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干嘛?”
霍辰誉踌躇不决,思量后向南烟诉起苦水,“前几日你跟周司源在一起,我是嫉妒,但是却不敢去阻拦你,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周司源,你接近他,是因为别的原因。但是现在你师兄来了,我觉得你看他的目光很不一样。你是不是对你师兄旧情难忘,我觉得你争不过你师姐,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南烟笑了起来,眸光柔和,“你多想了。我对师兄只有亲人一样的感觉,没有别的心思,天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南烟去推他,反被握住了手,他见南烟一脸平静,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多谢,多谢你与我说这些,你早点睡,我走了。”
他欢喜离开,听到耳边笑声,抬头却发现,原来自己方向反了。
南烟看着霍辰誉离开,对这个少年的真诚多了一份欣赏。她刚躺下,听到外面有乱糟糟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冲着师姐所住的那家客栈过去。她想着会不会是汪家下了杀手,让人去刺杀师兄和师姐。
她不会武功去也没用,但是心里担心,又披了衣服去隔壁喊了霍辰誉一起。
夜黑风高,那些黑衣人沿过街巷,挑了一条小路前行,南烟和霍辰誉不紧不慢的跟着,至始至终,霍辰誉紧紧护她在身后。
霍辰誉看到那些人,忍不住问:“你师姐把汪家那小子怎么了?让他们出动这么多人。”
“不过是羞辱了几句,吊起来了一会。”
他心急的道:“因为各地医家涌入徽城,汪家最近最看重脸面,不过却也是最没脑子的,居然就想用这种方法解决。”
那些人很快打了起来,南烟暗处为她师兄和师姐加油,霍辰誉因为要保护她,也不敢轻易离开,摩拳擦掌,准备随时冲出去。
场面太大,百姓被惊醒去报了官,邵知州连官服也没穿,就带着几个衙役跑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再打,本官把你们全部都关到牢里去。”
一声厉喝,四周的打杀声消停,黑衣人有几个趁乱逃窜,其余人被围困中间。
汪家这次派人来全都蒙着面,也不敢指明他们是汪家的人,方南星借题发挥,对着邵知州哭了起来,“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我们这半夜刚睡下就遇到这打劫的,打劫就打劫吧,还想要杀人,小女子身上这两百两银子被他们抢了去,还想要侮辱我。”
那些被打趴在地的黑衣人面面相觑,脸色都白了,他们何曾拿过那些银子,这不是讹人吗?
邵知州让衙役抓下那闹事的那几个人,命令道:“还不快把姑娘的银子还回去。在我的地面也敢撒野,看我回去怎么惩治你们。”
那蒙面人欲哭无泪,纷纷去掏自己的口袋,他们根本一两银子也没拿,这会儿哪里能能凑够,摸了半天才拿了十两银子出来。
黑衣人只想了事离开,南星却不依,她不是没有看到领头那个黑衣人,如何偷偷给邵知州塞银子。
霍辰誉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方南星果然惹不起,刚才意气奋发的黑衣人,现在全部耷拉着脑袋,伤的伤、残的残。
百里蕴把那些黑衣人交过的银子握起,走过去塞到邵知州的手里,“大人日夜忙碌,这些都当辛苦费,这些人想必也是受人指使,家中也有老小,不如就此放过吧,这样他们也会对大人感恩戴德。”
此话正和邵知州心意,刚才那黑衣人悄悄过来说他们是汪家人,他本来是打算押回去再放了,既然人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正好成了他的美意。
“如此就放了你们回去,切莫再生事,再有下一次本官饶你们不得。”
黑衣人散去,邵知州也美滋滋的领着手下的人离开,南烟和霍辰誉两人站起身,看到她师兄和师姐两个衣角也没皱,回想刚才那幕,令人胆战心惊。
“师兄为何要放了他们?”
百里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师妹,你们回去睡吧,我和你师姐这里,不用你们担心,有事自能应承。”
南星也打了哈欠,声音慵懒,“是啊,回去睡吧,大半夜的打搅你们俩休息,怪不好意思。”
南星冲两人挤眉弄眼,霍辰誉被调侃的脸红,南烟也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师姐这人,喜欢胡言乱语。
今夜汪家这么一闹,明日还不知如何收场,师姐他们惹上的麻烦,决不会就此终结。
汪家这事被邵知州搅乱,心中不满,和周学海见面,怒气汹汹,不甘儿子受辱,非要挣回面子。
周学海骂了汪子崖两句,责怪他打草惊蛇,汪子崖表面不悦,心里却不敢多言,心里想说周家私派人去药玄门偷医书的事,但看到周老爷的眼神,又把这话憋了回来。
“就差几天就到医学盛会了,周老爷可有什么制胜的法决?告诉我一下,这一家独大也不是长久之道。”
周学海怒道:“汪子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一点,有什么不满直接问,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汪子崖嗤笑着又道:“霍家请了药仙门三个弟子相助,据说到时候齐康也会来,难道周老爷就这样坐着不理?”
