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也是一个阳光洒满大地的春天。阿城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的空闲,“爸爸爸爸,出去玩,出去玩……”阿城被这幸福的闹铃吵醒。睁开惺忪的双眼,床那一边的阿颖已经不在身边,窗外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在妻子那一边,掀开的被褥也被染上了阳光的芬芳。
“晶晶乖……”阿城还想多睡一会,补充被消耗殆尽的能量。“晶晶别闹爸爸,让爸爸多睡一会,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妈妈做了你喜欢吃的松饼哟,想不想吃啊?”阿颖温柔的声音却让阿城的睡意烟消云散。
阿城轻叹了一口气,“晶晶乖,先乖乖吃早饭,吃完我们就出去玩!”阿城戴上眼镜,看到阿颖沐浴在阳光里的精致的五官和温柔的微笑。阿城觉得幸福,如梦一般的幸福,却隐隐害怕梦会醒来,隐隐害怕梦会破碎。
吃完妻子精心准备的早餐,阿城和阿颖商量着趁着大好的春光,回到他们相识相恋的学校,带着女儿在他们恋爱时经常去的大草坪上放风筝——女儿喜欢风筝,确切的说女儿喜欢能飞上天的东西,喜欢以湛蓝天空为背景的飞翔物体。
那片草地依然是那么清新,在阳光的照射下充满了活力。草坪边的湖水依旧湛蓝,只是当年路边的小树略长大了一些,更加茂密了。草坪上依然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依偎着,仰望着白云和天空,许下带着些许稚拙的诺言。
今天的风不够大,阿城跑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把风筝放上去,阿颖看着焦急的女儿和努力的丈夫,笑着摇了摇头,“叫爸爸别放啦,过来吃点东西。”女儿听说有吃的,屁颠屁颠跑到整理风筝线的爸爸旁边,“爸爸爸爸,我们去吃东西!”阿城看了看远处的阿颖在招手,拉起女儿的小手,回到了树下铺着的餐垫上。
“今天这风太小,城市里的风还打转,风筝又有点大,不太好放,等会我再去试试……”憨厚的阿城不住解释道。他内心的要强不让他轻易失败,他也不愿意辜负女儿期待的眼神。
“别啦,你们先吃点东西吧,”阿颖起身拍拍粘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的草“看着点女儿啊,我去方便下。”
阿颖有了主意,走到校门外,找到一个推自行车卖气球的老头,拿了一个“小猪佩奇”气球,笑着回到了父女俩身边。晶晶看见气球眼睛都发光了,一把拿过去,开心地跑了出去。
“买这个干啥,这个不安全吧,听说氢气球要爆炸的啊。”阿城略带责备地说。
“哎呀好爸爸,我问过啦,这是氦气的,安全的啦!”看着晶晶已经奔向了远处,阿城和阿颖相视一笑。
阿城坐在垫子上,招呼阿颖头枕在自己肚子上睡下,眼神追随者着跳动的粉色气球,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却比学生时代更添了一分安宁与信心。“我们以前就是这样躺着……”阿城抚摸着阿颖的秀发,阿颖睁了一下眼睛,旋即又闭上,点了点头。
下午时分,玩得满身大汗的晶晶已经趴在阿城肩头睡着了,阿颖拾掇了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车上。晶晶在安全座椅里依然在安睡,阿颖坐在后座,本就不宽敞的后座还有个气球,使得阿颖只能侧着头坐。即使再怎么不舒适,阿颖也从来都是带着微笑看着她深爱的女儿和她的男人。
刚到家没多久,阿颖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餐。晶晶刚醒来,努力跳着想够到贴在天花板上的气球。阿城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厨房里穿着围裙的娇小背影,看看着急的女儿,觉得多累都是值得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