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葭看过血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算是真的,她一时间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赵葭哭喊着:“就算她平时对我很严厉,总是对我发脾气,看不惯我做的一起,可是这么多年来,是她把我拉扯养大的,我叫了她十五年的娘亲了,怎么会是杀害我亲生母亲的凶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
秦起上前安慰歇斯底里的赵葭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世事无常,你也不能决定你出生时的命运,再说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哭了,我爹小时候就给我说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我今后怎么面对她,看到她的脸就想起她是杀人凶手,叫我如何能面对她......”赵葭哭道。
“那你折磨你自己能有什么用呢?除了伤害自己的身子,谁能知道你的苦楚,不要想太多,纷纷万事,直道而行。”秦起继续安慰她道。
“你说什么?就是没人知道我们的苦楚,我们才要报仇,让别人也体会痛苦是什么滋味!”灵尚冲着秦起喝道。
秦起被灵尚的狰狞的表情震慑住,想要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灵尚继续说道:“我被困在这里想来都十五年了,前十年我越想越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亲娘,也对不起你,我便十分惭愧,时常想一掌把自己给拍死,可是我不敢到了那边还愧疚着,这几年我越想越气,为何我被关在这里,他们却在外面逍遥快活,明明是他们造成的我这般模样,报仇!我要报仇!”声音随着光束直冲了出去。
世尽忠耳朵一动,感觉听到了某种呼唤。他并未出机关城,甚至这几年之内都在机关城内,很少管分堂之事,因为他打听到消息,灵尚被关在此处。
平日里世尽忠和灵尚关系最为要好,从一开始灵尚被害世尽忠就不信,但缺少证据,怀疑只能藏在心中。灵武得到堂主之位时,开始用尽手段残杀对他有威胁的亲师兄弟,世尽忠为了得到灵武的信任,主动担任分堂事务,还报告给灵武《捭阖秘诀》出现在西北天的消息,此后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终于在几年前无意之间探听到一则消息,机关城内关着一头猛兽,时常发出咆哮之声,这个看似毫不沾边的消息在世尽忠的直觉之下,一打听就是好几年,他越来越坚信机关城传的那头猛兽便是灵尚。
机关城内机甲众多,机关重重,世尽忠并没有机会进行调查,就在不久前秦起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希望,世尽忠希望用《捭阖秘诀》或者信物来威胁范吉说出灵尚的下落,可是在争夺过程中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去执行,但是给机关城制造了些混乱这是让他感到惊喜的地方。
其他人都不欢而散,只有他带着一个斗笠,藏在机关城里,世尽忠像一个猎豹一般沉稳,隐藏着气息,只等着一个机会能够一探究竟。
“女儿,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们要夺回尚武堂,以后尚武堂就是你的家,没人敢给你说半个不字,我们还要踏平绣女坊,杀死赵风韵那个臭婆娘,给你娘报仇!”灵尚抖动着嘴唇尽量温柔的对赵葭说道。
赵葭一把把灵尚推倒在地上,“你不是我爹,我爹从小就死了。你也不能杀我娘亲,我娘亲还是我娘亲吗?”赵葭精神有些错乱,胡言乱语道。
“女儿乖,都是为父的不好,让你这些年白白受苦了,都是为父不好......”灵尚在地上抽打着自己。
“你们都安静一点吧!平缓一些气息,冷静下来再好好说。”秦起被他们搞得也有些情绪失控,对他们吼道。
“好好好,让我女儿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去,年轻人你也跟我一起回尚武堂吧,我封你做副堂主。还有多谢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捡到了这把匕首,又到了这里,我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女儿,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了。”灵尚有些情绪激动,不断的徘徊着。
“前辈可知出口在何处?”秦起观察了一周,只见顶上有一小孔,不知有多高,其他四周都是石头,就像山洞一般。
“来时就在那边,只是被铁门封闭住了,任你再厉害也逃脱不出去。”灵尚道。
“何处还有出口?”
“恐怕只有上面一条路可走了,我带你们杀出去!”灵尚一手拎一个,想要跃上数丈高的地牢,被秦起拦住了。
“前辈武功高强,自然可以上去,只是到了上面,出了地牢,也走不出机关城,外面的机甲队手拿着各种暗器,我们硬闯怕是只会像箭靶一样被射的体无完肤。”秦起道。
灵尚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颓废的瘫了下来。
秦起受了在云上山的领悟,他相信肯定会有出路,便一点一点摸索着墙壁,时不时的就用力推上一推,看看是否还有暗门,一圈下来,并无多余发现,心想难道只能被困在了不成?
