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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遇希望

[公元2188年9月13日]

[地球·博茨瓦纳·哈博罗内]

艾米莉右手一划,一幅南非的全息地图便展现在两人面前,逼真的南非全彩实时地形图按比例显示着整个南非,其中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显得格外显眼。

“这是……”索尔问。

“在金伯利西侧的4号陨石坑里显示有热量!”艾米莉加重了语气。

“热量……热量!”弗格斯猛然醒悟过来!

“热量!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死黑化能量涌出的地点啊!”索尔也大惊!在之前的那次罕见的小行星袭击后,他已经确认了那些陨石就是携带死黑化能量来地球的罪魁祸首,而那些陨石坑自然而然就是死黑化能量散布的起点,换句话说,就那些陨石坑里充满了死黑化能量,绝不可能出现其他能量的!

“你确定没看错?!”索尔问,“确定不是设备问题?!”

“负责监视南非及附近地区的死黑化能量的太空城就是第三十一区,在设备方面绝不可能出问题!”艾米莉说。

“这……”确实,作为科技水平较高的太空城,第三十一区在设备方面几乎很少出问题。

“具体数据调出来给我看!快!”索尔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简单,也急了起来。

本该被迅速吞噬的死黑化能量蔓延区,100%不可能出现其他能量,无论以什么形式,但是现在出现了!出现了!抗黑战争这一年来,第一次遇到能真正抵抗死黑化能量侵蚀的其他能量!如果,如果我们能掌握它,说不定,说不定!说不定就可以战胜死黑化能量了!

仅仅几秒后,艾米莉以极快的速度调出几幅全息图,索尔双眼飞速扫视着这几幅图:“确实……伽马雷达显示这块地区有一个小小的空缺……热成像显示同一个地方有明显热源……你!额……叫啥……艾米莉!”

“在!”艾米莉回复道。

“有无人机什么的去现场侦察了吗?”

“还……还没有,这只是刚刚监测的,事出突然,所以还没有什么动作,只等您做决定。”

“那立刻派一架无人侦察机去侦察,现在!”索尔的语气明显急了起来。

“是!”

说完,艾米莉迅速转身跑向机库。

“那我们去指挥部吧。”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弗格斯说,“你肯定很想第一时间看到结果吧。”

“嗯。”索尔点点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觉得,那会是我们的希望。”

·

·

[哈博罗内·抗黑军基地指挥部]

“SF27无人侦察机起飞,目标,4号陨石坑。”操控该无人机的操控员说道,在跑道上的SF27无人侦察机缓缓起飞,到达巡航高度后迅速往目标地点,暗黑色的“电皮”让它与黑夜融为一体,宛若一只无形的小精灵在夜空中翱翔。

“2马赫。”弗格斯站在操控员身边下令道。

“速度调整,2马赫。”操控员右手在全息操控台上缓缓调整速度,无人机的速度渐渐提升至2马赫。从哈博罗内到金伯利约468公里,以这样的速度大约12分钟就能到达目标地点。

在无人机传回来的图像显示,距离4号陨石坑已经不远了。弗格斯继续下令:“巡航速度。”

“速度调整,500公里每小时。”操控员根据指示降低了速度。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整个指挥部也是充满紧张的气氛,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大出一口气,只有一些设备发出轻微的“丝丝”声。有些黑如碳的树很碍事,无人机不得不几次调整飞行高度——太高可能看不见目标(毕竟现在地上全是黑雾),太低有可能撞树。

弗格斯皱了一下眉头:“提高飞行高度。”

“高度调整,100米……”

“200。”

“200米。”

不久,无人机达到目标地点,并在目标上空悬停,下方的陨石坑大得清晰可见,但陨石坑内却一片漆黑,似乎有一大摊黑泥覆盖在里面似的。

“索尔。”弗格斯看向他。

“交给我吧。”索尔切出一个窗口,认真观察起这个陨石坑,但是黑雾实在太浓,没办法观察得更仔细……就算用伽马雷达也看不出什么。索尔时不时看一下旁边的热成像窗口,这里确实有一个明显的热源,但……什么也没有啊?

索尔挥挥手:“可以降低高度吗?”

“降低高度。”弗格斯对操控员下令。

“高度调整,100米。”这已经是快触碰到死黑化能量的高度了。

……

还是什么也没有。

“再降。”

“高度调整,90米。”

……

什么也没有。

“再降。”

“80米。”

“再降。”

“70米。”

“再降!”

“60……额?!”操控员突然惊叫一声。

“我去!……”突然消失的画面让索尔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弗格斯也想不到画面突然消失了,连忙问道,“操控员,报告情况。”

“好……好像是无人机被死黑者击毁了。”操控员报告道,“SF27配有抗黑材料保护,应该不是被侵蚀而被摧毁。”

“它们居然会攻击无人机……不像是一般的死黑者所为……”弗格斯咬了咬嘴唇,“索尔,有什么发现吗?”

“……有。”索尔低声说道。

“那里有什么?”

