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悔想起来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是站在说话老者左手边的那位，怪不得这么熟悉。”
就算知道了老者在白山基地分量，宁悔也没打算去打扰结交，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这帮老兵的态度，是不会出山找麻烦的。
宁悔同样是个干脆也不爱找麻烦的人，既然没有交集的可能，他便潇洒的转身迈步进了藏书阁。
这藏书阁是个三层小楼，占地不是特别大，宁悔一进去打眼一瞧就看到此地藏书不多，这就给了他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书不多知识就少，也就意味着宁悔找到出路的可能性很小。
“我去，这怎么这么乱啊。”宁悔走到书架前第一句话就是吐槽，说的不是陈设乱而是书架上的书乱，一排书看名字就知道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书都有，而且还都不成套，这有个“一”那有本“三”的放的是杂乱无章。
宁悔的识障还有个毛病，那就是强迫症，他当年管理杂书馆的时候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整理着整个杂书馆，他看过每一本书，都分了类也给每一本书找了一个固定的位置，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做完这项工作。
宁悔在整理的过程中就把所有书的位置都记到了脑子上，也写到了本子上，总之从他完成的一刻起，他就成了人形搜索器，能过准确无误的找到借书人想要的书，这也是他能在书院混吃四年没人说闲话的原因。
四年多井然有序的管理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宁悔的骨子里，他完全无法忍受此地的混乱，便一面看一面整理了起来，好在他的计划就是看完全部的书，这没头没尾的也倒是不耽误。
这里的书说是不多，那也是以宁悔的眼光来看，毕竟他管理的杂书馆可是典藏了整个九州的杂书。
实际上这白山基地的藏书阁也得有近万本藏书，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完的，好在宁悔是资深老书虫，他能极其快速并且高质量的阅读，再加上这段日子的修炼仿佛加强了他的这种能力，使得他不到半天就看了上百本。
书看百本不算少，可是宁悔的收货不多。这里的书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心法、武技、术法的理论系，也就是秘籍；另一类便是这些秘籍使用者所做的注解。
对于没有系统学习过的宁悔而言，这些书全是营养，却也更是一团浆糊，他要从中找到规律想来定是要费一番苦工。
吃苦宁悔不怕，可是这时间宝贵，毕竟还有每一季度的考核等着他，一味埋头苦找也不是办法，所以看了一天的书后宁悔顺路来到了教官一号楼拜访了教官段山。
段山的脾气秉性宁悔也算了解，外冷内热是个能交往的，而且他也有意拉拢宁悔，算是有求于人，所以宁悔来找他想来不会被拒之门外。
对于宁悔的到来段山也是很意外，他清楚宁悔的为人习惯，知道他不做无用之事，便直接问道：“这么晚了废话就不说了，你找我有事吧！”
宁悔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不瞒教官我至今都未有感觉，想是天赋不显，只得自己挑选修炼心法了，我今天去藏书阁看了一天，摸不清门道特来向教官寻求帮助。”
“你，天赋不显？”段山听完指着宁悔，一脸不信的说道。段山有此疑虑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宁悔的实力和他的刻苦摆在那里。
见宁悔点头确认，段山也不再追问，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比于天赋段山知道刻苦努力才是最重要的。但对于此事段山却说道：“对于你这种情况我还真没有什么好方法。”
“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段山这番话的语气和他说话时的态度不像是拒绝，再说帮新兵挑选心法也是教官当下的工作，他没理由推脱啊。
段山见宁悔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推脱，只是你的情况很特殊，对你我也不能像讲课一样信口开河敷衍了事，为你负责就要说实话。”
解释完也不等宁悔表示感谢，就直接讲解了起来：“修炼有炼气、炼体、炼神三道，这三道不是平行的，可交融兼顾，但其中以炼气为根本，也就是说修炼是从炼气开始的。
表面上炼气是以属性为划分，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真正的划分是按着修炼方向不同有两种，一种叫做万法齐天；另一种是单法成神。
