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子惊诧于眼前这人的脸皮,真是说跪就跪了。“你给我起来,谁是你师娘!方照舟那个负心人,他嫌弃我无女子之德,连碗汤饼都做的难以下咽。所以,皇上的赐婚他都拒了。”
这,这还真是……师父他老人家能做出的事情来。
难吃,世界上还有比她拜师门之后做的那碗粥更难吃的东西么,花怡吃了一口一天都没吃下东西的粥,师父都能和颜悦色的吃的一口不剩,他肯定不会是一个会嫌弃女子厨艺的人,这其中的根源,肯定是他大哥沈昂那个祸水吧,怪不得师娘这么讨厌姓沈的。
想到这里,沈蔷颇有些不好意思,“师娘说的哪里话,家师他老人家在世之时,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前途的**子,怕耽误了师娘一生,才想着等有一天北疆安定,他解甲归田,再迎娶美人归,却不想,造化弄人,朝廷上政局变幻,师父便更觉得无颜见您,才躲在深山里自怨自艾了一辈子。”
若不是年幼的时候听老管家说书说多了,她脑子里还真一时编不出这么精彩的画本子。
女子原本愤懑的表情变成了悲伤,“你说什么?阿照他……”女子不在挣脱,蹲下身子,视线与沈蔷持平。
沈蔷心虚,刚刚说了那么一通话来骗她,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一些,没想到,她居然还不知道师父已经过世了的消息。
“呵,我早就该料到的,沈明瑜离世,方照舟又岂能苟活,你方才编出那么多一通话来诳我,是不想让我太难堪吧!”女子说完,脸上的神色又回归了平常。
这话沈蔷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胡乱编排的剧本子此刻也显得这么苍白无力,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回道,“师娘,其实我大哥和我师父,他们都已不在,古人已矣,活人要先看开为是。”
女子皱着眉头打量着沈蔷,上一眼,下一眼,却不舍离开。“你是小蔷儿?”
这忽如其来的小名,雷的沈蔷一愣,这名字,仿佛多年之前,太子妃娘娘一副慈悲为怀的伸出手来,叫她的名字,也只有太子妃娘娘,才这般称呼她。
“我们原是见过的,在太子府上的时候,我表姐就是这么叫你的。”女子说道。
天地良心,沈蔷那个时候才五岁,太子妃当年刚嫁与太子,十分喜欢招笼一些当年未出阁时的闺中密友来聚,箬芳公主也是其中之一,沈蔷那个时候是被迫被拉去的,她对这一帮花花绿绿的妇孺皆没兴趣,当时本来想趁着太傅休沐的时间去把昭王藏在耳房那只鸟偷来玩玩的,这回倒好,不但鸟没的玩,连早饭都没有吃,便被拉着洗漱打扮,一路上还叮嘱了许多规矩,虽然她满脸写着拒绝,但是却拗不过嫂嫂大人的一厢情愿,就连素来最宠她的大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只记得那天她饿的头昏眼花,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点心都快盯出花来了,身边的俩个大人还在有一出没一出的唠着家常,有一只手悄悄的递给她了一片云糕,她才如同得到了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