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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九八四年(1)

1984年1月7日

星期六天晴

上午到军区礼堂听业大上课,《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剩下没有几课了,整个课时完成后,就要复习,四月八日迎接考试。

下午是整党学习第一专题发言,下午共有四位同志发言,先是党生,后是我,再是李金宝、杨小京,最后吴德培主任。我的发言共一小时,自我感觉准备充分,重点突出。

下午到干部部付桂初那里领了首长秘书的挂历,我的一份送给了邢光辉。

1984年1月11日

星期三天晴

一天阅读文件,准备发言。

宜昌军分区带来一些广柑,给章立品带去二十斤,其它的给办公室,吴、卢、戴、袁、王、胡、荣、童等。

过节过不起,我们两人工资180元,但月月光,遇到人情还要欠款。

1984年1月18日

星期三天大雪

昨晚一场大雪,把个武汉市都覆盖了,上午又下了半天,真正有一尺厚。这是武汉地区少有的大雪。

上午接到通知,又要到北京去办李成芳首长的后事,共去六人,办公室是吴德培主任和我,干部部徐师樵部长和付桂初,保卫部徐忠启,党史办老杜。

车票是晚上三十八次列车,招待处千方百计弄到了。原是晚上七时十分发车,结果因下大雪车发不了,到十一点多才发车,在车站整整等了四个小时,但我们还算好的,大部分候车人员在广场,雪那么厚,冻死人,我们在贵宾室都受不了了。

1984年1月23日

星期一天晴

今天上午紧张了一阵子,李成芳首长又拉了一阵“警报”,呼吸停止了十分钟后又被抢救活了。但情况还是不好,只是拖时间罢了。

杨新建陪任荣副政委今天从汉到北京。

1984年1月27日

星期五天晴

上午李成芳首长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举行,李先念、王任重、宋任穷、陈锡联、余秋里、杨得志、洪学智、王平等首长都参加了,我给杨总长还说了几句话。组织得比较好,也比较顺利。

下午到王平政委家去了一趟,范景新阿姨热情接待了我们。

1984年2月6日

星期一天晴

今天开始假后上班,深感新一年的任务很重,担子很重。一是行政事务;二是外事工作;三是业大学习。

王勇来了,他和小方结婚了,小方是红安人,张万年首长是红娘。

1984年2月10日

星期五天阴

上午同吴主任一起去机场接三总部的领导同志,一共来了十九人,其中有王平政委、张震副总长、朱云谦副主任、军委办张副主任、总政干部部曹副部长等。

下午吴主任陪王政委,我陪张副总长到小洪山、茶港武汉军区各位首长家走访。晚上给戴玉华副主任搬家到白楼。

1984年2月15日

星期三天晴

上午唐参谋长找我们办公室戴玉华、王化炳、荣华、童小青和我开了一个座谈会,主要是机关整党开始,想对有关问题摸底,这种会实际上也难得,我到机关是第一次。

晚上张健主任、唐参谋长对业大人员作动员。

1984年2月29日

星期三天晴

今天把胡老师社会主义部分的串讲誊写了出来。

晚上二秘开李金宝的欢送会。李金宝调文化集训队当副教导员,职务问题一解决,家属随军问题可解决了。

1984年3月2日

星期五天晴

上午参加业大听武汉大学谭臻教授《哲学》串讲,第一章到第十章,后几章还没有讲。

1984年3月17日

星期六天晴

上午在军区礼堂听武大黄德华老师上哲学课,历史唯物主义部分的辅导。

1984年3月21日

星期三天阴

上午到水果湖给韩先楚首长买了一百元钱的东西,他感冒住总医院,办公室和管理局领导要去慰问。

下午同戴玉华、马登赢去了总医院六内科。正好邸红在值班。

晚上去办公室看书,奇怪得很,现在书看多了,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一是记不住了,好像原来记住的都忘了;二是感到要学要问的问题太多了。

晚上给杨石毅军长打了一个电话,主要是唐惠祥想转业的事。

1984年3月22日

星期四天晴

张万年副司令员这几天一到课间休息,就找我下棋,荣华的水平可以同其下一下,袁福有就更好一些,我是臭棋篓子。这个首长很不错,对下级很好,工作能力、水平都很厉害,平时严格要求。烟瘾很大,酒量很大。烟一部分是我们帮买的湖北一般的烟,枣阳的、恩施的。

1984年3月27日

星期二天雨

下午在总站礼堂听刘光述教授上辅导课,是政经学的社会主义部分。

1984年4月2日

星期一天雨

四月份的工资一发,三下五除二,差不多了,还欠公款50元,家里寄10元,做衣服工钱24。3元,小李保姆费17元,留购买菜钱25元,还有购奶票10元,还余20多元,差不多了。

