾步跟了上去,随后将门用力关上。
芍药站在门外心中冷笑,听着来自里头的动静,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扬,果然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土匪。
幸好玄月小姐思虑周到,与这样的土匪做交易一定要多个心眼,故而小姐还雇了一批人。
顷刻玄月走了出来,尾随的还有二十多个个壮丁,他们可比土匪听话多了,拿了银子绝无二话。
“小姐,那苏曼屋子里的土匪呢?”芍药看着她,若是他们得知领头被杀,只怕会不甘。
“无碍,待他们完事杀他们易如反掌。”玄月此刻最在意的是那苏曼,若是世子得知她今日被土匪凌辱了,只怕对她不会再如从前吧。
想到这,玄月漫步上前,目光十分冷淡,红唇下一抹狠毒慢慢浮上嘴角,脸色变得十分凛然,那苏曼该死。
比起林家灭门,比起她蛊惑世子,今日她所承受的已是对她的恩赐。
世子表面看起来对她冷淡无比,甚至处处针锋相对。可是玄月看得清楚,世子对她只怕早已情根深种。
这是何等的耻辱,玄月攒紧拳头,那可是林家的仇人。世子之前那样属意于长姐,而且却移情于害死林家的凶手,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今苏曼所得到的羞辱,还不足以令玄月觉得欣慰。她的目光渐渐凌厉仿佛一把刀,她要她生不如死,要她颜面扫地,要她痛不欲生。
“这世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可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