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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氏(2)

黑氏挑水到村口,一丢担子把水倒了。坐下来呜呜地哭,她料到小男人会走这一步,但真真正正知道这事了,却感到如此突然,受不了打击!当下只身跑到学校去,来顺还没有回来,校内一片漆黑,她却有些害怕了。这事是天下丑事,冷不丁破门进去,那女的也是没结婚的货,再色胆包天,也是有脸面的,弄不好上吊投河,那也是出性命的祸事!黑氏想,罢了,罢了,只要戳散他俩,男的怯胆,女的羞愧,囫囵自己一对夫妻罢。就立在院子里喊小男人的名字,小男人应了声,说他睡了,有事明日说。她说:“爹让我给你说件要紧事,你快起来,我先到茅房去一下!”她是让那女子趁机出门逃去,就故意放重脚步,真的到后院厕所去。

返回来,小男人的房子亮了灯。她进去,被子并没有叠,丈夫坐在床上吸烟,屋里燃着一炷香,香香的。小男人说:“什么事,等不到天明?”口气冷淡。黑氏说:“这地方我来不得吗?你多时不回去,这夫不夫妻不妻的……”小男人便说:“就说这些?说完了回去吧!”黑氏站起来要走,却听见柜子后有些微响动,低头看时,柜下有着一双脚,小小巧巧的。她无声地哼笑一下,又稳稳地坐下,直勾勾看起丈夫说:“我今日就不走了,我要你给我倒一杯水来。”小男人已经发觉她的用意了,脸上有了慌张,倒一杯水放在她面前。黑氏再说:“再倒一杯水。”又一杯倒上了。她平平静静地说:“来吧,喝口水吧,喝口热水不会伤了身子的。”柜子后旋闪出一个女子,粉红内衣,鬓发蓬松,一脸狐妖。黑氏看了,心下也惊叹,这骚货也真艳乍!那女子脸并不红,在床沿坐了,仰眼盯房上顶棚,全无羞愧之色,黑氏倒大惊,有这等厚脸的!气血顿时上脸,平静了半晌,还是说:“我不打你们,也不骂你们,我是求你们,别使这个家活活拆散,事情闹大了,与我不好,与谁也不会好。去吧,喝了这水去吧。”那女子穿好衣服走出去了,从门口又转回来,带走了桌上的香脂盒。黑氏忽地嘴唇抖动,脸无血色,从凳子上跌下来,不省人事。

之后,小男人并不收敛,依旧同那女子如漆如胶,作出龌龊肮脏之事。黑氏倒后悔那夜自己的宽容,和小男人打闹过几次。小男人仗着爹的财力,乡长的权力,倒越发一意肆行,苦得黑氏常找着来顺哭诉,来顺也陪她掉两颗三颗热烫眼泪。

一日,逢集,天寒地冻,黑氏瑟瑟地在市场买炭。偏巧遇着木犊,木犊身脸乌黑,形如饿鬼,见黑氏却惊道:“黑,你病了,瘦得这样?”黑氏想起墙头送洋芋之事,肠肚皆软,不觉欷歔不已。木犊是善心人,当下也唏溜鼻子问道:“是不是你那口子欺辱你?村里人都在说……”如此这般问了情况,黑氏就哭得泪人一样,木犊劝了半日方止。

下半晌,木犊寻着来顺,将来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不该把事情告诉黑氏!来顺好委屈,说不告诉黑氏,他良心上不得下去。木犊说:“那起什么作用,信贷员的儿子是那路坯子,狗忘不了吃屎,你让黑知道了,只能让她人不人鬼不鬼!如今瘦成那个样子,你就良心安妥了?”噎得来顺无言以对。两个男人苦了半天,不知如何解救黑氏,木犊就骂信贷员父子钱瞎了眼也瞎了心,偏偏乡长树他们是好的,这信贷员暗中又给乡长使了多少黑钱!到底来顺脑子快,说:“锅底里抽柴禾,咱收拾那女子去!那女子没了脸面再到学校,黑的男人就或许会安生!”当夜两人蒙了脸面,来顺放哨,木犊伏在路边,见那女子往学校去,木犊虎扑上去,擂拳便揪,末了五指在那嫩脸上抓出血道,骂:“你既不要脸,就抓了你这皮!”