1984年4月20日

星期五天雨

上午是武大中文系沈老师上的古代汉语部分。古代汉语是比较难学的,不知今后怎样的考法。

胡海平从咸宁出差归来,我买了一斤茶叶,我这人看来不能喝茶,喝了一杯浓茶,肚子好难受,晚上还睡不着。

胡礼仁给我说,吴主任说准备再报一次提升我的事。

1984年5月4日

星期五天晴

为接待美国外宾,中午12:30分同戴玉华、邹泽勤一起,从武汉出发到荆州,司机是定师傅,结果老马失途,路跑错了,到荆州已是晚上六时三十分了。

军分区徐德永司令员和毛科长都在那里等着,一同共进晚餐,喝了酒,是白云边,徐这人直爽。晚上把接待外宾的有关情况通报了一下,一是外宾住房问题;二是参观博物馆;三是参观古城墙;四是参观排污站;五是参观热电厂;六是游览了抗洪纪念碑和万寿塔。

1984年5月8日

星期二天晴

上午同戴玉华、邹泽勤、丁根正三同志一起到四所,检查落实接待外宾的有关工作。美国外宾共计六人,准备住后楼,组长是斯蒂思先生,此人56岁,解放前夕是一个小兵,曾到过武汉。

下午一时去南湖机场,接到外宾后又去参观了一个点。我负责礼宾和准备宴请。

晚上唐皎参谋长宴请,我先汇报了有关情况。一桌共十二人,外宾六人、北京二人、武汉四人,气氛不错,茅台酒喝了两瓶。

高鼻子们喝酒都是有一流的,量都很大,来者不拒,宴请一个半小时。

1984年5月9日

星期三天晴

早上七时二十分从武汉出发,跑了六小时到江陵,这条路不好走,把人都累死了。

下午二时半出发到博物馆参观了一个半小时,后到大北门古城墙去参见。

六时三十分徐德永司令员接见外宾并宴请。一天顺利、愉快、安全,效果也较好,特别是博物馆,外宾对一具古尸很感兴趣。

这一古尸远远超过美国的历史。

这里接待外宾是初次,分区徐司令员很重视,地方行署外办很支持,组织安排工作挺好,伙食也挺好,但作为我们外事接待具体工作人员来说,总感到有点问题,一是原定十六人陪餐,两桌,但他们自己确定,说宾馆不愿意搞,改成十人一桌,第二桌把司机等人也弄了上去。我和戴玉华副主任竭力反对,但我们也算客,在外地既要坚持原则,也讲客随主便。二是会见。因为不是正式代表团,他们是旅游的,所以我们意见在门口迎接,一同进入餐厅完事,但徐司令员想搞得气派一点,搞了接见和送纪念品。三是标准。这里的味道挺有一点天高皇帝远的样子,说是陪餐已升格到十五元一人,连酒水都没有算,但又要扩大人数,搞得我们下不了台。也怪我们事先没说清,但标准问题说了好几次,看来这样的事今后一定要注意。

1984年5月13日

星期四天阴

上午先到三五〇六厂,是田厂长、王工程师接待的,外宾兴趣较高,后又到归元寺。

下午到东湖,游船到磨山转了一圈。

晚上七时十分送北京陪同和外宾上三十八次火车。

这一次接待外宾任务不怎样重,主要是来游览的,我们通过努力,前后六天时间,安全、顺利、愉快、圆满地完成了。外宾和北京的陪同都深为满意,其中一是参观项目有特色,内容多、有看头;二是接待计划周密,安排紧凑,各地接待热情,伙食较好。

但问题是花钱可能超过了标准。

1984年5月16日

星期三天阴

上午业大听课,是汉语写作,是武大中文系古老师上的课。

下午到纸坊去了一趟,把寿国光哥哥接了过来,找苏延生安排了一间房间,住三所一号楼。小曲安排了一餐晚饭。

晚上到靳平那里去了一趟。

1984年5月17日

星期四天晴

湖北省业大四月八日统考的分数出来了,我的两门课还可以,哲学是77分,政经是74分,哲学在办公室是高分,只有张守纪是77分。我两门总分是151分,张守纪是150分,曾庆祝是149分。总的说办公室还可以,按现有人数15人计算,政经是百分之百及格,哲学是百分之八十及格。有三人不及格,其中党生和杨新建是把一二类考题做错了,没分。

1984年5月26日

星期六天晴

早上五时起床,同戴副主任一起到汉口码头接粟裕的夫人楚清同志等六人。军委办公厅通知是来转一转休息的,没有说是撒粟裕同志骨灰一事。其已到过山东、江西、江苏等几个地方,还要去河南。粟裕大将丰功伟绩,三野主帅但没授予帅,很是高风亮节,由衷钦佩。

1984年6月2日

星期六天晴

上午在军区礼堂听武大中文系周迪蒜老师上语文写作课,受益匪浅,科班教育还是不一样。

全军要组织一个军事参观团到朝鲜去,我区是唐皎参谋长去,明天去北京定做衣服。

下午武汉大学付波来处里联系,明年外国留学生住四所问题。

1984年6月5日

星期二天晴

早上叫张庭旺多值了一会班,我把芳芳送上了幼儿园。第一天不哭,今天可不行了,我一离开芳芳就大哭了,叫人好不放心。

把张福钰副参谋长要会见澳大利亚武官的一份材料整好了,报给了首长。

6月10日

今天参加军区部队共建东湖磨山环山道路祝捷大会。20军、43军、54军工兵部队和军区直属工兵部队参加工程建设。胡耀邦书记在四月份接见了参战部队,并题词“东湖挥洒爱民汗,装点磨山赶西湖”。

