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贵妃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高阳公主,宫人也没发现公主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去五公主那儿看看,最近她都在干些什么!”韦贵妃吩咐大宫女。
“是。”大宫女退下。
片刻后,大宫女回禀韦贵妃,说是高阳公主最近都在礼佛,反思自己之前的过失。韦贵妃听后很是欣慰,便撤了安排在高阳宫门外的侍卫。
驿站
“可汗,这是刚刚有人交给驿丞,说是给您的。”赞冉手里拿着一封信,晃着就进了诺曷钵的房间。
诺曷钵正靠在榻上的矮几上看书,闻声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赞冉,没说话。
“可汗不看看?”赞冉闻了闻信,“还有香味儿呢!”
“无聊!”诺曷钵没搭理。
“我帮可汗看看吧!”赞冉撕开书信,“哎呦,这信笺,真漂亮。”
“约可汗后日会昌寺一见。”赞冉扬着手里的书信对诺曷钵说,“是不是公主约您啊?”
“槐儿?”诺曷钵忙从榻上坐起身来,伸手要过那封信,仔细的看着。
“这字,不像是槐儿的!”诺曷钵辨认了一会儿,“不一样。”
“那可汗要不要去赴约?”赞冉问。
“无聊。去了干嘛!”诺曷钵将信笺丢到一旁。
“自从可汗定了王妃之后,真的是打算放弃这天下所有的女人了。”赞冉摇摇头。
“弱水三千。”诺曷钵笑着说,“有一人在身边,此生足矣。”
“可汗就不想知道是谁约的你?”赞冉一脸八卦的样子。
“还能有谁?”诺曷钵想都不用想,“还有谁能费这么大心机,给本汗安一个这样的花名?”
“不理会?”赞冉挑了挑眉。
“不理会,本汗已经心有所属了。”诺曷钵一脸幸福的表情。
“受不了受不了。”赞冉摸了摸鼻子,感觉受到了很严重的暴击。
“你说有人传书信给可汗约他见面?”慕利瞪大了双眼,看着赞冉。
“是啊!”赞冉挑挑眉,看着慕利。
“这大唐的女子,还真是胆子大。”慕利撇了撇嘴,“随随便便就给男人写情信。”
“谁知道呢!”赞冉将诺曷钵丢回来的书信放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翌日会昌寺
“阿婆,你说他会来吗?”高阳拽着掌事婆婆的衣袖问。
“放心吧。”掌事婆婆抚着高阳的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嗯!”高阳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了许久,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高阳等啊等啊,一直都没等到诺曷钵。
“他不来了,不会来了……”高阳喃喃道,“阿婆,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只能嫁给房遗爱了!”
“孩子啊!”掌事婆婆任由高阳抱着自己,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子,很是心疼。
“叩叩叩!”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掌事婆婆连忙擦了擦眼睛,并且收拾了一下高阳的妆容。
“小僧前来相问,时候不早了,寺中可要为施主准备饭菜?”传来小和尚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掌事婆婆看着眼睛红彤彤的高阳公主,“回宫吧。”
高阳不发一言,呆坐着。
“不用准备斋菜了,我们这就回去。”掌事婆婆冲着门外说以一句。
“可汗既然都知道是公主您的邀约了,他还不出现,公主可以死心了。”掌事婆婆看着高阳。
“为什么,为什么!”高阳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李夏槐!”
“公主的身份尊贵,房丞相的公子也足矣和公主相配,公主又是何苦,将自己置于那苦寒之地的和亲中啊!”掌事婆婆劝解着。
“诺曷钵比房遗爱不知道强多少倍!”高阳抽搭着,“一个是叱咤风云的男儿,一个却是浪名在外,甚至还有断袖之癖的人,我怎能下嫁!”
“即便如此,公主现在也要看清了,可汗对您是一点心意也没有啊!”掌事婆婆拉起高阳,给她带好幂篱,“回去吧!”
“辩机师父!”高阳和掌事婆婆走出小院,在寺门口看到了辩机。
“见过公主。”辩机向高阳行了礼。
“改日再来向辩机师父讨论佛法,今日我便先回宫了。”高阳在幂篱后面看着辩机的脸庞,此时她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这世间有许多得不到的苦,公主若是能拿得起放得下,方能自在。”辩机留下一句话,转身便向寺中走去。
“拿得起,放得下,方能自在。”高阳喃喃的念叨着。
“走吧,公主。”掌事婆婆将高阳搀扶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果然是高阳公主。”在马车离去的背后,从寺门口的石兽后走出来两个人。
“可汗不是已经都知道是谁了么?”慕利不明白,为什么赞冉非要拉着他再来确认一次。
“这高阳公主真是多情,一方面邀约着咱们可汗,一方面又和这庙里的和尚纠缠不清。”赞冉咂咂舌,“都说这大唐的民风开放,这也太开放了吧!”
“咱们的王妃不这样就行了呗。”慕利兴致不大,“反正可汗没来,这公主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想不想看王妃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赞冉一脸坏笑的看着慕利。
“你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慕利嫌弃,“但是我很想看看,王妃是什么态度。”
因为两位将军高效的办事效率,李夏槐虽然人在立政殿皇后处,但是消息得到的速度确实很快,当晚,李夏槐就知道高燕公主约诺曷钵见面的事情了。
“公主,高阳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佩桃帮李夏槐梳着头发。
“五公主喜欢他啊!”李夏槐翻着手里的医术,这是她从太医院借来的。吐谷浑本就是小国,医术以及种植业不发达,所以在常年的草原征战中,很多将士都是死于无药可医。
“公主你都不生气?”佩桃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李夏槐。
“我要有什么反应?”李夏槐好笑的从铜镜中看了佩桃一眼,“可汗应邀了吗?”
“没有啊!”佩桃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李夏槐低下头继续看书,“他都没去,我急什么?何况就算他赴约了,大婚之前,他未娶我未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