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一遭之后,莫凡在东沧澜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即便现在离开,熙月城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混乱不堪。
青云宗就此破灭,依附的帮派也会随之散去,虽然搜出的书籍之中有他们的账簿、名单,但莫凡不愿赶尽杀绝,希望他们能够就此悔悟,改过自新。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危害众生,那等待他们的便唯有灭亡了。
而在另外一处密室之中,各方钱庄主事人汇聚一堂,愁眉不展。
聚宝阁与聚魂庄强强联合,在熙月城聚集了大量魔晶,并提出了让人难以拒绝的优厚条件,即便是很少的一点魔晶,聚魂庄也会一视同仁,待为上宾,耐心的办理魔卡。已致所有钱庄魔晶、魂晶的数量不断减少,极尽兑空,无力运营名下产业!
“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吗?没什么大不了,我余家接了就是!”
众人无奈的看着余男,不敢言语,却是心有不甘。只因余家地处紫霞山脉之中,世代以开采玉石为生,千余年前就已是富可敌国,买下了紫霞山脉的方圆千里之地,表面上是购买土地,实则是与明月国君达成共识,圈地为王,甚至是自立为国。
而此次共聚一处,本就没有通知余家钱庄,因为他们并不担心兑空一事。事出必有因,既然是无辜出现,便是与多年来的收购有关,这一点众人已是心知肚明,所以自从余男出现之后,大家只字未提,更别说商议应对之法了。
“既然大家都不言语,我们也无话可说了!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明天的争斗波及到了诸位,实属无奈!”
余男说完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未曾转身便开口说道:
“若是有愿意加入的,天亮之前到钱庄找我,过期不候!告辞…”
众人见余男离去,密室的门重新关了起来,顿时乱做一团。
“金大哥,此事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您身为兄长,点子有多,具体如何应对,我们哥几个听您的就是…”
“是啊,三爷!如今又多了一个余家,这次咱们进退两难,若不早做决断,咱们其它分号也会受到牵连啊…”
……
众人一言一语,无不焦急等待着金鑫能有所反应,但他也是难下决断,毕竟此事不可儿戏,一个不慎便会财尽人亡,先祖辛苦几世打拼出来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金鑫再三思量之后,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这才慢慢开口说道:
“大家心情我能体会,汇鑫钱庄的处境比各位也好不到哪里,我能做的唯有替大家说上几句,之后如何打算?还请大家各自斟酌!”
“如今形势不容乐观,第一,聚宝阁易主聚魂庄,两者已经聚不可分,信誉与名声更是得到天下赞同,同时在那诱人的利益之下,各方势力争先取尽魔晶,用来换取聚魂阁的魔卡,此势已经愈演愈烈!第二,紫霞余家插手此事并非偶然,他们定是为了聚宝阁的灵丹而来,并不会一心替我等出头挽回损失。毕竟大家被抢的时候,他们余家分号未曾丢失分文,说明那些强盗恃强凌弱早有预谋!而官府对于我们的损失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报管之后仍是没有音讯!仅凭这两点,我们要么忍气吞声,继续遭人暗算,最后家破人亡!要么便是被人收并,苟延残喘!”
说话间,金鑫豁然起身,继续说到:
“此番话语尽是金某个人之言,诸位兄弟如何决策…我不便妄言!但若是合作,我愿意去找聚魂庄…”
“金兄,这是为何?”
金鑫刚才还不愿表明立场,但现在却有了决定,让众人甚是不解,有人便问了一句。
“诸位,我银丰钱庄愿追随金大哥,一并加入聚魂庄!”
尹雪峰站起身来,即刻表明了自己立场,见大家有所不解,再次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在我祖籍双子城中出现了一名少年,自他出现之后,人市被毁,青燕帮灭亡,城主府重建,无不是此人所为!而在我们疲于应付兑空一事的同时,双子城在斗级营的比试中离奇获胜,而双子城的代表便是那名少年,一身粗布长衫,名叫莫凡…”
尹雪峰讲到此处,大部分人都已明白,这莫凡便是纳什城聚魂庄的主人,虽然未能见其真容,但那一身粗布长衫便是最好的证据。
金鑫默默点头,对尹雪峰的点睛之笔甚是赞同,这也是他心中所想,于是继续说到:
“诸位!我等虽无能战之躯,不能像莫凡那样救民于水火,却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既然问心无愧,为何要惧怕莫凡的仁义之师呢?虽然莫凡年纪轻轻,我等难以放下身价出面洽谈,但在聚宝阁的面前,我等哪还有身价可言?所以,谈还有一线生机,不谈…唯有死路一条!”
在座之人无经营钱庄多年,对于利弊之术早已深入骨髓,审时度势之心人人有之。但在金鑫、尹雪峰连番分析之后,依然不敢轻易决策,只因为紫霞余家并非善类,又有富可敌国之财,想要扳倒莫凡也不无可能!若是站错了队列,别说是家业难保,就连整个宗族都会有灭门的危险。
最后,除了汇鑫钱庄、银丰钱庄跟元通钱庄之外,其它四家并未表态。
既然各有抉择,金鑫等人也不变多言,唯有趁夜赶往聚宝阁,早做打算。
聚宝阁门外灯火阑珊,聚魂庄却是人满为患,时不时的便有人加入队列,耐心等候着。
金鑫三人表明来意之后,魏一航亲自出门接迎,三人见状顿时受宠若惊。
三人虽在城中营生多年,与魏一航有过几面之缘,却没有任何接触,但今日一见,便可知聚宝阁诚心之意!
相互介绍之后,四人一同进入阁内,共商合作事宜。虽说是商议,但金鑫三人却不知从何说起,更别说有何提议了。
魏一航见状,只能开口直言,将莫凡事先安排的条件一一列出,开口说道:
“三位不必着急,我们阁主早有吩咐,不如先听我介绍,不足之处咱们再做商议!”
三人连连点头,开口应是,魏一航便接着说到:
“第一,各钱庄名号不改,进退自由,聚宝阁、聚魂庄不得干涉其名下任何产业!第二,各钱庄可以自营原有存取事务,聚魂庄无权过问!第三,各钱庄代为办理聚魂庄专用魔卡,并以上报魔晶数量的一成作为奖励,即刻归入魔卡,或者将奖励以九成价格随时换取所需灵丹!第四,若有一处分号出现纰漏,取消此钱庄的所有合作,后果自负!以上便是阁主的意思,三位若是还有异议可以补充!”
异议?补充?听到这样的提议之后,三人已是目瞪口呆!就凭那一成奖励,别说是吸纳的外来魔晶,就是将全部家产交出来都是愿意。为什么?聚宝阁除了灵丹妙药、珍奇之物以外,淘宝街已经成了无所不有的最大集市,想要的物件一张魔卡便可解决,根本不用魔晶支付。
储户一年的时间便可得到等值的丹丸,钱庄则是随时可以兑换一成的奖励,或是以九成价格换取灵丹,出手时又可以多赚几成。试问在这样的诱惑之前,谁能抵挡?
至于纰漏,谁会自掘坟墓,葬送自己大好前程?
三人相视一眼,并未提出异议,欣然接受,正是加入了聚魂庄的梯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