乡长的女子被打,只有小男人和这女子明白为何被打,对人却无法说出,只告爹有人夜半拦路行奸。乡长责令乡派出所破案,这女子提供罪犯说话声像木犊,把木犊抓去,木犊供言不讳,却说了原委。派出所没有呈报县公安局,但也未放了他,以乡长旨意罚他十五天拘留。

但是,小男人却极快与黑氏离了婚;重结二婚,小男人娶的是乡长的女子。

黑氏离开了暴发户,并不远走高飞,她变得刚强起来,拒不要原夫家的一椽一瓦,回到村里,借居在早先生产队一间牛棚里。娘家的哥闻风赶来,叫一声:“妹子!”泪水涟涟。黑氏说:“你哭啥哩,你妹子做了什么丢人事体?!”哥不哭了。又埋怨妹子逢着好光景不过,落到这步田地,要领她回到娘家去。黑氏说:“我偏不走,我看着这家人能唱什么好戏!”

白日里精心伺候分得的一亩田地,样样都行,不比任何男人差半分。夜里自个烧锅做饭,用一把扫帚磨扫了路边枯草末末,将炕煨得烫热,躺下去,这边身子烙了翻那边,舒服而省心。她先前以为女人离了男人,就是没了树的藤,是断了线的筝,但如今看来,女人也是人,活得更旺实!来顺时常到她家里来,帮她劈一抱柴,挑一担水,陪着说说话,她也逢饭了让吃饭,没饭了泡杯茶,天一黄昏,就说:“你走吧,寡妇门前是非多哩!”

来顺不在乎这些,来顺照常来,说起信贷员那一家,又入了一家草袋厂的股,盈了许多大钱,两人就叹一阵世事。末了她突然问:“那两个男女过得好吗?”来顺说:“有钱使得鬼推磨!那女的肚皮子大了,年内怕要坐月子。”黑氏就痴眼看河对岸的山,她无意于天上的云,远村的烟,来顺不知道她想什么,她也说不清。末了,一个很轻的很淡的笑留在嘴边,打发来顺去了。

村子里却有了议论,说来顺要打这女人的主意。议论先是黑氏不晓,到后碎言断语捕捉了些,心里也扑扑腾腾跳动。早晨对着镜子梳头,镜子里有一张脸,脸黑是黑,却比先前光润得多。她惊奇自己并不老,甚至也并不丑恶,自言自语道:“我难道就剩下了不成?”双耳下也染上两点红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当来顺再来,黑氏就留神他的眉里眼里,来顺果然说出许多话来,让她听了耳朵发烧。但每当这个时候,黑氏就想起一个人,木犊,顽强地在眼前晃。木犊为了她,被抓去受了十五天拘留,那驼子老爹日日送饭,竟一次绊了石头,罐子破了,稀饭泼了一地,老老的人坐在地上哭,她心里就惨惨地像刀子割!放出木犊那天,她见着木犊了,他胡子很长,脸色寡白,见了她却说:“黑,没想我倒害了你,让你受寡了……”可她住到这牛棚里,木犊却再不闪面,他是还觉得对不住她,不来见面,还是天热了,不担炭了又去深山担了龙须草?黑氏这般一走神,来顺作乖,就嗟叹数声,说:“那没良心的东西弃了你,也算他心坏了,眼也瞎了!他说你丑,丑在哪里?这般整齐的人物,你也不愁没个新窝的。”黑氏也便把脸弄成柔和样子,微笑一下,让来顺不必多说。来顺即刻回去,想入非非。自此衣衫破旧,却洗浆干净,脸子白白的,也有心和小男人在学校里说些闲话,笑过几回。

黑氏稍稍充足的精神又消乏了,最害怕的秋雨到来,她坐在炕头上,看门前水滩里明灭雨泡。再往远处,是田埂,是河流,是重重叠叠的山。黑氏文化浅,不懂得作诗之类,但却全然有诗的意味,一种沉重的愁绪袭在心上,压迫着。她记起了在娘家做女儿的秋雨天,记起在小男人家的秋雨天,今日凄凄惨惨可怜的样子,心中悲哀怫郁无处可泄,只在昏昏蒙蒙的暮色下,把头埋在两个手掌上,消磨了又消磨,听雨点嘁嘁嘈嘈急落过后,繁音减缓,屋檐水隔三减四地滴答,痴痴想起做寡以后事情,记出许多媒人和包括来顺在内的许多男人,觉得都不过一个当时无聊而一过去即难作合的幻梦罢了。

她突然操心河边的那一块地,地是她新拾的,种有萝卜,夜里涨水能否被冲掉呢?雨已经衰竭,风势依然,黑氏察看萝卜无恙,河水并不怎么变化,水闪着镏光活活流着,像是很汹。忽然在极远的地方闪一下火亮,倏儿又灭了,定睛看去,河的对岸有了微微一点红,如狐的眼睛,忽儿不见了,忽儿又出现在下方,同时有了水波声,不久一切消失,响一种咯吱细音到了这边滩上。

黑氏以为是鬼,气全屏住,窥觑黑影走近,见是一个担龙须草的人趟河过来,那结实的块头,拙笨的步姿,黑氏认出来,叫一声:“木犊!”

