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北城主编了了一支三十人亲兵,北三爷则是亲自去演练场挑选马匹,随行的马车也在监工下定制好了。
终于她北牧雪还是踏上了南下的行程。
她走的这日,北瑶依旧是飘着鹅毛大雪,风雪交加寒风凛冽。
北瑶城门口一列行军车马正在饯别,许许多多城民百姓送别,北寒月北寒雨二兄弟再三叮嘱吩咐琐事。
冷修骑着高头红鬃马立于行军前列,目光追随小姑娘在风雪中的背影。
北牧雪强忍着眼眶酸涩,笑道:“好了,我又不是稚子了,不过是去玩一年就回来。”
二人这才停住了絮絮叨叨,正在这时一匹白雪驹迎着风雪奔驰而来,勒马声响起,便见一袭白衫男子匆匆下马,原来是北家二爷北寒云。
“小丫头!”北寒云惊喜自己赶来的及时,话不多说递上一直攥在手里的锦盒。
“二兄!”多日未见,如今匆匆一面随即就要分别,她终于忍不住泛了泪花。
“莫哭,怪哥哥回来迟了,你看我给你寻了什么。”他打开锦盒,竟是一条洁白如雪的长鞭。
北牧雪惊愣了一瞬,接过锦盒。心中却五味杂陈。
这鞭子……竟和当年的一般无二。
那马上的冷修也蹙了蹙眉,捏紧手中的缰绳,他看不到那姑娘的神情,却也知道能勾起她怎样的回忆。
“该说的话他俩应该都说了,妹妹,你去好好玩些时日,柳家前辈忠肝义胆自会善待你,且等着哥哥去接你。”北寒云摸摸她的脑袋,笑得温柔。
北牧雪抬手抹了抹眼泪,这才破涕为笑:“好!”
这才转身一步一个脚印,抱着锦盒上了马车。
冷修看着三兄弟不善的目光,抱拳:“三位放心,冷某必回护送令妹平安入南明。”
三兄弟虽说对这半路杀出来的小子没甚好感,却不得不承他这个情,三人皆郑重的抱拳回礼。
冷修这才驾马转身,一旁马背上的黑鹰扬了扬手,行军启程。
马蹄踏雪落痕,风雪飘摇,众人看着那一列行军渐行渐远。
突然人群中跌跌撞撞冲出一个小丫头,边追边哭:
“小姐,求求您带上桑奴吧!”扶桑哭的满目模糊,脑袋还晕乎乎的,恍惚间看见前面马车掀开了车帘。
身着雪裘的女孩探头,冲自己摆了摆手:“傻丫头,回去吧,等我回来。”
扶桑终于追不动了,跌坐在雪中,还是北寒雨看不下去上来将她拎了起来:“这傻丫头,蒙汗药都放不倒你!”
扶桑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一听这话就要撒泼:“二爷您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去南明,您怎么能!”
“三十兄弟都是个中好手,她不是一个人。”北寒月直到看不见那列人马才转身离去,走前还冷声说道。
三十北家军,若是搁在战场,便是一支奇兵,她的确不是一个人。
扶桑则半昏半醒,心中悲苦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被留下。
马车内的北牧雪也是难过的落了泪,正情难自禁的时候,隔着车壁传来清冷的声音。
“既舍不得,便不用把她留下。”
北牧雪轻哼一声,上一辈子扶桑跟着去了南明什么下场他自己心里不清楚?
如此想了想,小姑娘还是气不过,掀开车帘清喝:“北家儿郎!围好马车!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那三十银甲北家军自是唯她命是从,立即高喝一声:“是!”
便见高马银甲军各个提着长枪围了过来,瞬间将冷修撵退开来,将那中心的马车密密护在中间。
“啧,这北瑶的姑娘就是刺猬。”黑鹰忍不住咋舌。
瞧着自家主子孤冷的背影打了个寒颤,暗骂了句北瑶真冷哩!
……
从北瑶到南明,这行程实在遥远,便是北瑶特殊饲养的精壮快马,此行也至少一个半月。
行至七八来天的时候,众人终于正式踏出北瑶雪山境地,分割线是一座半雪半青山,可谓举世奇观。
而离了那半雪冰寒之境竟是意外的能眺望山高水远,枝繁叶茂。
“终于离了北瑶的恶劣天气了,主子,要不要在此扎营?”行至山脚一道水渠清清澈澈,四下野草繁茂杂树错落,场地极其空旷,十分适合扎营休戚,黑鹰如是问道。
“此处可还是我北瑶境地!外乡人!我北瑶广阔富庶,何来恶劣之说!”北家军首领北一不屑地呛了一句。
冷修闻言回头瞧了瞧众行军,北一说的不错。
按理来说这等贫寒之境应是最穷苦艰难之地,奈何自古以来北瑶地广人多,而身为统领者的北家人皆似神机妙算,剑走偏锋专门培养易于在冰寒之地存活的奇珍异宝,各色雪地特有珍宝送往各国行商,更甚的还有贩卖百年寒冰给各国贵族,供解暑赏玩。
巨大的财富带来的便是强大,本就人力鼎足的北瑶其发展的不可谓不快,国富民强期间还培养出十分耐寒的良驹快马,可谓富庶广阔兵强马壮,人人觊觎却又人人忌惮。
出了雪山虽还是北瑶境地,只是不再酷寒,南明暗卫自然长松了一口气,而北瑶带的三十烈士与几个丫鬟家奴显然有些水土不服。
烈士们身强体壮还好,那北一也只是面上有些青白,其他人显然不太好受。
“扎营。”他冷声道,众人这才停歇下来。
冷修蹙了蹙眉,众人一路上都只得吃一些干粮肉干,又道:“吩咐下去,可以打猎但需早点归营,天黑后不得生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