“一道光……”

“什么?”弗格斯似乎没听清索尔说的话。

“一道光……橙色的光……被压在一块巨大的陨石下面……”索尔依然在低声说道,“有点像……从缝隙中照射出来的光……”

“……我看看。”

从索尔划出来的一幅图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无人机坠毁前的最后一刻,它记录下了4号陨石坑里的那道光,很微弱,很轻缈,但也很饱满,很引人注目,就像希望一样,它被4号陨石坑里的那块陨石压在下面,依然发出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指挥部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大多数都是直面死黑化能量的人,对死黑化能量再怎么说也了解了不少,但第一次看到在这一片黑雾中居然会有其他颜色的光芒,都惊讶万分。

“博士,您觉得这可能吗?……”艾米莉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现在妄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索尔站起来说,“我们接触死黑化能量也才一年,就能说对这种全新事物就完全了解了吗?显然不能。”

“那……那个光……”

“说不好……如果它真的是……”索尔咽了咽口水,“如果它真的是对抗死黑化能量的有效利器的话……”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默默地看着索尔。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内心都此起彼伏,一方面是死黑化能量带来的巨大灾难让他们感到恐惧和绝望——现在被感染死黑化能量的死亡率依然为100%,另一方面现在似乎出现了一种可以真正对抗死黑化能量的东西,但面对那恐怖的黑雾,没人敢相信世间真的会存在能对抗死黑化能量的东西,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不断冲击着每个人的内心。

……

沉默依然包围着指挥部。

……

几分钟后,弗格斯率先打破这样的沉默,大声问道:“还有其他的无人侦察机吗?”

“还有,”一名战士迅速回答,“SF27型号的无人机还有3架……”

“不行。”

索尔突然打断那名战士。

“索尔?”弗格斯感到疑惑。

“派再多的无人机去,也会是那个下场。”索尔低着头说,“除非,自己亲自去实地考察。”

“诶???”指挥部里的人都大惊。

“兄弟,你疯了?!”弗格斯抓着他的肩膀,“那里是什么地方你比我都清楚!这还要亲自去侦察?!”

“你觉得,”索尔抬起头,“就算无人机真的能到达那里并完好无损地侦查,除了数据,还能带回什么吗?”

“这……”弗格斯一时语塞,“只有数据不行吗?”

“只有数据足够吗?这一年来我们遇到那么多新事物,死黑化能量、高强度生物外壳、硅基生物、细胞强化,有哪一样,”索尔直视着弗格斯的眼睛,“是我们仿制成功了的?”

“这……”

“就像一些特效药一样,人类没办法仿制,只能向大自然借用。”索尔说,“现在希望就在眼前,难道我们不该去争取吗?”

所有人都再次默不作声。

……

“我赞成去。”有一个人举起了手,“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去拼一拼,说不定成了呢。”

弗格斯看向他,是夏克尔,他那坚毅的目光让弗格斯内心一振——明明自己的弟兄在金伯利牺牲了,却毅然决然地赞成去金伯利。

“我也赞成。”罗比也举起了手,“希望就在眼前,如果不去争取的话,那它就只是希望。”

“我也赞成。”诺曼也举起了手,“用那句话来说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居然会用名言,可以啊。”凯利笑着戳了戳诺曼的后背,然后也举起了手,“那我也赞成吧。”

“军长,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

“你们……”弗格斯看着指挥部里的人都举起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都是那么莽撞的啊。”

“不莽撞的话怎么会在您手下战斗呢?”夏克尔说道,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小子啊。”弗格斯也笑了起来,“今晚吃饭,先罚你三杯酒。”

“若是军长之令,一壶都没问题。”

“哈哈哈。”指挥部里阴沉的气氛随着这几下对话,渐渐消散了,战士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所以,你怎么说?”索尔把手放在弗格斯肩膀上问。

“那就去吧,反正大家都是不要命的。”弗格斯耸耸肩。

“也算上我吧,”索尔笑着说,“论起我的风格,我也是不要命的,这你应该很清楚。”

“我就知道……”弗格斯拍了一下额头,“出事了别怪我啊。”毕竟遇到这样全新的事物,索尔无论怎么样都会亲自前往,拦都拦不住。

“放心吧,逃跑能力我可是一等一的强。”索尔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弗格斯一拍手,“今晚全军集中训练场,我会根据此次作战调兵点将,并制定作战计划。你们回去后,就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

“是!”

“好,那大家都散了吧。”弗格斯一挥手,在场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出指挥部。

突然,索尔叫住弗格斯:“对了兄弟。”

“怎么了?”弗格斯回头问道。

“要不,趁着这次作战,试一试那个?”

“哪个……那个?!”

索尔点点头。

“这么重要的战役你要试那个?!”

“难得有那么一次战役,试一试不好吗?实验可是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可不是有VR吗?”

“实战总比虚拟要好。”

“可……”

“我今晚会帮你们挑选好合适的,就这么说定咯。”索尔一拍弗格斯的肩膀,便走出指挥部。

“你……”还是那么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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