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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理论学习十分枯燥，几乎全部都是战术、协助、武器合理使用的内容，还包括一些对教会从属人员的分类和分级，科尔沃快速跳过，只有进行到重点部分时，曼彻斯特才会着手讲解。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这次行动的其他成员？”这是科尔沃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明天下午，我会安排你们进行战术预演。我建议你利用今天晚上的时间，先制定一个初步的计划，讨论后，最优的计划会被采用。”曼彻斯特收起笔记，回答道。
“记得同时把我要的武器带过来，至少先给我一把科博伊左轮。”
虽然短时间内再次遭遇殉神者的可能性不大，科尔沃还是希望尽快拥有能给自己带来足够战斗力的武器。
“还有，针对殉神者时，是否需要使用特殊的子弹？”
“特殊的子弹？你的意思是道恩格林子弹吗？”曼彻斯特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类似银质弹头、魔法水晶弹头之类的，对不同的灵体具有特殊杀伤力的那种。”
“我无法想象白银可以做成弹头，质地过于柔软的金属不能提供足够的侵彻力，更不要说水晶了，那根本承受不住火药的冲击力。”曼彻斯特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来的奇思妙想。
“但是教会针对幽魂类生物，的确设计过一种附魔弹头，但效果很差，很快就被淘汰了。”
听到幽魂，科尔沃再次来了兴趣。
“那你们怎么对付幽魂？”
“剧烈爆炸、火焰或者净化科的魔法，大多数时候，用手雷就能解决问题，因为幽魂不过是能量的聚合体，通常很脆弱。”
科尔沃再次被机械之心简单粗暴的逻辑折服了。
结束训练，他再次坐上了回程的马车，距离上次在灵薄界中见到姬莉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他有种预感，今天晚上将会是事情的转折点。
……
仸斯回到了他位于斯诺韦德区边缘的独栋别墅，这是他用自己积攒了数年的奖金购买的，在伊诺思的事情发生之前，他们一家曾经在这里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仸斯不愿意回忆起面对伊诺思的细节，在自己心里，那不是她，而是陌生的、恐怖的怪物。
而他的妹妹，还在机械之心的某个基地里好好地生活着，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与自己见面罢了。
这样的想法帮他度过了一段黑暗的时间，只有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梦里，才会偶尔需要面对那绝望的真相。
仸斯推开门，客厅的沙发上堆满了杂乱的衣物，而厨房的水槽里，没有清洗的盘子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臭味。
他叹了口气，打算先做完今天的记录，再来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科尔沃·戴维特……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这可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他是机械之心，又有自己的秘密，显而易见地对教会充满敌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互相制约着，这样的关系反而最容易促成合作。”
“信息，我最需要的是教会的信息，而不是机械之心的，但在这方面他未必会比我更清楚。”
无论如何，他应该能成为教会和机械之心长期平衡中的一个搅局者，而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放大他的影响，让我可以从中牟利。
那么，在初期，我应该全力提供他需要的东西，尽可能快速地提升他的影响力。
想到这里，仸斯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上了科尔沃的名字，贴在书桌旁的墙上。
那面墙上已经满满当当地贴满了各种名字，不同的名字直接用红线标注着彼此的关系。
科尔沃的名字出现在远离那些人名的一角，仿佛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但又像高高在上的观察者，随时可能出现在战场中间。
仸斯沉默地看着墙壁，突然间，书桌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柯提咖啡馆，十分钟后见。”打来电话的人简短地说完，迅速切断了线路。
那是他在机械之心的接头人。
仸斯来到咖啡馆，见到了他已经逐渐熟悉的那张脸。
“你的报酬。”对方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着薄薄的几张纸币，但面值不低。
“我想知道伊诺思的情况。”每次见面，这都是仸斯第一个提出的要求。
“仸斯，我不想骗你，但我认为你现在不适合知道她的情况。如果事情有好的发展，我们不会隐瞒你。”对面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虽然你不愿意加入机械之心，但我想你明白教会到底在做什么。伊诺思的遭遇不是个例，你的帮助会拯救更多人。”
