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言这一问就刺到木愚心口上了,她一僵,盯着敬言嘴角抽抽一脸无语,半响才对着眼前好奇的看着她的人道:“我们这是……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敬言睁大眼。
“……我们迷路了……”木愚也不瞒人,故作无所谓地说着。
“迷路?”众人不解。
木愚咳了一嗓子,“就来得太久了,忘了怎么回去的路线了,不是说了吗,我们出来时是无意中出来的,不知道路线乱走的,总之就是这样,暂时耽搁在这儿了。”
“你们就打算这么呆下去,找到路为止?”殷月时皱了皱眉。
“目前是这样。”木愚站了起来,“总之,你要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尊重你的意见,这种选择也是强人所难了,你去跟她说吧。”
殷月时应该知道伍笑在哪个位置。
殷月时没有犹豫,扫了周围一圈,向木愚走回来的方向走去。
木愚进入帐篷里拿出茶杯和茶叶还有烧锅,敬言伶俐地生起火,知道木愚要煮茶。
伍笑蹲在一棵大树后面,顶着一头乱发嘴里嚼着果子,双目放空。
殷月时走过来就见她这副落魄模样,心中不禁生起爱怜又有丝怒意。
“笑儿……”殷月时轻轻唤她一声。
伍笑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惊到,一下跳起来退开了一些距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还听到他和愚谈话的声音,怎么一下就到这儿了?她都还没准备好要见他呢。
伍笑别过脸不看他,侧身背着手低头看地面脚在地踢啊踢。
见她不愿靠近他,殷月时眼中生起不满又看她一身粗衣乱发的,手变得粗糙,心里又涌起无限的爱怜之意。
他脚一动,瞬间来到她身边,在伍笑来不及反应时搂住了她的腰,紧锢着。
“哎!”伍笑轻呼声起,人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使她脸一下就红了。
“放开!”伍笑斥了一声,同时挣扎起来,却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娇嗔,没有一点抗力。
“笑儿!”
殷月时无奈又带着怒意轻喝一声,直直的看着伍笑的眼睛,他眼里面的浓浓情意看得真切。
伍笑被看得心虚,移开了眼。殷月时心底的微弱怒火一下子旺盛起来升华成欲火,另一只手扣住怀里人的后脑,垂头便含住怀里人的唇。
“唔,殷……”
被强力的吸吮着,伍笑只觉得被他灌输了好多东西,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情,对她的占有……这些都不容拒绝的灌进来,在她口内肆意乱窜,夺取,让她不得不接纳,不得不回应。
“呜呜呜~混蛋王八蛋臭鸡蛋……”
伍笑手捶打着殷月时的胸膛,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这些日子她不是不想哭,只是一而再的告诫自己不能没出息的流泪,为一个让自己伤心的男人不值得。现在他来找自己了,这种玛丽苏的发展本就是她期待,知他为她成了负心汉,她高兴又愧疚,情绪一放松,泪水就压抑不住,不知是委屈还是感激还高兴?
殷月时轻轻拂去她得泪水,不言语也不松手,任她打骂。
一会儿伍笑感到累了,哭闹也是需要力气,整个人全靠在殷月时身上。
“你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许离开我!”
良久,殷月时不容置疑地说出这句话,他抬起伍笑的下巴,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唇缓缓靠近她的。
伍笑红着脸,听着他的宣言,心中泛起绵绵蜜意,不禁迎上他的唇,主动吻了上去。
殷月时嘴角勾起,眼中的笑变得温柔且更浓,巧舌探进伍笑唇里与她的共舞,两人已是心意想通,不想分开彼此分毫,两唇相互纠缠得难舍难分……
木愚煮好茶,给敬言敬语各倒了一杯递给他们。人家是原道而来的客人,再不济也得给杯茶喝,这点礼还是该有的。
“多谢木姑娘!”
“谢谢木姑娘!”
两敬对木愚微笑道谢,边接着茶,手里一暖,心也暖了,心里对她又涌起一阵婉惜之意,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子却被舍弃。
单清烟在西白的事他们也知道,真是一与皇权扯上就没好事,知单清烟是身不由已,不过在他们眼里也是个负心人。还好少爷是能见好就收的,不会陷入到让自己不能为自己做主的境地。
“你不当官啦?”伍笑窝在殷月时怀中,有些意外地问。
殷月时对怀中人展露怡然的笑容,“我本对官场没多大兴趣,当初愿为陛下效劳除了一点男儿的抱负志气,还有对官场的兴趣,想知道祖父曾经呆过的官场是怎么样的,经过景王之事,我也更懂得安逸生活的珍贵,能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呢?”
