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你带我去看看他吧!”师娘双手搭在沈蔷的肩头上,双眼充满了红血丝,但是却十分的透亮。
见,上哪儿见去,那个人走的那么决绝,连一捧灰都没留下,花怡更是绝,整个草庐全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我……”沈蔷不知道是该哄骗她,还是该实话实说。
“生前,他不肯见我,如今他不在了,我只去偷偷的看看他,看完了,便心愿了了,以后便再无牵挂。”
“师娘,其实师父他并未留下半点东西,就连衣冠冢,也吩咐过我们不必立,他一生无牵无挂的来,也不想让世人牵挂他,所以……”沈蔷终是选择了后者。
“小蔷儿,我困了,我想睡一会儿。”师娘说完,把头靠在沈蔷的肩上,就这么直挺挺的睡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原来后山这位姑奶奶的克星就是这小寡妇,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会儿他对沈蔷变更加的忌惮了,想着幸好一开始没得罪过她,否则这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等会儿老二醒了,一定要告诉他,就算是“老二”不要了断子绝孙,也不能再对着小寡妇动半点心思了,还有她那个便宜儿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好是当小爷一样供起来。
沈蔷竹竿儿一样直挺挺的站着,关于伺候人,她确实是没什么经验,她这人形床当的也不是十分的舒适,又拍自己一动好不容易睡着的这位又醒了,只好尴尬的冲刘全说道,“你,去把炭火给我再烧旺盛些。”
刘全应了声,晃晃悠悠的去烧炭火,沈蔷就站在这里,一时竟然有了种莫名的暖意,曾经,她不知道她有一天也会这么爱心泛滥的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也从未想过要给过什么人依靠,更没有想过,被人依靠,也是一种暖。
火堆突然之间啪啪响了两声,师娘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猛然之间睁眼,看见自己歪倒在沈蔷的肩头上,问道,“我怎么突然之间睡着了?”
沈蔷揉着自己的肩头,撒娇似得说道,“可不是么,师娘您说睡就睡了,一点儿都不讲究,你看,我肩头现在都麻了。”
说完之后,沈蔷看着师娘的一张变幻莫测的脸,心里七上八下,心道,这女人该不会一觉醒来有什么健忘症或者是臆想症吧。
“行了,我叫方锦澄,你之前叫过我澄姐姐的,我可不想你嘴巴上师娘师娘的叫着,心里头再骂上一万遍疯婆子。”
沈蔷十分笃定这会儿的程锦是个能够用语言沟通的正常人,便小心翼翼的陪笑,“哪有,澄姐姐永远都是最温柔大方的。”
刘全在炭火盆边上不由觉得大难临头了,这俩位要是联手,以后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你不是能在这个地方呆着的人,说吧,什么时候走?”方锦澄开门见山,开始赶人。
沈蔷垂头,“又不是我想来这里的,我是被人光明正大的请来的,自然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