仸斯沉默着摇头，没有接话。
“好吧……告诉我你的进展。”男人妥协地说道。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伊诺思的情况。”仸斯没有像往常一样掠过这个话题，这让男人有些惊讶。
不能再拖了…..科尔沃·戴维特，他本身就是殉神者，我必须要从他那里获得尽可能多的线索。
如果连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的话，我甚至不知道该问他什么。
“她的情况并不稳定，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狂乱中。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但现在仍然没有进展。”男人还想继续敷衍过去。
“她怎么生存，能否与人沟通，对魔法是否会做出反应，身体的变异有没有继续恶化？”仸斯一口气提了四个问题。
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她吃什么？”
仸斯克制着内心剧烈的痛楚，勉强保持平静地问道。
“血，人类或者动物的血。但她对人类鲜血的渴望超过其他任何食物，饮用后会陷入更强烈的狂乱，力量也有所增强。”男人无法再隐瞒。
实际上，对伊诺思的研究一直在继续，他们已经基本掌握了她作为殉神者的特性，但对于如何将殉神者逆向恢复成正常人，还没有任何头绪。
大部分魔法研究室的成员任务，“殉神”的过程所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人类的肌体和大脑无法承受剧烈的变异，神经结构以及完全被破坏，即使是最高级的治疗魔法或净化魔法也无能为力。
但仸斯不这么认为，这来自于他单纯的信念，更来自于科尔沃的自述。
他说自己无法被杀死，当然不会是复活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殉神”的过程抵御了造成死亡的伤害，然后通过某些不可言说的方法复归常人。
“她有没有出现过，我的意思是，任何恢复神智的迹象？”
“到目前为止，没有。她在某些时候确实很安静，但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规律。”
“如我刚才所说，她在饮用鲜血后会有小幅度的异化加剧，这样的异化会在一段时间后退回，我们的研究人员正在进行试验，想要抓住这一小段可逆过程的规律，但很遗憾，暂时没有结果。”
仸斯沉默着，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至少获得了比较充足的信息。
“我已经初步锁定了三名可能属于教会的人员。”他递给对方已经密封好的材料。
“很好，你只需要进一步观察，如果有具体任务，我会在下次见面时通知你。”男人满意地接过文档。
仸斯想起上次科尔沃说的话，机械之心属于国王，他不由得想要冒险确认这个信息。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清除政府机构里的间谍吗？”
男人似乎对他的问题并不意外，之前机械之心要求仸斯做的事情具有很强的指向性，能猜到与权力机关有联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暴露自己，我想你对其中的危险比我更清楚。”
仸斯点点头，继续问道：“我想知道，国王和议会，对你们的动作是什么看法。”
这已经不是试探，而是直接的挑明立场了。
“这不是我们所需要担心的问题，而你想的也太远了。”男人警惕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实际上，仸斯的担忧也是他的担忧，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他的权限要比普通的执行部成员高一些，但还没有高到可以直接接触最顶层的程度。
在他加入无面人之后，他曾经想过利用自己手里掌握信息去推测机械之心幕后的大人物到底是谁，但这养的尝试很快引起了其他成员的警惕，蕾蒂亲自告诫他不要再进行此类危险行为。
幸好他也仅仅是出于好奇，没有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但这也使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不是国外，至少也是艾诺伦权利顶端的那些政客。
“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那我们今天就到此结束。”他收起文件，站起身准备离开。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个人的要求。我想要一支鲁格冲锋枪，外加300发道恩格林子弹。仅用于自卫。”
从上次目睹科尔沃被殉神者袭击后，他感到自己计划中的一个支线面临着火力不足的威胁，这并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他可以尝试去与黑帮的武器贩子接触购买重武器，但这有很大的暴露风险。
而机械之心，是一条相对安全的途径。
“我会向上级汇报。”男人点点头，在这个时间点提出武器交易的要求有些敏感，他不得不慎重。
“如果可以，下次见面时直接带过来。”
下次见面是两周之后，那将是他计划开始的第一个时间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