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银贝俱乐部的走廊里。
艾斯背靠着墙壁,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笑嘻嘻地旁观奥莱德紧急地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奥莱德揉了揉眼睛,嘴里不停地说“你说我一会上去要怎么说?直接自我介绍?是不是先说一个笑话调动调动气氛?我还记得我高中第一天说过的笑话,现在拿过来应该不过时吧,可要是他们不笑怎么办,那我就太尴尬了,而且要是有人想我问问题怎么办,我是该认真的回答,还是开个玩笑,要是他们问起我名字怎么办,我的名字不在长暝史诗记载里,是我叔叔起的,他们会不会觉得好笑,要是他们问我勋爵怎么来的怎么办?我……”
艾斯看着奥莱德满头大汗,笑道:“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你一紧张他们也紧张,只是个自我介绍而已,你上去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就行了,只是让大家认识认识你而已。”
“只是说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以后会不会都不愿和我交流。”
“那你就说说自己的性格,说说自己的兴趣爱好。”
“可这样他们会不会我是个非常自恋的人,而且他们肯定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吧,毕竟是别人的兴趣爱好,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让大家觉得我是个话痨。”
艾斯叹了口气,从墙壁上站直,对着奥莱德说:“那我现在给你示范一下,一会你上去就学我的。”
“好的,好的。”奥莱德连忙点头。
艾斯摆了一个标准的站直,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按住左边口袋,先向两边鞠了躬,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我是奥莱德·雷克斯,22岁,今天起正式加入银贝俱乐部,希望以后大家好好合作,祝大家有个难忘的夜晚,谢谢。”
“来一遍。”说完艾斯又靠回墙壁,“说的话不要跟我一样,意思差不多就行。”
奥莱德长吐一口气,学着艾斯的样子站好,想象自己正站在人群的视线下,露出一个真诚地笑容,“晚上好,我是奥莱德·雷克斯,今年22岁,今天起正式加入银贝俱乐部,希望以后大家互帮互助,最后祝各位有一个难忘的夜晚,谢谢。”
“怎么样。”奥莱德等着艾斯的评价。
艾斯抓了抓下巴的胡茬,“你刚才的表情就像一只在厨房做自我介绍的鸡,或者像一头在屠宰场求偶的公猪。”
“……”奥莱德真想用白铁堵住艾斯的嘴。
艾斯拍拍手,“拜托,正常点,他们就是看看你长啥样,你表情就和平常一样,不用逼自己笑,其实我觉得你严肃的样子比笑起来能看点。”
“真的吗?”奥莱德控制面部肌肉放下来,露出严肃的表情,搭配上他灰色的眼眸,严肃下来的奥莱德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威严,“我就这个样子上去可以吗?”
“完美!”艾斯赞叹,“这个表情完全没问题,一会你上去了就这样,随便说点什么,好了,我也回去了,GG和托马仕还等着我喝酒呢”
奥莱德回忆了一遍自己要说的,确认再没有问题后,笑道:“谢谢你了,艾斯,我最怕这种自我介绍了。”
“没关系。”艾斯不在意地摆摆手,把烟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是会长给我的任务,你刚来俱乐部,她让我带你几天,熟悉熟悉俱乐部的做事方式,顺便保护一下你。”
“你?保护我?”奥莱德指指自己,随后说道,“罗伊大叔呢,不能让他来吗?”
艾斯用余光看了奥莱德一眼,“怎么了,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罗伊大叔比你靠谱多了,那天你被十几只杀人兔追的满街乱跑,我还以为杀人兔很厉害,结果罗伊大叔直接带我杀进了它们的老窝,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杀人兔厉害。”奥莱德摇头叹气道,“是你太弱了。”
艾斯立刻气急败坏地说:“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专业对口吗?知道什么叫止损吗?知道什么叫做充分利用资源吗?我只是把不适合我的事情交给了更加适合的人去做而已,这可不是弱。”
“是偷懒对吗?”
