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待会儿将醉红枫碾碎了喂给玿言庭,等药性作用下去,我们就马上给他换血。”景睦南最后叮嘱朵儿。
他的手紧紧握住雪倾的手,她的手紧张的搅在一起的,微微地沁出冷汗。
“怕么?”他如是问。
雪倾摇摇头,任由他揉着她的如瀑的长发,“清风,那……我们开始。”
清风颔首,合景睦南之力,用内力将雪倾托在半空,用一根细小的竹管连接住两人的经脉。
朵儿才将醉红枫给玿言庭喂下,景睦南便将内力输入雪倾体内。
内力开始在雪倾的经脉间流动,血液顺着内力的流向不断地由细竹管涌向玿言庭的体内。
清风的手掌紧贴在玿言庭的脊背,将醇厚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促进血液替换。毒血顺着主经脉涌向指尖,黑色的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
才刚替换一半,清风惊呼一声,“糟糕!毒血逆流!”
因为两股内力同时作用在细竹管之中,使得一半的毒性血液逆流至雪倾的血管内。
“景睦南,怎么办?要不要停下!”
清风正要收回内力,景睦南出声当场厉喝住,“别!不然两个人都活不了!”
景睦南抬眼看了眼雪倾,他看到她眨着眼扯出虚弱的一抹笑容,由是,他知道她认可他的做法。
“噗——”刚换完血,雪倾便猛然地吐了口黑血,整个人重重地从半空摔下。
“雪倾——”景睦南惊叫一声,稳稳地将她接在怀里,“雪倾,雪倾!雪倾你醒醒——”
许是听到了景睦南的声音,雪倾缓缓睁开眼,“景睦南,我们回赤炎……”
她的手从他的肩头滑落,景睦南抽着嘴角,“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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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玿言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月有余。
那时候雪倾和景睦南早已离开,徒留清风和朵儿守在昭华殿照顾着。
“皇叔,你感觉怎么样?”一见玿言庭苏醒,朵儿兴奋地就冲上前。
玿言庭挤按着发疼的脑袋,“雪倾呢?”
“雪倾她……”朵儿瞥了一眼清风,意会地答,“雪倾她跟景睦南回赤炎了!”
“回赤炎?”听到朵儿的答案,玿言庭的心忽然空落落地,他拉开被子,“我去找雪倾!”
玿言庭才起身,就被朵儿激动地一下子按在床上。
“怎么了?”玿言庭蹙眉。
“我……皇叔,伤养好了再去找也不迟!这个慢慢来嘛!”
朵儿过分的掩饰让玿言庭心里的疑惑愈深,“朵儿,雪倾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清风将朵儿从床边拉起,一股脑儿就想将话挑明了说,“言庭,雪倾她为了……”
“王后!王后——”婢女突然火急火燎地惊呼着跑进来,同时也打断了清风的话。
“什么事这么急?”
婢女将烫金的喜帖塞进朵儿的手心,“赤炎的景公子……不,景皇上送来的!”
“景睦南?”朵儿疑惑地接过,才打开整个人就怔在原地,“送来的那个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婢女沉了一会儿,恍然道,“哦~~对了,那人说景皇上特别叮嘱王后一定要去!说是雪倾姑娘想您了!”
朵儿退了一步,看向身后的清风,“真的是雪倾?”
“景睦南送来的什么?”玿言庭撑起身子,“清风,拿给我看!”
朵儿刚要掩藏,可是玿言庭竟迅速地下了床,不等清风去拿,兀自就夺了过来。
一打开,他全然愣住,“雪倾跟景睦南的婚事?怎么会这样?”
“言庭,说不定是什么误会,我和朵儿去看看情况再说。”清风劝慰。
玿言庭的手将喜帖揉成一团,“我也要去!”
难道自己真的就跟不上雪倾的脚步?不,只要有一丝丝的机会,他都必须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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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玿言庭不顾尚未痊愈的身子和清风、朵儿一行日夜马不停蹄地赶往赤炎国。
赤炎国内一片喜庆,全国上下都透着欢腾的喜庆。
玿言庭拉着马走在街道,两侧的市井百姓讨论的都是皇上大婚的事情。
“我们皇上终于跟倾儿姑娘在一起喽~~”
“可不是?”买菜的妇孺像是比自己嫁女儿还要高兴几分,“倾儿姑娘人又漂亮又善良,一年前赤炎所有赈灾的事情,可都是倾儿姑娘站出来为大伙儿声讨的呢!”
另一侧的老妇也加入讨论,“是啊,这次皇上娶了倾儿姑娘,可真是福气!”
商贩的老板显然也开心得很,“过些个儿倾儿姑娘和皇上大婚,我这地儿的东西啊,您买了一份我全部送一份!”
“张老板这么大方?”酒楼的老板听了这话似是斗气一般,呛声,“改明儿倾儿姑娘为皇上诞下龙子,街里街坊都来我酒楼吃饭,我请客!”
“哈哈哈~~铁公鸡的李老板也这般大方?”街坊像是玩笑一般笑闹起来。
听着这些话的玿言庭拉着马有些不是滋味儿。
朵儿笑着凑上前,“皇叔,别听这些话,等见了皇婶婶,说不定一切还有得挽回!”
玿言庭苦笑,雪倾,我们,真的还有得挽回么?
清风有些疑惑地拉着朵儿走到一边,“雪倾不是中了醉红枫的毒了?怎么会忽然要嫁给景睦南了?会不会跟萧漓一样只是……”
“晚些我们进了赤炎宫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是怕……”清风看着玿言庭走在前面的背影,“我是怕言庭受不了这个事实!”
朵儿何尝不知道这个,现在能做的就是去试探一下雪倾的意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