机关城范吉眼睛被射瞎之后,几大山门对《捭阖秘诀》的追查热度降低了很多,没人再相信了一个年轻人拥有如此重要的秘籍还在江湖之上大摇大摆,一定是被人暗中利用,与其说在江湖之中盲目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回自己山门加强防守和训练,好壮大自己的山门。
彗扬在去逍遥派的路上,心中不时的担心着秦起,可是自己身在江湖之中,并没有完全的自由,很多事情都不能任性为之,尤其他是小义山庄的少庄主。此时他们一行已到了濮阳一间客栈休息。
正在房间练功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争吵,开窗看去,楼下正是郑冰雪独身一人在和一群拿刀之人争斗,周围围了一圈人看着热闹。
“你们光天化日如此蛮横,是哪个山门的?”郑冰雪双指指道。
“这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嘛,看起来挺好......”对方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
郑冰雪气他们竟不理自己,脚下正好有梨子,是那帮人强抢别人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几个,郑冰雪用脚猛踢,正中说话那人的下巴,两颗下门牙直接被踢断了,满口血淋淋的鲜血。
对面几人顿时警醒了起来,举着大刀对着郑冰雪,其中一人惊道:“大名鼎鼎的水火帮都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打伤我兄弟,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郑冰雪自是知道他们就是水火帮下面的黎火帮,这次也是专门为他们而来,机关城出来本要和赵月华一起回绣女坊,郑冰雪心中想起了亡去的父亲,便和赵月华讲清了事情原委,赵月华爽然答应,并嘱咐道早日回坊,路上多加小心。
郑冰雪回到老家,祭拜了亡父,在墓前跪着的时候,脑中不断浮现要为父亲当年被杀害的情景,心中怨念丝毫未减,反而增生,想着趁此机会,去找黎火帮报仇,好了结心头之恨。
“原来是江湖上最遭人唾弃的渣滓,你们除了会欺负百姓,还会干些什么勾当?”郑冰雪怒道,周围人默默的以拳击掌,为郑冰雪叫好。
“既然知道我们,还不赶紧跪下来,舔我们的鞋子,这样我们会少让你受点苦头,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对面一人狠道。
郑冰雪似乎就在等着对方激怒她,这一刻如期而至,郑冰雪也不多言,拔出风花剑一跃而上,只见在空中便挥舞着剑法,将梭织剑耍的如千梭万线一般剑剑刺向他们,郑冰雪落地,同时剑也如鞘,还没等黎火帮的人反应过来,每个人身上都有十几条伤痕,而且都在要害,胳膊手腕上、脖子静脉处、胸口、大腿......等处皆有血痕,如若郑冰雪下狠手,他们会直接倒地而亡。
“你们赶快回去把你们舵主叫过来,本姑娘就在此等着,有本事就找我来报仇!”郑冰雪一手拿剑,双臂环抱道。
“好狠的招式,雪妹妹怎么会出如此杀招。”彗扬在上面看了个清楚,郑冰雪看似未尽全力,只划开了些伤口,可是等到他们跑得累了,血液加速流通,经脉膨胀到一定程度,每个伤口就会犹如泉涌,到那时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还不快滚!”郑冰雪登着眼睛吼道,眼神之中似有一条毒蛇射出,吓得黎火帮的众人屁滚尿流的跑走,果然没出半里路,几人浑身喷血倒地。
郑冰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心中顿时舒服多了,欲转身离去,忽听一人说道:“这样就走了,不合适吧,你来濮阳如果只是为了见义勇为,何必痛下杀手,杀我帮下弟子呢?”说话这人正是黎火帮舵主莫降延,刚到便见了郑冰雪使出梭织剑中的一招千丝万绕。
“你是何人?”郑冰雪道,看着莫降延从人群之中走进来,众人皆是避让,郑冰雪猜道:“看起来也是黎火帮的咯。”
“黎火帮舵主莫降延正是在下,不知黎火帮哪里得罪了绣女坊,这般痛下杀手?”莫降延阴声问道。
“你们黎火帮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本就被人痛恨,行侠仗义还需要理由吗?”郑冰雪反问道。
“几年前与赵风韵曾有一面之缘,你这泼辣倒和她十分相像,敢问你们绣女坊只有在不说话的时候才显得好看吗?”莫降延道。
“你......不许你侮辱家师!”郑冰雪忍不了他说师父的名讳。
“还想动手吗?我的大刀可是好久没有喝过人血了,早已饥渴难耐了,不论你之前与黎火帮有仇也好,还是所谓你们口中说的行侠仗义也罢,今日你杀了我弟子五人,我便要把你切成五块,分别喂狗。”莫降延举起大刀便砍。
郑冰雪怎么挡得了这种力量,若是平时使用的剑,早就一刀砍断了,还好事风花剑才无事,挡住了大刀自己却退却了三四步,心中暗想:“好强的刀法,今日若是杀死了此人,便是报的了仇,若是被这人所杀,我也无愧泉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