万法齐天就是根据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可以依次修炼多种属性；单法成神正好相反，是要精粹唯一把一种属性练到极致。
在选择心法时单法成神很好选，因为所有的选择都在一个道里；万法齐天就难了，这也是让新兵摸清自己天赋的原因。
大多数人的属性并不是突出的唯一，而是比例不均衡的混杂，只是把其中最突出的叫做了天赋而已。
若以单法成神为修炼方向，那就以天赋选择，若以万法齐天为修炼方向，就需要看属性的比例了，也就是说心法所含的天道法则要和属性比例相协调。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把，你没有一个自身的基础，所有的选择都是选择，条条大路通混元，如何能给你指路啊！”
段山讲出了修炼方向的本质问题，让宁悔从本质上看清了自身的问题，说白了怎么选都是选，真正的问题是方向。
“那这万法齐天和单法成神又该如何看待那？”宁悔接着又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段山摇着头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孰优孰劣我也说不清楚，我打个比喻吧，这万法齐天涵盖万千就像一个蛋，领悟的不同属性越多漏洞就越少，可精力的分散也制约着你很难突出自己的特点。
单法成神单一集中就像是一根针，越是凝练越是突出且进度要快，但独木难支缺点明显。”
“这么说万法齐天也包含单法成神要好一点了。”宁悔听完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问题不是这么看的。”段山又摇着头说道：“万法齐天正因为包含所有，所以它的发散性特别大，随着修炼的加深对天道的认知便会触类旁通有所扩展，从而扩大自己修炼的路。
这么说起来是好的，可你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只知皮毛不精通下场可就很难看了，因此就算是选择万法齐天也要有所取舍。
而且具上古史料记载，好像万法齐天很难走到尽头，跳出这方天地。”
段山这么说宁悔很认同，毕竟专精更能出人才，他心中已经有了偏向，可又问了一句：“恕我冒昧，不知教官是如何选择的啊？”
“我选的是单法成神。”段山没有隐瞒，直言说道，而后又补充道：“我不瞒你，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自天地破损以来，武道晋升艰难，天道混乱瓶颈严重，因此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万法齐天，以量来扩充自己的实力，可是有传言指出突破瓶颈需要单法成神的专精。
虽然我不知道实例，可我告诉你现在江湖上已知的绝顶高手九成都是单法成神。”
说到这，话题也就尽了，宁悔谢过了段山，便带着新的问题皱着眉回去了，段山最后的话让他心中的倾斜又平衡了起来，纠结再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嗨，想什么那，这么入迷。”
一路的纠结让宁悔深深地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猛然间被人打断，他还有些恼怒，只是定睛一看是许望，怒火便下去了。
许望站在自己的门前正在倒洗脚水，倒不是特意在等他，但看到许望之后，宁悔突然想到了一个刚才未问段山的问题，便对许望问了出来：“许望，这基地指南没写每季度考核的内容，你知道是什么吗？”
“咳，我以为是什么事那，就这呀。”对于宁悔的问题许望很是不以为意，随口对他就说道：“说给别人有困难，说给你听很简单。
这考核内容并不是修炼进度，只是以查修炼进度为幌子，真正查的是鬼灵力的入侵情况，说白了就是剔除没有抵抗力的危险分子，只有第四季度的最终考核才是真正检验每个人的实力。”
“奥，是这么回事啊，那这样我就放心了。谢了，许望。”宁悔一边说着，一边不等许望再开口，就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了，看着宁悔神神叨叨的样子，许望也没在意，也转身回屋了。
许望的告知是个好消息，这样的话只要扛得住鬼灵力，那么时间就不是问题了。
抗住鬼灵力对宁悔来说不是问题，鬼灵力包含的灵力本身《盘古开天诀》能分解，至于其蕴含的意志也是不在话下，他不光是会哪三种对抗之法，更是有过灵魂对抗的直接经验，想来对抗这无意识的灵魂入侵应该很轻松。
既然如此宁悔就决定还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藏书阁的书看完，教官的课听完，在有了对修炼更深层次的理解后，也就是看的更清楚以后再做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