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尹站草坡上,望着夕阳发呆,手里拿着一张发黄卷起的纸,眼睛有一丝泪水在打转,但眼孔像吸水的海绵绝不会让泪水夺眶而出,嘴角却又微微扬起。
“母妃,儿子也想跟王兄他们一起出去玩!”八九岁的宰夜王与刘妃在王府书房内。
那时,宰夜王府里的仆人全是刘妃派去的宫女或公公。
“尹儿,你王兄将来要登基成帝,有陛下管着,怎么会有时间玩耍呢?”刘妃微微皱着眉头看这宰夜王。那时宰昼王已经过继给了刘妃,但是她却不管也不理会宰昼王的任何事情。
“母妃骗人,王兄昨日便和三妹一起来我这。”宰夜王要强说道。
“那你有和他们一起去玩吗?”姜尹点了点头。
“儿子跟他们去了街上,买了好多好多玩的……”宰夜王说着挥动着手,以比喻多。
“淑娇,拿过训尺来!”刘妃语气突然冰冷下来,打断宰夜王讲话,淑娇是她宫里的总管。
“母妃……”宰夜王哭丧着脸,刘妃正是听到他昨日与宰昼王一同出去玩,今日特地过来的再询问一番。
“你还记得,母妃曾经说过的话吗?”
“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和王兄他们一起玩,儿子错了。”
“伸出手来。”刘妃怒气,毫不在意宰夜王委屈巴巴的表情,她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接过淑娇手里的训尺。
宰夜王低着头走到母妃面前,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啪”宰夜王还没准备好,刘妃便已重重地将训尺打在宰夜王手心中。
“呜呜……”宰夜王抓着被打的手心,哭了起来。
“我告诉你,你王兄将来是要成为君主,而你将来只会被削去封王,到时你能做什么。”刘妃边大声训斥道,手里边挥舞这训尺,全府都是她信任的公公和宫女,今日之事自是不会有人传出去。
“就拿你父王的弟弟来说,曾经是那么逍遥自在的筱尤王,如今何在?”停顿了一下,“他在最偏僻的小地方当个什么县令,一个王爷当县令,你想成为下一个他吗?”
“呜呜……儿子不想……呜呜……儿子再…再不和王兄……一同出去了,呜……”宰夜王哭腔着说话,“母妃……消……消气,儿子……错了。”
但这还不过十天,宰夜王又跟着宰昼王和三公主跑了出去。
刘妃知道后,认为实在管不到了,也总不能天天出宫去教训他,便让将娘家的一个老夫子带着他四处去游学,对外介绍为刘妃哥哥家的公子。
两年后,刘家的老夫子不幸逝世,宰夜王便回到帝都,进入国学院,学习各种不是同龄孩子该学习的书籍。
也是那时起,君主便开始防范宰夜王将来可能会篡位,派出自己身边的人进入宰夜王府监视,还有一些看着是宰夜王自己买回来的仆人,但他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整个仆人市场的仆人全是君主的人,都是君主的眼线。
而刘妃爱子,特地去找宰夜王,嘱咐小心一切,“帝都里谁都不能亲信,谁都要防着,行事小心再三!”
宰夜王那时,以不像两年前那样,不听从母妃的话,还随意跟着着王兄们出去。
渐渐的宰夜王便与其他王子公主生疏了,与王兄宰昼王因有同一个母妃,所以走了近一些。
——
“公子,陛下传信写了什么?”司马良从山坡下上来。
这里是有崇与摄天的交界处,按照约定先到达交界处的一方就在这里等另一方到。
听见司马良说话,姜尹将手里的卷纸递给司马良,那是摄天君主加急今日送到姜尹手里的信,内容:刑部司验腹中婴,血血不相容,以证腹中婴绝非宰昼王之子。
宰夜王对着司马良笑了笑,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