1984年6月17日

星期一天晴

上午唐皎首长代表司令部党委作整党检查报告。

小芳芳近段时间内很不听话,已打她几次,实际上也舍不得打她,但她不听话,怎么哄也不听,真是气死人。

1984年6月27日

星期三天雨

上午在军区礼堂听严政首长作关于军区党委常委对照检查的报告。对照检查共六个部分,讲了一个多小时,看来整党的大头已过去了,但还要延长两个月,一个月是边整边改的问题,一个月是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问题。

整党是必要的,但成果究竟怎样两种可能都是可能的。特别是文化大革命要“彻底否定”还有工作要做。

办公室整党是认真的,也是抓得紧的,从过去的情况来看,只要立场、思想、动机对头的人来说,教育是极大的。

下午到汉口后勤部去了一趟,找聂常明,叫其带路去后勤办的汽水厂,买了七箱汽水,每瓶是0。12元,首长降温也用一点,主要是办公室自己用一点。在聂那里还买了两瓶五粮液。

1984年7月10日

星期二天晴

上午带路陪军区周世忠司令员和张万年副司令员去参加晴川饭店落成典礼,省委是关广富书记等许多领导参加了,晴川饭店是改革开放后武汉第一家引资的高档饭店。

1984年7月21日

星期六天晴

上午业大上课。

听了业大的课,深深地感到凡是当干部的,都要学几门必修课,近代史就是其中一门,这是十分必要的。

中国的近代史是可悲史、屈辱史,学习近代史,能叫人奋发向上,能叫人感到现实如何去做,不让历史重演。

历史是没有错的时候,也是没有对的。所谓没有错,就是当时是现实,所谓错的,历史每每在前进,事物发展哪有不变化的。

得出的结论就是该干的要大胆的全力以赴地去干,如错的也要坦率地修正。

古话是“胜者为王败为寇”,这个道理现在还适用。

马老师在业大上课时总结太平天国农民革命运动的经验教训,说主要原因是主观的。我的看法是两点:一是太平天国是要失败的,就是推翻了清王朝也同样要失败。太平天国的纲领、领袖集团、行为准则注定要失败。二是失败的原因是主观和客观各一半。

1984年8月4日

星期六天晴

上午听业大上课,好热啊!今天有39度。

下午参加支委扩大会,主要是各小组汇报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专题学习的情况,最后吴主任又专门说了一下办公室有匿名信的事。

1984年8月7日

星期二天晴39度

下午向吴主任汇报了关于接待塞拉利昂军事代表团的方案问题。

办公室报了四位要提的人,夏家林是一处处长,党生是二处副处长,钟明是档案馆副馆长,我是外事处副处长。

军区首长和办公室夏天降温已是多年的老办法,一是抽防空洞的冷风,二是上、下午各发一次冰淇淋(两盒)。有的首长两盒冰淇淋不够。

1984年8月23日

塞拉利昂军队代表团通信兵司令员托朗克上校一行五人到武汉参观访问。李光军副司令员和唐皎参谋长会见,陪同,我做礼宾工作。

1984年9月14日

星期四天晴

早上上班时吴主任找我说,业大要抓紧,要不是上半年业大两门及格,直属党委通过还比较难,还要争取下半年两门的及格。

上午去管理局办事,张伟林局长说,小周要当官了,办公室有变化的是五个人。

下午上班,给丁根正寄去了复习材料,办公室定的要他同周喜胜参加武大理科大专班的考试。同时给郝保庆副军长也寄去了材料,其女儿明年要考试。

正元调入二十军休干所的事二十军杨石毅军长已答应,但还没有给军务处交待。

1984年9月18日

星期三天晴

十七、十八日两天,办公室三十二名干部的冬季烤火煤全部分发完毕,我要了小丁的一份,共八百斤,从警卫营四连马连长那里要了六名战士,把几家煤搬完了,这次煤分发比较快。现在每周六放电影,可把我累坏了,一处23个秘书,每家送一次电影票要来回爬40层楼高。

1984年9月23日

星期四天晴

上午打扫卫生。昨天孟玉生要求帮助联系买一张票,忙了整整一天终于落实了。

买的50斤鸭蛋,差了三斤半,四位主任一个人十斤,我只有六斤半,钱已付给了张功普参谋长。

下午五时去火车站送唐参谋长去慰问部队。

1984年10月1日

星期一天阴

这个国庆节从个人角度来说是过得比较愉快,因为司令部直属党委通过同意我提为副处长,但司令部党委却说要重新考核一次,原因是副营直接提副处长要慎重。

中央电视台今天的节目,总的说组织的不错,但问题不少,一是邓小平同志的讲话,字幕有别字;二是中间有时空白的较长;三是电视播音员有形无音;四是晚上晚会感到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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