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那个领头人比我高上两头，他们穿着黑衣服，看不见脸。”
聂绝听完，三位执法者回到身边。
“驿站里有五具尸体，还有一个暗阁，里面有三个箱子抬离的痕迹。”
聂绝皱起眉头，果真和他猜想的没有错，不过这赵家，到底是不是那个赵家呢？
“你确定是牧州赵家？”
聂绝问道
“两年前我刚到帝钧城，就想着先找一个活计，那时候这驿站刚开没多久，掌柜的亲口告诉我他是牧州人。”
聂绝心中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南北两境有北境崇圣南国和南境齐国，两国三年前有一场大战，宋坤在大战中守护落霞谷，此战役告捷，斩杀了齐国三万兵马，由此展开了崇圣南国胜利的篇章。
两年前，齐国折戟，一些战败诸侯在南境建立起了许多小国，他们许多都想着复国，倒是给崇圣南国带来了很多困扰。
他们在崇圣南国中安插了许多奸细，聂绝此时怀疑，赵家，就是其中一个。
聂绝怀疑赵家并不是带有私情，赵家确实有三个疑点。
其一，赵家是两年前迁移到牧州洛城，这个时间刚好是齐国战败之后没多久。
其二，赵家一直以经商为主，但是他们在牧州一直以商铺为主，但是却拥有庞大的财力，更何况，若是他们在其他州有生意来往，聂绝在南国行走半年，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最后，便是其三，赵城远为什么偏偏找姬瑶成亲？或许是巧合，又或者，是有目的性的。
如今看来，倒是像后者。
“拿着，这件事情不准报官。”
聂绝递给那个小二一锭银子，足够他衣食无忧一年半载。
那小二颤颤巍巍的接住那一锭银子，眼中是欣喜若狂。
“谢过这位爷，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有这钱我就可以回家娶个媳妇，保证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一定烂在肚子里。”
小二点头哈腰，在聂绝面前一副恭维的样子。
“我们走。”
聂绝带着三位执法者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后，聂绝面见任君行。
听完聂绝的话，任君行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待他冥思一时，沧桑的眼神中透露出他的疲惫。
“九州六府，可能都有这样的情况，臣能力所限，望陛下亲信调查清楚是否有财物丢失。”
聂绝说的这些确实有可能。
而任君行长舒一口气，年仅三十的他承载了太多的苦难，这个国家是靠他和一众将领拼死打下的江山，怎能这样被蛀虫侵染。
“朕，命大将临淼，朱雀卫主邱凰二人陪护爱卿，速速前往牧州洛城，查明真相。”
“臣，遵旨!”
傍晚时分，与宋坤齐名的大将临淼带着十位精兵和聂绝汇合，除此之外，还有邱凰带着十名朱雀卫前来，而聂绝自带十名执法者，拢共三十三人，迎着夕阳，朝着洛城方向跨马而去。
一众人皆是执法者的穿戴，全部都是黑袍妖面加身，头戴黑色斗笠，唯独聂绝，一袭黑袍，黑布蒙面，宽大的黑帽盖在头上。
聂绝果真没有猜错，沿途遇到了三波人马截杀，但是都被临淼和邱凰解决。
大将临淼，壮硕的体格和麦芽的肤色，凌厉如虎的眼神让聂绝都有些发怵。
再看邱凰，眼眸之中仿佛有一团烈火燃烧，白皙的肤色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男人，修长的十指比姑娘的青葱玉指还要好看上几分，此乃阴柔之美。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四日辰时赶到牧州洛城。
看着熟悉的景色，聂绝让众人先走，只带了那位执法殿总管南宫湘。
聂绝二人骑马来到万花谷。
入眼和曾经一模一样，而明日，便是老秀才的祭日。
聂绝远远望去，只见那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在微风中颤抖。
聂绝让南宫湘留在万花谷外，自己徒步走进去。
经过两年的变迁，那木质的墓碑已然倒在那里，上面用毛笔字写着恩师刘沛之墓，想必是上一年老秀才的祭日，乡亲们用毛笔画的。
但是经过一年的摧残，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聂绝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一笔一划的临摹了一遍。
“师父，我终于成了你想要成为的模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这两年，我本质未变，却把世人揣摩的透彻。”
“而我自己的平生却是揣摩不透。”
“与其说是揣摩人生，不如说是打磨年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有些事情。”
“再也回不去了……”
聂绝的眼神看向远方，眼中的怅然令人心疼。
“明日再来看您。”
……
风不止，树不休。
聂绝仿佛感觉到刘沛正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慈祥和欣慰。
“人呐，总是这样，得不到却还想要。”
“有人为钱而死，有人为情所困。”
聂绝走到南宫湘身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二十多岁的南宫湘看着比自己年轻却比自己老成的聂绝，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或许聂绝，经历了太多伤痛，才换来如此沉稳。
三十多人分批进入洛城，他们戴上斗笠，让人看不清其样貌。
“查!”
“临淼将军，您来查赵家的真正势力。”
“邱凰兄，你来查赵家的商铺。”
“我带着执法者去赵府附近观察其动向。”
一群人四散而去，皆没有多言。
执法殿聂绝等十一人藏在赵府周围，时刻观察赵府内的动静。
而临淼，则是带着十名精兵去洛城赵家最大的商铺，藏宝楼闹事。
邱凰带着十名朱雀卫去赵家商铺闲逛，去看每一个商铺的细节。
果不其然，临淼带领的一名精兵，实力乃是大成境，去赵家商铺闹事，不到几刻钟便被打了出来。
当然，他是以一敌三。
可以想象，一个小小的县城内，一个商铺内竟然有三个大成境坐镇，任谁想想，也能想到此事必有蹊跷。
而后临淼亲自上阵，装成小周天境，不料居然在里面碰见了一个小周天境中期？!
简直难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