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砚伸出手,打算拿桌子上的米糊。
花怡拿筷子挡住,用眼神扫了扫地上方才雪砚打碎的碗筷,那意思,你自己打碎的东西,不打算收拾起来了么!
雪砚顿了一下,蹲下身子,从袖口拿出一块帕子,开始一块一块的开始捡地上的碎片。待到都捡完之后,把东西扔到门口的草筐之中,方才又擦了擦手,坐在花怡对面,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
那吃相极端的斯文,犹如当年师父和颜悦色的吃下小师妹那锅品相和品质都十分清奇的粥一般,让人觉得眼前这位不是被拘禁了五日水米为沾的阶下之囚,而是端坐亭台笑看风云变换的文人墨客,小小年纪,这番礼仪修养,颇为难得。
花怡也不催促,收起方才那大快朵颐的豪放作风,开始斯斯文文的吃眼前的一块馍,撕一小块放手里一块,每一小块都指尖大小,简直秀气极了。
雪砚那一碗迷糊喝完,轻轻收起,示意不需再吃。
花怡挑眉,这雪砚是属骆驼的么,五天不吃饭,吃一顿顶五天?
雪砚似乎是看懂了花怡的心思,答,“我没事,刚刚进食,脾胃虚弱,暴饮暴食反倒不便于消化吸收,惭愧,因我个人原因耽误了诸多重要事宜,眼下花令主有需要在下做什么,尽管吩咐即可。”
花怡颔首,“多谢公子大义,眼下我最最需要的,便是粮。”
“粮?”雪砚诧异,若说是人手,钱财,哪怕是武器,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却不知为何花怡缺少的单单是粮。
“江南吃紧,东瀛人海上虎视眈眈,江南水军前线镇压,警戒线一级戒备,而其中又有贺家的势力渗入,我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动用江南的储备,所以造成现在特别的被动。”花怡说道。
雪砚沉思片刻,“还需要多少粮草?”
“每日七万担,至少一个月。”花怡快速回答。
“我没有那么多,最多只能提供半个月。”雪砚说道,“剩下的,无论是抢也好,偷也好,我想办法给你弄到。”
花怡本想着探一下这小子的虚实,一个月是她随口乱编的,她的确需要粮草,但是需要多久的她自己也不清楚,葛先生没有给她确定的日子,或许比一个月长也说不定,但是只要过了这一个月,她就有法子从别的地方弄来粮草供给,所以说,这一个月,也只是个幌子而已。
幌子打的她自己都心虚,没想到雪砚完全是认真的再考虑,花怡只好硬着头皮,“如此甚好,那我们也别闲着了,现在就开始动手吧!”
“嗯!”雪砚点头,拿起披风,准备同花怡一并前去。
“那个,你……”花怡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信不过我不成?”雪砚问道。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刚才只喝了一碗米糊,真的不需要再吃点什么了么?虽然咱们粮草紧张,但是也不至于把你这位大功臣给饿死了不是。”花怡对于这个雪砚是好奇的,若不是她自己的亲信亲自看守的人,她还真怀疑有人偷偷的给雪砚送粮食。
雪砚微微一笑,说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