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许是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大殿里顿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皇帝看着依旧直挺挺站着的李夏槐,那似曾相识的眉眼,就好像又回到了年少。
“二哥,你看,那就是刘黑闼的大营。我们冲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身披银白色铠甲的少年挥舞着手里的长枪。
“二哥,这次回长安,皇伯父肯定又要夸奖你了吧!”还是银白色铠甲的少年。
“二哥…….”
太宗皇帝的头突然像要炸裂一般,所有的记忆都想冲破束缚,迫不及待地一幕幕展现在太宗皇帝面前。
“道玄…..”太宗喃喃道。
“陛下,可是累了?”胡公公察觉不太对劲,走进来悄声问道。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左手扶着额头靠在龙案上的样子很是疲惫。
“朕有些乏了,你们先回去吧。”言下之意,皇帝自己也没有决定怎么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请婚奏折。
“臣等告退!”淮阳王看到既然陛下没有决定,那一切就还有转机。
“等一下!”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朕差点忘记,李播!”
“臣在。”李播赶忙走了回来。
“朕还收到了第二封奏折。”皇帝扬了扬第二封,“是李淳风写给朕的。”
“啊?”李播听见自己儿子的名字,很是意外。“请陛下明示。”
“随着吐谷浑可汗的信件一同到来的就有你儿子的。”皇帝好气又好笑,“他也向朕请旨赐婚。”
“这混小子,他,他居然没有和我这个当父亲的说!”李大人脸噌的就红了。
“你儿子想娶的人,也是昭怀郡主,李夏槐。”皇帝看着李播。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
2018年8月西安
侯念汐在礼司深雷厉风行的带动下来到了西安。要不是自己手里的机票,侯念汐真以为礼司深给自己用了哈利波特里的飞路粉,“咻”的一下就到了西安。
“老师,我们现在去哪?”侯念汐拿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献献殷勤叫辆车。
礼司深将背包背好,看着侯念汐,仿佛看穿了她所想,“停车场。”
“停车场?”侯念汐问,“你已经叫好车了?”
礼司深没说话,抬腿大步的就像负三楼停车场走去。
“哎!”侯念汐感觉自己被丢下了,看着男人渐渐远处的背影,认命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们先去拜访一位老人,她收藏着关于弘化公主的一封信。”礼司深走到一辆车前,拿出车钥匙打开后车门,将自己的背包扔进去,又拉开驾驶室的门,示意侯念汐上车。
“一看老师是就是有准备的,厉害厉害。”侯念汐也将自己的行礼放在后座,“这车牌号都是陕A的。”
礼司深看了一眼侯念汐,见侯念汐自觉的扣好安全带,便发动车子,“长期出差,万事都一定会准备好,这是习惯。”
嗯,侯念汐想到曾经报道过考古人员的一篇文章,“长期的野外生活,赐予了考古研究学者们‘事无巨细’的品质。”乍一听,感觉像是这些人怎么什么都要管,可其实呢,往往忽略的就是细节。
“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二封信,老师之前有了解过大概是什么内容吗?”侯念汐问。
“据说是一封婚书。”礼司深回忆着,“具体是什么内容我没有见过,但据一位文字学者鉴定认为这是一封请婚书。”遇到红灯,礼司深缓缓停下车,“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累了就睡会儿吧。”
侯念汐知道像礼司深这样的“钢铁侠”们是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的,她的教授就是这样,曾经鉴定一样国宝,不眠不休三天。侯念汐这时候又不想失了面子,所以硬撑着。
“老师好好开车,我撑得住!”
礼司深歪头看了看侯念汐,嘴角微微弯了一下,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副驾驶座位上原本叽叽喳喳的女孩突然没有动静了,礼司深一看,侯念汐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爱死撑!”礼司深念了一句,打开了空调。
一个小时候,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处村落的空地上。车一停,侯念汐就醒了。
“擦擦你的口水,睡相还真差!”礼司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侯念汐赶紧用袖口擦擦自己嘴,发现什么都没有,“睡饱就行,谁没事干盯着睡相看!”跟着下了车。
礼司深拿出手机,翻了几下微信,找到一个地址,“跟我来。”
侯念汐拿着背包,跟着礼司深往村子里面走去,约么走了十五分钟,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
礼司深走进院子,“请问,有人在家吗?”
“有,谁啊?”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你好,我是敦煌研究院的礼司深,之前和罗婆婆约好来拜访的。这我是我的助理。”礼司深简短的介绍。
“哦,你就是外婆一直念叨的人啊。”年轻姑娘笑了。“进来吧,外婆在屋里。”
礼司深和侯念汐在姑娘的带领下进了屋,屋子很透亮,在正堂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老旧的书桌,桌子上铺满了宣纸,屋内的墙上也挂着数张国画。
“来,喝水。”年轻姑娘端过来两杯水,“这些都是外婆画的。”
“婆婆厉害!”侯念汐不由得赞叹。
“哈哈,外婆会的可多了呢。”姑娘笑了,“你们先坐,我去找外婆。”
礼司深点点头,坐下来等。
“外婆,客人到了。”一位约么60岁上下的老人从里屋走出来。
“罗先生,您好!我叫礼司深。”礼司深和侯念汐站起身来。
“好,好!”罗婆婆亲切的走过来,面色红润,身体硬朗。
“好有灵气的小姑娘。”罗婆婆看着侯念汐。
“她是我的助理,侯念汐。”礼司深介绍。
“嗯,不错,有眼光。”罗婆婆笑着拉起侯念汐的手,“有灵气。”
“先生您才厉害!我真的没想到,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着像您这样的艺术家。”侯念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人各追求不同罢了。老伴过世得早,一个人,总想着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才是真。”罗婆婆招呼年轻姑娘,“依依,去把我房间里床头柜上的那个梨花木盒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