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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通天岩

通天岩位于江西赣州,它是江南典型的丹霞地貌,红色岩系包涵有砂岩、砾岩、页岩,它们交互成层,经过数百万年的沉积,形成了城堡状、宝塔状、针状、柱状、方山状、棒槌状、蘑茹状或峰林状,主要有通天岩、翠微岩、忘归岩、礼佛岩、同心岩、广福寺、玉水池、一滴泉、玉岩亭、惜春亭和群玉阁,石龛崖刻不知其数,而以通天岩面积与规模最大。这是历代隐士游侠隐居首选之所。

周复通在通天岩办教已有三四十年的时间,在此广收门徒,通过讲经授法、勤于摩崖,自成一派,实力壮观。自从元军南并,周复通为了团结民间义士,又以严洁名号行走江湖,加入了当时最大的教会组织黑衣教,通天岩内的翠微岩也成为黑衣教江南总舵驻地,严洁也就成了黑衣教江南护法。

翠微岩是禁地,只有黑衣教同仁在此活动,通天书院的学徒是不可以进入的。

话说严洁把少主救上通天岩后,在翠微岩闭关数日,运用至阳至阴之内功帮助少主调养身体。曾经的皇帝就是皇帝,天资果然十分聪明,配合十分协调恰当,以至很快恢他复往常的神采。这天晚间,他把少主叫到跟前:“孩子,南宋已倒,赵昺不复存在,此后你就改叫汪远山吧!忘了曾经的皇上,忘了曾经的南宋,忘了曾经的赵昺,也忘了曾经的崖山。”

“知道,师傅!忘了以前的一切,无我才有我,我叫汪远山,您朋友的孩子。”赵昺说着,喉咙硬硬的,但就是不哭。多懂事的孩子啊,看着就让人心痛,让人难过。

“大宋国运大限已至,吾辈痛心。然北蒙大元,也系我中华民族之一员,此番征战,当属改朝换代之历史偶然。唯愿武功过后,百姓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如若果真如此,实为华夏之福。如若对内持续滥杀无辜,对外强加用兵,则战争之伤,百姓之苦,必再掀风浪,实非我中华之幸!那时必再起洪流,民意催枯拉朽,必将再次朝代更替!如真有那一天,汪儿可顺应潮流,登高一呼,再临天下!”严洁以其理性胸怀安慰少主。

“师傅!蒙元如若果真以天下百姓苍生为愿,停止杀伐,则虽有家仇并无国恨!孩儿谨记师傅教诲,忘却所有,重新开始,我叫汪远山!”

“为师行走江湖,生存之理,必有一技。故以周公敦颐之理学嫡传授业讲学,门徒三千。吾之名号周复通,而江湖名号严洁,望孩儿灵活运用称呼。”

“记住了。孩儿知道。”

已过大半个月,黑衣天使陈观莲还没有回通天岩复命,严洁感觉不对劲,便召集翠微岩江南黑衣教军师、军报、军资、圣骑主管、天使主管等重要人物商议对策。

“黑衣教不是黑社会,创教教主天池居士明确本教宗旨:替天行道、匡扶正义。自金元自立门户霸占中原,本教仍坚守承诺、造福民间,故伯颜视本教为心腹大患。今蒙元统一天下,到处杀伐,长年征战,民不聊生。北蒙大元本我华夏一族,既然海内一统,当召告天下,令百姓休养生息。然人为强行划分三六九等,恣意奴役惨害汉人,如若不改弦更张,大元帝国不会太长久。以元军对付江北黑衣教的手法,我江南黑衣教务应当即时转入地下。本教教主天池居士及首席护法北侠朱源招近日也飞鸽传书,通报了江北黑衣教被多次扫荡的情况。现由大家就当前形势发表看法。”严洁首先发言。

“为防不测,我江南会教应启用多年来一直准备的备胎计划,全面更换所有暗号秘语,启用二线交通站,三线交通站作为备胎。”军报总管李飞建议。

“暗号秘语我看可以立即启动,江南分教保持独立发展态势可能更为安全。而与江北方面联络在未收到天池总部通知之前应保留原方式。至于交通站,未出状况前,先不启用,面护法只掌握区内二线交通站,三线交通站归分教总部管制仍为保秘。另外,陈观莲还没有回来,黑衣天使总管应备应变之策。”严洁回复。

“如此一来,我江南区域开发二线站点成为当务之急,三线交通也成日常之事了。陈观莲已在归途,据黑衣圣骑通报,她在埋好陆将军后,新安正实施海禁,而陆地又有大量元兵搜索,故滞留了这么久。”军资刘三千响应道。

