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能对我笑一笑吗？”
长孙芷云觉得这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夜凌凰，对她完全不认识了，或许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羽凤吧？难道，他失忆了吗？
短短的时间内，长孙芷云似乎想通了一些什么，然后如夜凌凰希望的那样，对他微微一笑。
夜凌凰见到那温柔的笑容，一瞬间便确认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羽凤，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羽凤，真的是你……”
长孙芷云低头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温暖的掌心，向她传递着热量，她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特别是面对着死而复生的夜凌凰，面对他再次深情的看着自己，好像之前的那些事都没发生过，又回到了他们二人一起风花雪月的日子。
“你不记得我了么？”长孙芷云关心的问道。
夜凌凰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双手，解释道，“我……我被人所害，掉入悬崖，然后被卢建元和卢妙之救下，我醒来后记不起我是谁，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就跟着他们的杂技班子一起走南闯北。”
“不是我不想回来找你，不是我抛弃了你，而是我失忆了，我什么不记得了。羽凤，后来豫国公还有金玉河他们找到了我，将我带回了京都，我在京都经过元太医的治疗，稍微记起了一些往事片段。”
“你记起什么了？”长孙芷云期待的问道。
“我记起……”夜凌凰皱起眉头想了一想，然后笑道，“我记起我为你猜谜，赢下了一盏兔子灯，你很喜欢，你对我笑了。”
长孙芷云垂下眼睑，眼中稍显失落。
怪不得他刚才要自己对他笑呢，原来只是记起了和羽凤的往事，对她完全没有记忆了。
“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夜凌凰让她抬起头来，想起她此时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子的陪伴，他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心酸，问道，“现在陪在你身边的男子，你可还喜欢？”
“什么？”长孙芷云问道。
“抛开国仇家恨，若你说出你喜欢他的话，我便不再来打扰你，毕竟是我先负了你……但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他可是叛徒啊，是他将你从京都捉走，他都无法忠于自己的国家，又如何会一直忠于你呢？”
“你还知道什么？”长孙芷云问道。
夜凌凰对萧炎的了解，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萧炎联合大越国的奸细，竟然大摇大摆的进入九衢禁宫，将你给掳走！其用意，大概是想用你作为人质，在战场上，逼我就范。”
“羽凤，你醒醒，他们就是在利用你！”
“……不是这样的。”长孙芷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她只想假装成羽凤，从他这儿打探出一些有关九衢的事情，当他突然问起了这些，长孙芷云欲言又止。
“你解释，我就懂了。可是你犹豫了，你没有说你喜欢他，所以，你对他不是真心的？你是被逼的吗？你别逃避，你告诉我！”
夜凌凰认为这次能遇见羽凤，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他带兵此行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回羽凤，现在他找到羽凤了，若她是被逼的，那今晚，便可带着她离开。
长孙芷云看着他，他现在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可以任由自己随意雕琢谱写。
她忽然开始哭泣，夜凌凰手忙脚乱的擦掉她掉下的眼泪，心急如焚的问她，“你怎么了！？”
“你别他们给骗了……我根本不是被萧炎给掳走的，而是九衢皇帝为了平息战祸，将我给献给了大越国皇帝！那时你未在我身边，我拼死不从，便被九衢皇帝给打晕，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去往大越的马车之上！”
“若不是有萧炎，我恐怕早就沦为大越皇帝的玩物！萧炎他是好人，而真正坏的是九衢皇帝！他酒池肉林，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自知敌不过大越国的铁骑，就想要用女人来解决问题。”
“夜凌凰，你才应该醒一醒，你根本就被九衢皇帝给骗了，他九衢有他这个皇帝，迟早都是会亡国的！”长孙芷云说的热泪盈眶。
“而我到了大越这边，正因为有了萧炎的庇护，才安得一片宁静。大越皇帝已经与我和萧炎谈好了条件，只要我们愿意帮助他攻打九衢，成功杀了九衢皇帝后，九衢会成为大越的藩属国，而不是直接被灭国。”
“萧炎单独管辖九衢，而九衢的百姓，可以继续在九衢这片大地上平安生活，九衢还是原来的九衢，所有人都不会受到影响，只不过会杀了那些毫无作用的贪官污吏，皇亲贵胄，让九衢改朝换代罢了。”
夜凌凰听她说着，是有觉得这样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好，但仔细一想，这里面还是有很大的漏洞。
首先，就算他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但与九衢皇帝也有过几日的相处，在军营里他的那一次发言是让夜凌凰印象最深刻的，能说出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他看起来可不像是她说的胆小如鼠，酒池肉林。
再则，萧炎背叛九衢，投靠大越，成为了叛徒这就是事实，就算尉迟高杰答应他们，攻打九衢成功后，会让九衢成为大越的藩属国，由萧炎独立管理，那九衢也不会再是以前的九衢了，它只是沦为了大越的殖民地，永远受到大越的压迫。
什么改朝换代，什么独立管理，让萧炎做九衢的皇帝，那都是噱头而已。
等到真正成为藩属国的那天，萧炎手中掌握不了任何的权利，只剩下被大越压榨，直到最后一点都不剩，自取灭亡。
但她亲口说出被九衢皇帝打晕送走的事，不像是说谎，她为什么会拿自己的清白来撒谎？
长孙芷云还在默默哭泣，那哭声刺痛了夜凌凰的心。
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但记起她如今已经是他人的枕边人，所以他放弃了心中的想法，轻声安慰道，“你这么说，我便能够理解了。”
“若你是真心想留下来，我不会拦你，若你想要离开，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带你走！”
……
作者君的话：2/3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