木犊骇绝,骤然如跌在地上,嘴上掉下一个烟蒂,划一道暗红不见了。等分辨面前是黑氏,黑暗里将裤子穿着好,就笑了,嗤拉声比以往重了许多。

黑氏说:“这风雨天,你还过河?水涨会卷你到老河口去!”

木犊说:“草收齐了,不连夜回来,那我就困在山里饿死。你一个人不在家,敢到这里来?”

黑氏说:“我来看萝卜,担心被水冲了。”

木犊说:“你要没菜吃了,到我家去,今年我萝卜好哩,又白又长的,够你吃的!”

黑氏说:“我吃你做啥的?!”

这话使木犊若沉深渊,明白面对着一个女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热情仿佛骤然下沉,半天冒不出水面,略显粗鲁地问:“黑,你还没个男人?这年头,没有男人怎么过日子,要找了,你就看准准的,嫁一个疼你的!”

黑氏顿时觉起鼻子不通,见塞作热,身子只是惫懒,靠在一棵河柳上。

木犊说完,亦无别说,见女人不言传,慌得忐忑不安。两人皆陷入缄默,各把思想放在这看到的河水,柳树,以及对面而立的人物以外的一个地方去了。直待到远方一声野狗的嗥吠,方清醒过来,黑氏说:“回吧。”木犊方觉起肩上的担子的沉重,两人一路无话。

十天后,有媒人找黑氏,说有男人出三百元聘礼娶她,问是哪个,说是来顺,黑氏心里作念:果然是他,他是敢有这份主张的!慌了手脚。媒人说:“人穷是穷,皮相齐整,况且老家不在这里,成亲后他带你离开这里,眼不见那一家人,心里不生气!”黑氏却说:“我不在乎穷,我就是穷家女子。我拿定主意是不走的,我要争口气,比试着那一家人!”媒人倒着了恼,说道:“你也是不掂轻重!那一家人成了乡长的亲家,有钱有势,你能奈何人家?”黑氏说:“我不奈何,政策奈何哩!”媒人说:“你好瓜,落到这地步!政策是什么,政策是烤洋芋:人熟了,洋芋是软的;人生了,洋芋是硬的。”黑氏说:“像你说的,真没世事了?”媒人又说:“依你说是不悦意来顺?你和来顺眉里眼里都有情意,正经提了,却不愿意?”黑氏说:“这是谁说的,我和来顺有什么瓜葛?”两人言不投合,媒人走了,几天里再不闪面,黑氏倒窝了一肚子气。

忽一晚,又一媒人来家,提的是木犊,她倒噗地笑了,说:“光棍子都来寻上门了!”媒人说,这全是木犊老爹缠她不放,问及木犊,木犊只说黑氏好,但却不敢配黑氏,夜里本是搡着木犊一块来的,走到半路,抱住一棵树再拉不下来了。黑氏听着,又忍不住轻轻笑,笑着笑着,眼里噙一颗大的泪珠。黑氏一落泪,泣不成声,趴在炕上难受去了,媒人以为黑氏动心,说句:“木犊家境你知道,人穷却心正,你也是吃过钱多的亏。模样吗,虽除了忠厚没别的出色处,但人样光堂了,心里野,吃了五谷想六味……听说来顺出的是三百财礼,木犊这三百五放在柜上了。”媒人走了,黑氏抓了三百五十元追出来,没追上,回来痴痴坐了半夜。

种罢小麦,黑氏结婚了。木犊把头和下巴剃得铁青,腰里系了一节红绸子,戴了一顶新帽子,在院子里招呼众亲众邻喝酒。他不会喝酒,却陪着来客喝了几盅,头重脚轻,言语放浪。硬逼着来客多吃多喝,不相信别人肚饱,瓮着声说:“再吃呀,三碗能饱吗?我一顿饭都加两碗哩!”

