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诺曷钵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礼物每一样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连衣服都是在丝路的裁缝铺里赶制了几件。
“呦!这一打扮,还真是俊俏!”张老头打量着诺曷钵。
“咳咳,先生,这俊俏,不能形容男人吧。”诺曷钵有些脸红。
“呃,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张老头夸,“不比淳风那小子差。”
“先生,为何要拿我家可汗与李淳风比呢?”赞冉不依。
“哈哈,小老儿身边有这么几个看得上眼的。”张老头依旧笑眯眯的,“浑小子,烈女怕缠郎,槐丫头啊嘴硬心软,见到了好好说。”
“谢谢先生。诺曷钵记住了。”诺曷钵整理好衣服。“出发!”
就这样,慕容诺曷钵开始了他第二次的长安之行,而且是距离短短的五个月之后的旅程。也许没有这么频繁将时间花在路程上的事情了吧。可是对于诺曷钵来说,这一切都值得。这次的旅程没有像上次那般,诺曷钵一路前行,到了驿站就换马匹,加速前进,把原本的行程缩短了一半。
“可汗,再过两天,我们就能到达长安了。”慕利骑着马,从后面小跑上来。
“还有两天?”诺曷钵皱了皱眉。
“可汗,我们的人马已经到极限了,这几日加速赶路,已经是力尽了。”慕利看了看身后疲惫的队伍。
“这样,我先快马前往长安,你们随后跟来。”诺曷钵是一刻也等不了,但是他也知道队伍的疲乏。
“可汗,属下跟你去吧。”赞冉也跟上来。
诺曷钵想了想,“不用,你和慕利照顾大家,我一个人可以。”说完,一夹马肚,飞快的往长安的方向跑去。
“这是真怕媳妇跑了啊!”赞冉摸了摸自己的脸。
“唉,这一去指不定郡主怎么说他呢!”慕利看着快马跑过的尘土飞扬。
“我倒是不担心郡主说可汗,我担心的是郡主见都不见,该怎么办?”赞冉突然打了个冷战。
“我突然觉得你应该跟上去。”慕利认真的说,“如果真的不理可汗,就凭你的厚脸皮,也能在中间调节一下。”
赞冉点点头,“对,就凭我的厚脸皮……你说谁厚脸皮呢!”
“你再不跟上去,可汗就到长安了!”慕利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赞冉也一夹马肚,快速追了上去。
“这一个个的,真愁人。”慕利叹道,“各位兄弟,再坚持一下,到了前面的驿站,我们扎营休息!”
“嚯!”大部队喊好。
赞冉终于在诺曷钵喝水的时候追上了他,赞冉说明来意,诺曷钵楞了一下,似乎自己没想到如果李夏槐不见自己该怎么办。所以也就默许了赞冉的陪同。二人喝水吃了点干粮,就继续赶路,于次日长安城门宵禁结束前到达了。此刻的二人已是风尘仆仆,一脸的沙土。可诺曷钵顾不上休息,长安城们一开,就牵着马往平康坊走去。
“可汗,你就这样去找郡主?”赞冉心想怎么也得收拾收拾吧。
“来不及了!”诺曷钵大步向前。
赞冉又抬头看了看上天,唉,郡主啊郡主,要打要骂尽管来!
越是要到熟悉的地方,诺曷钵越紧张,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可汗这是?”赞冉发现不对劲。
“我……”诺曷钵欲言又止。
“去吧可汗!”赞冉给诺曷钵助威。
诺曷钵深吸一口气,本想去敲门,可转念一想,这要是被轰出来才是闹了个大笑话。索性还是翻墙吧。一个利索的翻身,诺曷钵就熟练的翻上了郡主府的屋顶。
“看来这没少翻墙啊,这么熟练!”赞冉咂咂嘴,自己还是在底下等吧。
诺曷钵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李夏槐的小院子。此时的小院子还是很安静的,只有杂役轻手轻脚的在打扫,主室的门紧闭着,想来主人还没醒。诺曷钵就这样坐在主室对面的屋顶上,一直等着。
李夏槐也不是个赖床的,按时起床,收拾洗漱。折腾好了,像往常一样,去饭厅吃饭。诺曷钵一看朝思暮想的姑娘出来了,这一个激动踹掉一片瓦。李夏槐被声响吓了一跳,小院里的仆人们都抬头向上看,就看到手足无措的诺曷钵。
有仆人正要喊,就被李夏槐制止,“你们都下去吧,这人我认识。”仆人一听郡主认识,就作鸟兽散的离开。“佩桃,你也下去吧。和母亲说,我稍晚一些过去。”佩桃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己家的郡主被欺负,对,告诉世子去!
“你打算就在我家屋顶上一直待着吗?慕容可汗?”李夏槐抬头淡淡的开口。
诺曷钵一听就暗叫不好,槐儿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也顾不得许多,麻利的下了屋顶。
李夏槐见他站定在自己面前,也不开口,就这样看着诺曷钵。诺曷钵被盯的有点发毛,不知道是长安的天凉还是李夏槐对自己的态度有点瘆人。
“呃,那个,我……”诺曷钵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汗这一大早的出现在长安,而且又是我家的屋顶上,别告诉我又是想念长安的风景,念念不忘特意来欣赏的。”李夏槐转身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槐儿,我…..我不是….”诺曷钵真的没发现自己的嘴这么笨。
“哦,对了,我现在是该叫你慕祁呢还是可汗大人啊?”李夏槐微笑的看着诺曷钵。
“槐儿,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诺曷钵解释。
“不是有意?哈,不是有意,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你写了三个字给我,不是有意的你向陛下递交请婚书!”李夏槐真的开始爆发了。“还是说,在慕容可汗的眼里,‘对不起’三个字可以解释一切!”
“你走吧,就当你没来过!”李夏槐站起身就往小院外走。
“槐儿别走。”诺曷钵在她身后低低的说,“别走。”
“慕容可汗风尘仆仆,一路辛苦,想必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说完,便唤家仆过来送客。
“慕容可汗还是请回吧。”李子怀也在佩桃的带领下来到了小院子。
“槐儿,我还会再来看你的!”诺曷钵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夏槐,又翻墙离开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