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元看着围拢过来的众匪,眼中充满着不屑与杀机,冷冷问道:“你确定要如此?”
宋老大手中紧紧握着钢刀,咽了一口唾沫,咬牙道:“非是我兄弟们不讲义气,只是这么好的宝贝只孟兄一人独吞,怕是有些不妥吧!”
孟敬元森然道:“若是如此,只怕你这一帮黄河水鬼要葬身在这里了。”
众匪听道后俱是没由来的激灵一下,纷纷勒着马向后碎步退去。宋老大知道此时气势若失,断无取胜的可能了,大声叫嚣道:“这毛头小子还能一下子杀得了我们三十余人?!弟兄们一起上啊,我们的荣华富贵着落到这了!”
他们本就干的杀人越货的生意,自是见钱不要命的主,此时宋老大一撺掇,众人眼冒贪婪的绿光,纷纷挥着手中的兵刃扑向孟敬元。
孟敬元看着扑上前来众匪,嘴角微动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
他坐在马背之上,屁股都没有离开马鞍,手中长剑如同蜻蜓点水般,“唰唰唰”朝着四周刺了十几剑,先扑至近前的十几人应声而倒。
这些人带着满脸的惊讶之色倒在地上,他们甚至没有看清孟敬元的剑是怎么刺入自己身体的。
顷刻之后,十几道血雾喷出他们胸口,场面诡异而恐怖。
其余的众匪一看,纷纷向后跃去,他们早就知道孟敬元的功夫极高,但想着群起攻之总能杀掉他,实属没有料到甫一交手己方便已损伤大半。
孟敬元坐在马上,将长剑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剑尖上的鲜血,阴恻恻的问道:“还有人想要试一下吗?”
众匪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人,在他们眼中,此时的孟敬元甚至比阎王还要可怖,当下便没有了胆量再向前一步了。
宋老大此时也被孟敬元吓到浑身抖如筛糠,但手中仍是紧紧的攥着夜明珠。
他对于自己与孟敬元的差距心知肚明,知道无法硬拼,口中呼道:“弟兄们,风紧,扯呼!”意思便是打不了、撤。
话音未落,宋老大胳膊一抬,三支袖剑射向孟敬元,随后也不管袖剑是否命中,调转马头撒腿便奔。
其余众匪岂能不理会宋老大的意思,纷纷将手中的暗器朝着孟敬元掷去,随后如同宋老大一般拨转马头便四下跑去。
宋老大他们虽武艺不甚精,但对于如何逃跑还是有着默契的,四下而走,便是让孟敬元无法一并追上,这样总有人能够逃走。
孟敬元眼神一扫便知他们的算盘,仍是气定神闲的摇着纸扇,几个呼吸之间,众人便逃得更远了,宋老大回头见孟敬元仍坐在马上,心中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可以逃出生天了。
就在众匪暗自庆幸的时候,孟敬元将扇子一收,身形移动便已在马背上跃下,大踏步的朝着一个身影追去。
宋老大的面色大惊,快,实在是快!
他想不出怎么去形容孟敬元的速度了,只见孟敬元几个兔起鹘落之间便已追到了一人的身后。
那人突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知道不妙,头也不回的挥剑向后一扫,却扫了个空,就在惊诧时,只觉的脖颈一凉,人便在马上滚落下来。
随即,孟敬元脚下不停的朝着另外的人追去,宋老大忘记了催马,眼睁睁的看着孟敬元鬼魅一般的身形,将自己的弟兄一个个的追上,如同死神一般将他们的喉咙割开。
一个圈子下来,除了宋老大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瞬间葬身孟敬元手下。
宋老大大骇之下跌落马背,他抬起头满是惊恐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孟敬元,颤声道:“你究竟是何方高人?”
孟敬元略显玩味的看着宋老大,良久之后,面无表情的道:“你还不够格知道这些。”手中长剑向前一送,便结束了他的性命。
孟敬元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匪类终是匪类,还想靠他们传个话,看来是不行了。”
说完,孟敬元在宋老大的手中拿过夜明珠放在怀中,翻身上马,径自走了,留下满地的尸首和珠宝。
凤翔府,城外驿站内。
朱云山和吴千策坐立不安的在驿站等候孟敬元的到来,可一连几日过去了,与孟敬元约定的日期已过,仍是不见对方的身影。
二人本来已经准备好以死谢罪,但终不见有人前来接洽,心中均感奇怪。
又等了一日,朱云山对吴千策道:“如何不见孟敬元前来责问?”
吴千策也一直在思考此事,见朱云山问起,便答道:“我们镖车被劫,这十几日想必已经天下皆知了,许是那孟敬元得知消息后直接去往我们的镖局了。不如我们返回镖局等候吧,”
二人一商议都觉只能如此,于是便动身返回沧州。
此时的沧州城内镇威镖局,一众镖师均已回到镖局,此次大败而回,所有人都无精打采。
一日,一个镖师实在闷得难受,便来到城内一处酒楼饮酒。几杯酒下肚便已醉了,听得几个酒客正在大声的议论镇威镖局被劫一事。
其中有一人道:“没想到名声大躁的镇威镖局竟然栽了,听说此次镖极为贵重,这下镇威镖局永无翻身之路喽!”
这镖师听得有人议论,早已有些恼火,他摇晃着着身子走过去,重重的拍了一下这几人的桌子,大声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乱嚼舌根!”
那人也有些醉意,朦胧这醉眼看着这个镖师,晒笑道:“原来是镇威镖局的人呐,一路上将所有财物丢个干净,倒来这里耍威风了。”
那镖师大声道:“尔等市井小人懂个屁,我们这次虽说丢掉了货物,却也捡到了更大的宝贝,就凭这,镇威镖局定将翻身!”
酒楼内的酒客们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道:“这小子醉了,在这大白日里说梦哩!镖车被劫,谁还找你们做生意,没有了钱,日后你们吃风喝屁去罢!”
镖师瞬间涨红了脸,嚷道:“你们知道个屁,这次我们捡到的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宝贝,就凭这一点,我们便他娘的发达了!”
众人仍是各自大笑,并没人去信他的话。
这镖师感到受到奇耻大辱,当下心一横,无论如何也要找回这面子,他跳到一个桌子上,大声叫道:“你们可知道石虎?到时我们发大财,眼热死你们这帮酒囊饭袋!”
他先前见到锦缎,却只认得上面的“石虎”二字,想来便是一件奇物,此时被激口不择言,便将石虎说出了。
此话一处,这镖师便觉有些不妥了,此事就连吴先生都说事关重大,自己却因一时之气将这事讲出,日后被朱总镖头责怪下来可不是好受的。
当下不再理会众人的询问,挤出人群急匆匆的走了。
此时,酒楼的二楼雅间内,一个青年人紧紧的盯着镖师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这下倒不用我亲自出手了,这厮替我将消息漏了出来,这下有的热闹瞧喽。”
不一会儿,这人走到一楼的大厅,装作不经意的凑到一众酒客的身旁,道:“这石虎,我倒是知道一二。”
众人的好奇心本就没有消失,当下齐齐的放下酒杯,问道:“还真有此物?那是什么宝物,你又如何知道,说来听听。”
只听此人道:“我走南闯北这些年,虽然功夫不济,却也听说过这物,听人言,这石虎乃是一件多年前流入中原的,得到它便可得一半天下呢!”
众人听完均摇头道:“不信,世上还能有这般事,一个石虎便分的半数天下去了?”
这人见众人不信,却也不着恼,笑道:“你们如若不信,尽可自己去打听。”
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议论纷纷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