“没错,我只是偷……我才没有偷懒,我是受伤了,不信你去问德库拉,她可是知道的。”
奥莱德眼里的鄙视更甚,“然后你去偷拿安妮小姐给德库拉小姐的饼干?”
艾斯这下无话可说了,摔门而去,“走了!你这家伙就在这呆着吧!一会看你怎么丢人!”
奥莱德看着艾斯的背影,突然冒起一个想法,俱乐部里这种摸鱼,偷拿别人饼干的人都有,那自己还怕啥,再不济至少比艾斯可靠啊,自己十岁的时候就加入猎星者工会了,虽说只是课余时间去磨练一下,但肯定比艾斯这家伙靠谱,这家伙除了会用河马打棒球就什什么都不会了。奥莱德鼓励自己,果然信心是要和别人对比才会有的。
艾斯走进银贝俱乐部的的院子,进入夜晚后,院子里根本没有照明设备,所以会长把整个俱乐部里所有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四周窗户内照出的灯光让院子里灯火通明,还有纵横交错的彩带挂在空中,整个院子中间的草坪上摆了三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宴会长桌,桌子上有着甜点,烤饼等等菜肴,边缘还有酒水和杯子,来往的人们拿着盘子夹取自己想要的食物。
艾斯挤在人群里,透过路人肩膀之间的缝隙看到远处,在搬出来的酒柜和吧台那边,GG正在和托马仕唏嘘对饮。
“这次回来你给安妮带了什么礼物?”GG坐在吧台里,给自己满上一杯。
托马仕只穿着一件衬衫和敞开的棕色夹克,带着牛仔帽,黄色的头发在脑后系了一个小辫,颇有几分潇洒的感觉,仿佛饱经风霜的西部牛仔,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也才二十岁,人生里除了童年有些悲惨,剩下的生活简直好得不行,这身衣服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牛仔这个曾经在地球上存在过的职业。
艾斯走了过来,挨着托马仕坐下,自顾自拿过托马仕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刚才给奥莱德说了那么多他早就口渴了,“我也挺好奇的,这回你送了什么?”
“没什么。”托马仕抢过自己的杯子,“我在一个小城市发现的一种粉色的花而已,我带回来点标本和种子。”
“啧啧啧。”艾斯露出贱兮兮的表情,用余光看着托马仕也不说话。
“啧啧啧。”GG学着艾斯的表情,斜着眼看托马仕,手里擦好一个酒杯被递给艾斯。
托马仕笑了笑,自豪地说,“要不怎么说我托马仕有品味呢,你们想的肯定是我又送了什么项链珠宝吧,俗!低俗!两个低俗的人!”
“那你送我点低俗的东西呗,我特喜欢。”艾斯一脸贱笑。
“滚!”托马仕笑骂,指着GG说,“像GG这种结过婚的人肯定知道,艾斯你这种和自己的武器过了二十多年的单身汉根本懂不了。”
“切!”艾斯不屑地拿起自己的酒,“河马救了我上千条命,你老婆可以吗?”
托马仕一脸不想和单身汉说话的表情,往旁边靠了靠。
这时候一个人影从他后面跑过,紧接着就听到安妮用小兽呜咽一般的声音喊着:“会长~那个还没有做好呢~快给我啦~”
会长边跑边埋头大吃,嘴里叼着叉子回头,手里还竖起拇指,“小安妮,已经做好了,你要相信我的味觉啊。”
安妮追着会长,眼中闪着泪花,噘着嘴,“那个是给奥莱德先生做的,你不能吃啊。”
“哈哈。”会长一听跑的更快了,瞬间就消失在人群里,“小奥瓦如果找你要的话就让他来找我。”
“会长~”安妮小脸被会长气的通红,委屈巴巴的,眼看着追不上会长,只能在原地跺脚生气。
突然,会长不知道从哪里跳到了中间的长桌上,高跟鞋踩在菜盘之间的缝隙,她手里还端着一个半球状外形的的青色瓷碗,用叉子敲了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会长的身上,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