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说我是欺骗?妹妹你太蠢了,放屁不经大脑,我告诉你,我在做伟大的实验,我是救世主。”秀逗糖忿忿瞪了石彻一眼,“这些人类,一个二个和贪婪的单细胞生物有何区别?我稍微用点饵料,他们就像蝗虫被吸引来,成为我的实验品。这是天道赐予我的权力,用人类来研究转生术,来发扬被天裔埋没的高级智慧。”
“你滥杀无辜,违背天道。”
石彻忍不住辩驳。
秀逗糖像看傻瓜似的看着她,哈哈大笑。
“你嘴里的天道,恐怕和我领悟的天道不同。我倒不明白,你身为天裔,不维护真正的万物平等,反而助纣为虐保护人类这种生物,为什么?”
石彻一时答不上来,这问题很多人问过她。
母亲是人类,她自己在人类社会中成长,始终将自己当成真正的人类,所以她认为站在人类一边是天经地义。
见石彻迟迟不回答,秀逗糖冷笑。
“我进行转生术的研究,不过就杀个几千人,可人类呢……”她指指大路和光头强,又指指挂在树上果实中的人,“……这些人,还有这些人的祖先后代,为满足自己,又砍掉多少树、吃掉多少动物、杀害多少自己的同胞,要说这地球上最邪恶残暴的,就是人类自己。”
“贱人,唧唧歪歪!”
突然之间,光头强吼了一声,就朝秀逗糖开枪,对秀逗糖这样的恶魔,他这么做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不过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秀逗糖也并非刀枪不入,她立即中了十几弹,缓缓倒地,只见她嘴角溢出鲜血的同时,也浮起一个诡异笑容,她用最后的力气,摸了一下手中那个古怪的黑色九角,随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九曜镇中央那棵怪树的一根枝子竟自动伸长,径直越过水面,卷起秀逗糖的尸体,同时一团粉红色的物质从树枝溢出,形成一层半透明的卵膜包裹住秀逗糖,并将秀逗糖带回树上,重新成为一颗果实。
石彻这时已嗅到一股强烈的暗能量气息,暗能量的源头,毫无疑问正是那棵怪树。
怪树上,一颗卵的薄膜迅速干燥破裂,随着轻微的剥啄声,真正的黑天鹅号厨师老宋,从里面钻出,他捡起秀逗糖掉落在树下的古怪九角,趟过没腰的海水,上岸走到众人面前,看起来他比之前仿佛年轻了五六岁,精神奕奕。不过,一个秃顶丑男人臃肿油腻的裸体仍是辣眼。
石彻仔细地看了一遍老宋的身体,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是什么。
“小妹妹,你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都不害臊吗。”老宋朝石彻翻了一个白眼,随即看着光头强,捂嘴嘿嘿笑了几声,“强子,你的记忆我改动最少呢,每次夜里听你做噩梦的哭喊声,我都能睡一个好觉。”
“……我的那些梦……”
光头强脸色倏地毫无血色。
“你以为那是噩梦,可惜……”
老宋咯咯笑了起来。
“求求你……”光头强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整个人都垮了,噗通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已经够了,我不想再死一次。”
石彻这时才醒悟,光头强和李佩等人一样,也是死而复生。
光头强目光掠过花道以及怪树卵中的老韩和那三个泰国水手,恳求老宋。
“老宋——宋爷,不管你是鬼还是神,我就是做条狗也愿意跟着你,我比那些菜逼强,求求你,别让我再死了……”他忽然咬牙切齿,盯着旁边的大路,眼中充满仇恨,“我不想再见这只畜生,不想再被他害死。”
大路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晦暗。
“强仔,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