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恍惚之间,他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他无法形容这种诡异的感觉,他仿佛回到了那场战争之中。他是那些被屠杀的骑兵,他是那些异种屠夫,他是那些嘶吼的战马。他是圣光,他是混沌,他是鲜血,他是钢铁……这些无尽的存在撕裂着他的人格,又重铸着他的灵魂。他的认知在被颠倒着,他所在意的一切在一个瞬间变得毫无意识,一切的希望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这是什么声音?是金属在石板上的跳跃吗?这是什么感觉?令我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躯体的重量?他无力的转动着他的视野,一个围成半圆的荆棘在无数的幻想中浮现。是的,没错,这一切毫无意义,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当他苏醒的时候这个梦就会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泡沫!他开始疯狂的大笑,把自己的胸膛向着幻想中的一切敞开,骑枪,利斧,獠牙,钉锤……他狂笑着面对这些虚幻。
但是,他只是一个异灵骑士罢了,在召唤出幽灵马的过程中对于那个唯心世界的一瞥无法改变他是一个唯物世界的生物的事实。他会流血,他会受伤,他会死亡,没有来世,没有天堂的死亡。在其他的人眼里,他所看到的一切,这场无法被时间度量的幻象,连他从马下坠下的时间都没有。
随着阿拉贡的坠马,十字军步行骑士们的冲锋的步伐不由的一顿。随着冲锋节奏的打乱,他们之间拉开了间隙,他们的阵型也被拉扯开来:一些人想继续冲锋,一些人想去护卫阿拉贡。就连他们的指挥官,凯南也被揭露出了一个农家男孩而不是一名士兵的本质,他没有任何的命令,只是在两个不同的方案间如同蠢驴一般的挣扎。
这时,一声刺耳的哨声划过了战场。是弥赛亚,她按着记忆吹出了撤退的信号。尽管在帝国统一之后,十字军的指挥信号就和帝国军队一样了,但是她不能保证阿拉贡是否教会了他的手下们这些信号。直到凯南挥舞了下武器,做出了一个收到的手势时,她才安下心了。
毕竟,无论帝国卫队的牌子有多响,一个走到哪里死到哪里的扫把星总是不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