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对于一个进出奴隶塔如入无人之境,不说忌惮慕容正南等的管理者,就说道修他也似乎视之如无物,而且做什么都好像不难一样的人来说,怕是已经见惯了大场面了,这样小小的暴动,他竟然会说怕?
荆九笙无声笑了。
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怕!我真怕!你看我脸都白了!”说着似乎煞有其事一般,一边指着自己那微微发白的脸,一边‘无意识’的靠近荆九笙。
荆九笙定眼一看,发现果真有股病态的苍白。
是装不出来的那种。
他,似乎也受了伤。
受了伤……
想起伤,荆九笙脑海里猝不及防的出现了陌无垣的身影。
很快,荆九笙‘清醒’地摇摇头,她怎么会想起这人?
是最近他出现在她面前太多了,还是他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这样可不好!
“你在想什么?”
见荆九笙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走神了,不禁追问。
同时,他心里也有点窃喜的,荆九笙看着他看得走神,那是不是被他那啥那啥了呢(●—●)?
然而若是让他知道,荆九笙是看着他而想着另一个男人,会不会把他气到瞬间爆炸?
荆九笙认真瞅了他一眼,随即亦是一副‘无意识’的模样转了转身,看向阳台外面的同时又远离了他一些:“没事。”
她不喜欢别人靠近,特别是像眼前这个神出鬼没,连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说来也好奇,自从那天慕容正南放生化狼要杀她的时候,这人就突然的‘消失’了。
直到今天慕容正南一家被灭门,他才幽幽出现,还带着一脸苍白,似乎还带着伤。
他这段消失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这里?
要说他是害怕逃到这里的,还不如说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专门来找她……
荆九笙眯了眯曜黑深邃的眼眸,迸射出一抹冷锋锐利——
看来这人熟悉她的一切啊!
温子羡也仿佛感受到了荆九笙的刻意疏离与抗拒,不禁心里满是‘委屈’。
亏他不顾身体的损伤,都要吃龙须草来见她,真没良心。
“你不问问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温子羡不死心,继续追问。
荆九笙依旧很高冷:“没兴趣。”
温子羡:“……”
这女人一点情趣都没有,比晒干的牛屎还硬还臭!
温子羡这号钢铁大直男倒也没有太沙雕得彻底,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叹了声气,自己又开始挖掘话题:
“唉,我这段时间消失是因为我的身世。”
她没兴趣,那他便硬要说。
她不主动,那他主动好了!
她逃,那他也使劲的追!
反正,荆九笙是他看上的人,别想再逃出他手掌心!
说到身世,那便是有关于他的信息。
对此,荆九笙还是有点好奇的。
毕竟,谁也不想一个老是出现在面前的人,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于是,她又微微撇头,睥睨的高冷的又瞅了他一眼。
见荆九笙终于来了兴趣,温子羡很快进入状态,一秒变得比之前更加的‘虚弱’。
“唉,说来也话长,你知道吗?我长那么大一直见不得这些血腥场面,一见就浑身发冷发抖,脸色苍白,头还晕晕的,我一直以为我是有什么病,然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听着听着,荆九笙眉头紧锁,紧盯着眼前的人,她怎么总感觉他在瞎掰、在坑人?
然而荆九笙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只听温子羡一脸严肃认真,煞有其事紧紧盯着荆九笙的眼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因为命格的原因。”
“命格?”荆九笙抽抽嘴角,对于她只信自己不信命的人来说,命格就是狗屁。
然而荆九笙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迎合着他,她要看他耍什么花样。
温子羡依旧一脸严肃认真,可却这副模样怎么也抹不去看在荆九笙眼里的沙雕:“我的命格是九阴命,也就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我出生时在一个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阴着天下着大暴雨,还是在一个乱葬岗上的,而我一出生,我父母就死了,且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闻言,荆九笙便知她的直觉不假了,这人就是在瞎掰。
至此,她还是没有拆穿,而是扛回去:“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夜,大暴雨的阴天,乱葬岗的阴气之地,克父克母的阴命,这也才八阴。”还有一阴呢?
她要看这人怎么圆话!
“加上我妈是女人啊!”
荆九笙:“……”
第一次!
第一次,她竟然被噎得无话可说!
从来都是她噎别人的……
荆九笙无语的伸手抚抚紧皱的眉头,微喘着粗气,差点一口老血被气得喷出来。
然而荆九笙不知,他说的虽然大部分是在瞎掰。
但是……
又有谁知道,他真的出生在一个乱葬岗上?
出生前,父亲死了,出生后,没多久母亲也死了。
他是从血流成河、遍地尸骸的地方,被叔父拼了命捡回来的。
后来就是长达十多年的逃亡了。
别人还好,他却是从小以喝血代奶填饥,长出牙便开始食生肉,四处逃窜四处躲藏艰难活下来的。
纵使感觉被耍了,知道这人在瞎掰坑人,但荆九笙还是没有表现出什么。
“然后呢?”她问。
“然后就是因为这个九阴聚首的命格,我才见不得这血腥,一见我就浑身不舒服,除非……”
前面他说什么,荆九笙没仔细听,只是听到后面,她来了精神。
“除非什么?”瞎掰了一天,铺垫了一天,看看,目的终于出来了吧?
“除非找一个命格命数非常硬的人与我成婚,来帮我压制,我才会好。”
“什么意思?”荆九笙虽是一脸面无表情,心底却是另一番心思。
她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意味不明,深邃难明。
温子羡瞥瞥嘴,他都说得那么直白了,她竟还装作不懂!
“我看你命格命数就硬得很,要不,你好心一点,可怜可怜我,搭救搭救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