黑氏坐在炕上,按规矩只能呆坐,听院子里吃声繁响,继之是笑语呐喊,全戏逗木犊。她从窗格往出看,看到那堵墙头,想起以前是院墙那边人,两个人隔墙头递洋芋吃,想不来人是什么动物,一生要闹出什么折腾?目光斜视来客,偏偏没见来顺,忽然心头又重新加上什么颇重的东西,气也屏住,呼吸不匀。木犊进来,说声“头痛”,倒在炕就醉了。驼背老爹后进来,连唤几声,木犊不醒,说道:“这木犊,你要招呼客哩,客还没走,你倒醉了?!”去取了枕头让儿子枕,黑氏看时,枕是石枕,是她当年送的。

入夜,木犊醒来,见是黑氏穿了一身新衣,坐在灯下,那衣服把黑氏几年前的青春寻回来,心里万般涌动。叫声:“黑!”却无下语,嗤啦一笑,又嗤啦一笑,欲近来又怯胆,搓手不已,可笑如顽童忸怩。黑氏知道他是童子身,人丑家穷又欠言辞,从没有安排女人的经验,可笑了顿生可怜,她梳理了光生生的头发,心想:今日嫁他,就是他的人……黑氏是过来的,偏也作几分羞色,眼角眉底漾一种风情。木犊噗地便吹灭了灯,像饿虎一样扑来。

天明醒来,气象一派更新,黑氏看压在身上的一对胳膊,强健如铁棒,筋络凸起,黄毛丛生。最后落眼到卧房门的桑木扁担上,漆锃锃发亮,就想这根扁担养活了两张口,今添一口,这蛮牛一样的丈夫将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她的身上,更是在这扁担上耗去精力和生命,鼻子不觉发酸起来。他终于醒了,给她讲好多新的感觉和体验,讲他如何要疼她爱她,他可以一拳打死一条狗,拳头却绝不落到她身上,讲他只守这一个女人,一生就心满意足,决不采路旁的野花。他,木犊,似乎还说到他当光棍时的苦楚,在包谷地里看见一对狗……黑氏就说:“木犊,你昨日怎的不请了来顺来喝酒?”

木犊说:“请了,他说来的,却没来。”

黑氏说:“他也是个好人,你在他面前不要气盛,几时了,好好待他喝场酒。”

木犊说:“嗯。”

第三天,木犊卖龙须草回来,才路过村前打麦场上,麦秸堆后走出来顺。来顺突然间瘦了许多,眼睛混浊无光,说:“木犊,你好快活!有了婆娘,活成人物了!”木犊就拱手,埋怨那天为何不来?来顺说:“那日没去,今日给喝喜酒吗?”木犊说:“好的,才卖了龙须草,口袋有钱,你等着,我买酒去!”即刻返镇上提了一瓶酒风卷而至,要到家炒了菜喝,来顺说不必,就在这儿干喝。两人到麦秸堆后握瓶子你一口我一口喝将不止。

木犊是不善喝人,陪了几来回。眼里就出双影,来顺还是自喝又劝喝,自个一口酒一声祝贺,就呜呜哭起来,说:“木犊,你是我的朋友,你可以穿我的衣,不可占我的妻!”木犊吓了一跳,说他并不敢作这六畜不如勾当。来顺又说:“黑,是你婆娘,也是我婆娘,这女人我比你提亲的早,我掏三百元,你掏三百五,你把她娶了!我没钱,我就是缺钱!”木犊知道来顺有心思,喝了酒说酒话,他也是听黑氏说过来顺让人提过亲,拿了三百元的事,当下说:“来顺,你这冤枉我,也冤枉了黑,她不嫁你,不是你掏的钱比我少,她也没要我的钱!”来顺愣了半晌,打着酒嗝问:“这是真的?”木犊指天发咒。来顺就举着瓶子说:“我冤枉她了,我没有再去,我迟了一步。咱喝,我喝,你喝!”木犊这时倒觉得很过意不去,有些对不住了来顺,就强撑着再喝,不久天旋地转,身软如泥。当时有一孩子在旁边看到,急去报告驼子爹,老爹赶来时,木犊已醉得不省人事,来顺还在给他灌酒。当下夺了酒瓶,摔个粉碎,骂道:“来顺,你好没德行,你要不下女人,恨我儿子!你知道木犊人瞎,心里没道数,你是要用酒央死他吗?”来顺也醉了八成,忙道没那歹心。驼子老爹气上来扇他一个耳光,背木犊回家去,骂不绝口。

无端风波,来顺落得一片骂名,多久也不敢到黑氏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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