“那,皇上他那么容易就放你走啊,现在又是需要人的时候?”
伍笑觉得没那么简单,自古皇帝都是遇到栋梁都会想方设法让其为自己卖命,不把你榨干得告病还乡是不放人。
殷月时轻揉她的发,笑脸温柔,宠溺之色展露无疑。
“景王之事,功最高的是我,其次是官驹青,若不是他宫中无适婚公主,其他女儿又都不过十岁,我这个驸马是当定了……”
见伍笑瞪了他,殷月时低头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安抚她,伍笑一怔,微红着脸脸挨着他胸口。
殷月时继续道:“陛下本要封我爵位,我拒绝了,表明要离朝,皇上便同意。我已是功高,再给爵位我在京城的地位必上升,我既无意官场,皇帝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伍笑冷眼看他,“就这样?我们能在千阳自由行走是你在说情吧?”
“昙城平息之后,皇上就急于收回传国宝玺,要派人来捉拿你们,陛下也知道木愚和单清烟的关系,本想趁单清烟不在的时候动手,被我劝住了,我知陛下有意传位于云非翔,若是云非翔取回传国宝玺,传位更是顺利,不会有人有异议,所以陛下才只下令不让你们出境,给于你们一些自由。”
伍笑拥紧他感激他的体贴与付出,她们能这么安稳的到处摇晃,都是殷月时和单清烟的帮助,不然以她们的脾性,只怕早已陷入牢狱了。
伍笑又想起一件事,一抬头,不爽道:“那文沐时呢,你都有婚约了还来招惹我,不只伤了她的心,还让我也成了不义之人,你当初追我就没为她着想过?”
殷月时眨了眨眼,道:“没有。”
“啊?你……”
“因为我根本就忘了与她的婚事。”
听殷月时的话,伍笑一怔,不好意思起来,“我让你这么着迷吗?以至于忘了那么一位美人。”
“是的,我并不喜欢时儿,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从小就认识时儿,对她也没多少想法,也没把她当妹妹看,只当是父亲朋友家的女儿,友好面对她。我十九岁与父亲去文家为文家主祝寿,那时我在文家后山作画,时儿也刚好过来走走,就跟我聊了起来。时儿是书香才女,学识不俗,我就与她多聊了两句,我那时对她也没什么想法,我不日就要去见师父学机关之术,要好久才回家,我那时并没有要儿女情长的意思……”
“那你怎么跟她订婚了?发生什么事了?”
伍笑想,文沐时独自跑到后山与美男子偶遇,这多半是故意的,一定发生了促使他们俩订婚的事。
啧啧,大家闺秀也是不简单呐!
殷月时继续对她笑着说:“是的。我们相处了好一会儿,她就说该回去了,我看也是出来得久了,就与她一道走,走回去了一会儿中途突然就下了大雨,前后都没有避雨的地方,我们很快就淋湿了透,就赶紧跑回住宅去,刚好被大家看到了我们模样,被训斥了几句,各自就回了房。在我和爹要离开的前一天,文家提出了我和时儿的婚事,爹问我意思,我当时也没意中人,时儿也是大家闺秀,我们两家也是门当户对,我也知文家的意思,想想我们一起浑身湿透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总是不妥,我又不讨厌时儿,娶她做妻也没有什么不好,便答应了。”
殷月时说得淡然,只是在讲述一件事罢了。
伍笑无奈轻叹了气,这古代就是这样草率。
她说的草率不是父母不谨慎,而是太谨慎,几乎都是看重颜面,家世,还有嫁女儿太早了。
而且古代的女子怎么说,保守是保守,可心却很开放,也很大胆,恋爱的时间也太快了。几乎是见个风度翩翩的,家世好的,颜值高一点的就暗许芳心。然后就开始发动攻击,看似矜持,实则大胆直白。
文沐时一个娇贵小姐身边都不带个丫鬟,又刚好在寂静的后山‘偶遇’美男子。也是文沐时自己主动搭讪制造了机会,然后加上那场神助攻的雨,之后文家借势提亲,然后,皆大欢喜了。
这其中也有殷月时的随和,所以草率在这儿。
不管是文家还是殷家的家长,还是文沐时,还是殷月时,都没有真正考虑到婚姻的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