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半条街,沈蔷面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此人看起来应该挺年轻的,一身自命不凡的白衣服,双手抱肩就这么站着,沈蔷挪到哪,他就挡到哪。
沈蔷看了他一眼,“好狗不挡路。”
白衣男轻狂地哼了一声,眼望天空,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我们四爷叫你过去。”
沈蔷哟了一声,上下打量他,“哪儿来的老头子啊,养的奴才这么气派。”
“少废话!”白衣男不耐烦道,“还不速速随我去见过四爷。”
沈蔷摆摆手,“有话直说。我的时间可宝贵的狠。”
白衣男面露嘲讽,“一个坑蒙管骗的小乞丐,有什么脸在这摆谱。”
沈蔷心里头琢磨,这位原来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不该出手也要强出手管闲事的。常在河边走,今天湿了鞋。虽说这白衣奴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看着极蠢,但是衣着低调奢华,所谓四爷身份可见一斑。
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躲得起。沈蔷拍拍身上的破麻袋,扑腾起满身的灰尘,借机绕道,“告诉你们家那什么四爷,本大爷忙着呢,不见。”
“站住!”白衣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铁戒尺,拦在面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对四爷不敬!”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沈蔷奇怪道,“我认识你们吗?莫名其妙来扣这么大的帽子。”
白衣男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会有人看不下去。你现在不认识我们四爷,不过很快你就知道我们四爷的厉害了,你这……”
“江恒,带他过来。”二人身后传来一个高冷的声音。
沈蔷回过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马车,帘门微微掀起,露出半张人脸。
怎么居然不是个糟老头子,反而是个看着只比自己大个两三岁的少年。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沈蔷的衣领子已经被江恒拎住,三步两步便拎到了马车旁边。
“四爷。”江恒在沈蔷膝盖窝踹了一脚,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人带来了。”
“嗯。”马车上的人很是高冷。
江恒斟酌着语气道:“四爷,这种小毛贼,其实不必劳您亲自过问的。不若交给属下处理?”
“无妨。”高冷四爷说道,“左右也无事。”
沈蔷瞪着他,他也看着沈蔷,过了片刻,高冷四爷开口:“叫什么名字?”
沈蔷很想回个叫你大爷,但是今非昔比,踢了块铁板脚正疼着,只好老老实实道,“关你什么事。”
江恒撸起袖子,铁戒尺一下子便抽在了沈蔷背的上。
沈蔷“嘶”一声,怒目而视。江恒洋洋得意道,“四爷问你,还不回话!”
高冷四爷波澜不惊,甚至开始拿起茶杯品茶,对此表示默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蔷咬着后槽牙,“沈蔷。”
高冷四爷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沈蔷身上流转一圈,淡淡道,“名字尚可,你父亲是个有学识之人。”
沈蔷心中默道,有个毛学识,他只会骑着破马耍大刀。
想起破马大刀沈蔷不由的又想起了她那爹,他老人家可是真是一个补刀的。孩子都丢了半个月了,依旧不闻不问。
大概是沈蔷眼里的忧伤让高冷四爷觉得人性本善,孺子可教,他语气似乎带了点温度,“读过书?”
沈蔷顿了一下,若是读过书,在对方眼里就是“明知故犯”,势必“罪加一等”,紧忙答曰:“没有。”
“那就该好好读一读。”四爷又恢复了高冷,撂下帘子道,“带他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