周学海气的吹胡子瞪眼,共事这么久,汪家终于忍不住,说话咄咄逼人,“你没看到我把老家主都请出山了吗?你呢?可有什么作为?”
看到周学海鄙视的眼神,汪子崖当时就不乐意了,站起来道:“我做的努力,周老爷不是派人查的很清楚吗,他们霍家之前的那批药材是谁劫的。”
周学海还在那笑,“汪兄此举是徒劳无功啊,你是劫了他们家的药材没错,可是他们立马又送来了一批,这一批你怎么没截下?”
汪子崖指着他骂,“你以为药玄门都是吃素的,他们送药才回来,我就派人去了,可他那俩弟子武功高超,让我的人不少都死在这里面。”
周学海打断他,“好啦,汪兄,现在还不是让你邀功的时候,我们还需齐心协力才行。我这里还有最后一招棋,那就是我儿子,他现在有眼线在那女人身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知道。这次在医学盛会上,如果公平对决,只怕我们两家希望渺茫,只有用其它的招数,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还望霍老爷能够解惑。”汪子崖没有听明白,不耻下问。
周学海靠近他,小声低语,“现在我们只要有任何动静,他们都能想到应对之策,等到医学大会关口,再捅出什么娄子,让他们也分身乏术。这次不管谁赢了,这医书都会送往皇宫,由赢的人亲自护送。这样一来在路上的日子,岂不是可以一睹医书内容,誊抄一份出来,圣上也无法辨别是否是真迹。”
“果然还是周老爷聪明。”
周学海瞪着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着你儿子,别在外面惹是生非,药玄门人不是谁都招惹起,昨夜如果不是邵知州,你的人就把你卖了。”
汪子崖惊慌失措,慌忙上前表衷心,“好,我回去会好好盯着犬子,他若不听话就把他关在家中,绝对不会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和汪子崖谈了之后,周学海心里又有了别的打算。
他要儿子帮他挑拨南烟和霍家的关系,到时候只怕南烟不会为霍家而战,自己只需和汪家强强联手,将医书调包,诬陷说是南烟用假的医书应付,此举一定能一网打尽褚家余孽。
……
南烟发现,最近周家和汪家太平静了,周家老家主也只出现了那么一下,突然失踪,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在会场出现过一样。
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计?
“师兄放心,我一直提防着周家,他们没有动作,肯定是在密谋什么。我决定这段时间会一直让人盯着周家。”
百里蕴附和道,“周家现在没有举动,只怕是等着放大招,他知道现在他知道我们药玄门的实力,所以现在不敢轻举妄动,怕我们见招拆招,再等盛会开幕之时,再打个我们措手不及,到时候就算我有应变能力,也没有解决之策,这老狐狸果然狡猾。”
医学盛会还有七天就要召开,这些日子已经陆续有各地来徽城州的医家,将客栈酒楼都给包了下来,盛况非凡。
南烟也发现,他们药堂总是有一些衣着不凡的资深老者来回走动,还假借寻医问药之名前来打探南烟实力。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虚实,南烟这些日子没有在药堂坐诊,他和霍辰誉一直静观其变,在城中四处晃荡。
他们发现一个问题,周家和汪家花了大价钱,在城中笼络那些医者,说是并行谋划,其实不过抱团取暖。
这次盛会共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医,通关则进入第二个阶段,解毒。很多人怕输,也纷纷依赖周家和汪家,共商对策。
比别人相比,霍家看起来身单力薄,不过也不怕那些乌合之众,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抵不过药玄门。
南烟心里有了为褚家而战的主意,不敢告诉霍辰誉,还一直督促他,毫不保留的教授,霍辰誉心里也起了疑心,觉得南烟对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恨不得教会自己所有。
与师父约定的日子已经超了,却迟迟不见他到来,邵知州也已经多次来催,说再拿不出医书,就要把南烟关起来,押解回京。
霍夫人表面紧张,内心却自有打算,嘴上劝着南烟交出医书,又怕医书落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