“嗯,不可大意。确实到了全力发动起来的时候,黑衣天使当应赣州为中心,往周边延伸,务必在半年内构成我二线铜墙三线铁壁,作为主管军资,你刘三千现在可不能给我再有所保留了。”严洁点头道。

“从目前军报分析,伯颜择日班师回朝,我江南黑衣同仁是否打他一个伏击?”军师肖云峰问。

“不可,以救人为主,如有机会,能救回一个算一个。”严洁裁决。

“那我们首要目标是营救宋末三杰及皇室成员?”肖云峰问。

“可以!毕竟南宋之势已去,营救必须要有十分把握,保全自己才有可能消灭敌人。”严洁回应道。

“估计他们会走水路北还,故下手的机会不大,再探明情况做进一步计划。”严洁补充道。

“那近期是否扩招会员?书院门徒是否一并加入?”刘三千问。

“不可,入会人员标准不变,书院是我分会总部最好掩护,书院人员入会必须由我亲自把关。现伯颜没有了对手,必将腾出手来对付江湖义士,我江南黑衣教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公开对抗朝庭,否则未准备周全冒然出击必将遭灭顶之灾。切记。”严洁明确否决此动议。

“另外,军情军报也应分区县落实黑衣圣骑及黑衣天使分主管,分管地域尽小一些,他们冲在第一线,万一出状况损失会小一些。具体情况请在近日由黑衣圣骑总管梁霄及黑衣天使总管文道明列出方案给军情军报负责人,再由我来定夺。”严洁再次补。

梁霄、文道明点头回应,并表示今晚给出方案,显示出他们掌控系统的能力,严洁当然非常满意。另外大家还就通天岩区明暗哨布控及出入管制规则,实施明松内紧,加快统战赣州新任大元官员等等问题,一直议到晚上大半夜。诚然,江南黑衣教在护法严洁的带领下,从组织、人员、军控作战都自成体系,成为一股真正抗元的地下力量。

回到书院,严洁见大弟子石南陪着汪远山睡得沉沉的,也就没有惊动他们,自个打坐修半柱香的内功,这是他几十年来养成的睡前习惯。

此后一二年倒也平静,没有出现扫荡消灭江南黑衣教的极限情况。原来大元帝国一心想征服东夷日本,也无瑕这江湖乱如芝麻的毛毛小事。

日出日落,汪远山相随周复通(严洁)左右,每每在岩顶或谷中或通天书院多出稚嫩童音,朗朗上口的《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周道长点评《爱莲说》,讲解着人品气节,做人行事,心中自有一把尺一杆称,就如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不会随波浊流。也如莲之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坚持原则真理,追求净植的距离,恰到好处。这可是一切武功练家的起点心法。

而不及三千字的《通书》通过“一”与“万”的关系问题,去探究宇宙世界的本原,把无极与太极完美结合,开阔思维,拓展悟性,是武功精进之思辩心法也。

《太极图说》则详细介绍阴阳五行,强调动静结合、形神一致、气血调理,此为内功修法之入门也。而太极图谱,即谓江湖派生之奇门遁法之入门之术也。

原来,周复通果真是理学嫡传,对其要义参悟之透彻当真无人能及,更为难能可贵地是他在讲经授法中,潜依墨化地教授习武内功心法,只要弟子能有稍许悟性,他日必将在习武过程受益良多,但是否纳入江南黑衣门下将由周复通综合考察综合评价。这就是他独创的由文至武,文武兼备的授业风格,备受弟子推崇。

汪远山果然是天资超群,一点就通,不但能熟记师傅的要旨讲解,还能触类旁通,延伸参悟更宽更深的理解。周复通每每听闻其讲述心得,心中暗喜,他想,如若太平盛世,这孩儿即使当不上皇帝,凭其资质心性,当个百姓心中的好官是毋庸置疑的。周复通心想,现在还不能传授武功,应当趁其年幼,多识国学精髓,增强修身养性之功,日后授业武功当收事半攻倍之效。

所以在周道长的调教下,汪远山熟读周公理学,更兼学儒学、道家、法家、阴阳家、墨家等诸子百家,所谓取百家之长,用以强脑健体,是谓良药!

为练其耐力静气,周复通也带小远山与门徒一起或摩岩或凿窟,一尊佛像可能要用半年或一年或更长的时间,它是艺术,更是周道长独创的岩刻心法,门徒在其过程收获破多,不但开阔想象,也磨练了心志,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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