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风回到与谦一笑三人约定的地方汇合。
谦一笑等人正在喝茶,见阮林风满身是血,惊道:“杀了?”
阮林风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他微微的一笑,挤出几个字:“是的,刚刚杀的。”
罗成玉将他搀扶回房中休息,谦一笑和白瑞安也跟着来到房中。
阮林风来到床上便昏昏的睡了过去,罗成玉伸手在他手腕上搭了一会儿,道:“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
谦一笑和白瑞安均舒了一口气,白瑞安奇道:“风师弟如何能单枪匹马杀掉功夫远高于苗岩松的柳元吉?”
谦一笑摇头道:“具体过程我们自然不知,风儿这番也太过鲁莽了些。”
罗白二人都没有接话,不用谦一笑说,他们都知道,对付这种高手只能靠盘外招,毒、陷、诱等。
依阮林风身上的伤势看来,他应该是用了最不稳妥的方式——正面强杀。
这种方式对于刺客来说,妥妥的算得上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不过他既然能杀掉柳元吉,难道功夫已经这么高了?
谦一笑示意二人同他离开阮林风的房间,令白瑞安前去王屋派刺探一下情况。
半日后,白瑞安回到客栈,道:“已经探明,王屋派柳元吉于今日上午死于山中,王屋派对外称是急病。”
谦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我们目的达成,休息两日为风儿疗伤,八月初一动身前往沧州!”
长白山,古剑门。
温仲德自两年前燕山一战,一直没怎么南下中原,而是专心在山上练功。
栾勇来到他的门外,恭声道:“师父,沧州镇威镖局派人前来送帖。”
温仲德一愣,自己与镇威镖局并无交情,怎会送帖?
将栾勇唤至屋中,问道:“来人说什么?”
栾勇答道:“说是归云手曲风劲要过寿,镇威镖局为其操办寿宴,请师父前去宴饮。”
温仲德点头道:“你先去招待信使,我稍后便到。”
待栾勇离去,温仲德自语道:“之前听人传,镇威镖局被劫,却得了一件石虎,莫不是石虎爪?”
想了一会儿,温仲德整理了一下,抬步来到前厅。
见一个中年人正坐在厅中喝茶,满脸疲色,显是一路风雨兼程赶来的,他身着轻甲,甲上的“镇威”字样明确的显示着他的来历。
温仲德拱手道:“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迎迓,切勿责怪!”
那人见他气度儒雅,言语不凡,知是温仲德了。
不待栾勇介绍,便起身拱手道:“在下镇威镖局王虎生,代曲老前辈和敝镖局总镖头朱云山,问温掌门好。”
温仲德道:“曲前辈着实客气了,理应温某亲自前往问安。快坐下,我们边喝边聊。”
说完和王虎生分宾主坐下,栾勇自安排人置好酒席,随后自己在席末坐下相陪。
众人寒暄过后,温仲德问道:“王老弟不远千里来到长白山,不止是问好吧?”
王虎生肃容道:“的确,小人前来乃是请温掌门赏脸去沧州喝杯喜酒。”
温仲德“哦?”了一声。
王虎生在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张请帖。
将请帖双手递给温仲德后,王虎生道:“八月初十乃是朱总镖头的师叔,曲风劲七十大寿,老前辈广请天下英豪,相与大伙儿不醉不归。”
温仲德沉吟了一会儿,道:“承蒙看得起,温某定如时赴约,为曲老拳师祝寿!”
王虎生起身称谢,欢喜道:“如此最好不过啦,小人回去也好交差。”
待酒饱饭足,王虎生婉拒了温仲德要他留下几日的盛情,着急要回沧州复命,与众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待王虎生走后,温仲德道:“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此话果真不假,王虎生真乃义气深重之人!”
栾勇不明就里,疑惑道:“师父何出此言?”
温仲德道:“你听说过最近沧州地面不太平没有?”
栾勇回道:“听说镇威镖局觅得一件宝物,引得众多江湖中人前往争夺,一时间争斗不止,就连官府都惊动了。”
温仲德道:“这便是了,这人明知镇威镖局身处危机,仍不顾路途遥远,执意要回到沧州赴险,可见其侠勇本色!”
栾勇听言也肃然起敬,道:“难怪镇威镖局能挺立江湖这么多年,若镖局中皆是此等人物,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过了一会儿,栾勇想起了什么,问道:“未曾听师父提及过曲风劲这人,他怎地会给师父送请帖?”
温仲德道:“我与他年纪相差三十岁左右,自然没有什么交情。只不过听我师父经常提起他,二人交情不浅。”
栾勇道:“那……他在此时过寿,就不怕怀有异心的人搅了他的寿宴?”
温仲德笑道:“这倒不必担心,此次寿宴定邀了众多成名人物,大家都在明面上,反倒更加安稳,绝不会出意外。”
栾勇想了一会儿,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发问,下去为温仲德准备茶水点心了。
温仲德自己坐在屋中发呆,自己几年前一直在寻找的石虎爪,也许就是这镇威镖局的石虎了。
想当初古剑门在师父荆子期的带领下,自己和阮伯冲、柳三娘并称“古剑三杰”,叱咤江湖,锄强扶弱,是何等的风光。
就连几十年来一直身为武林盟主的元海门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凡事只要“古剑三杰”到场,元海门众人都会提前离开。
当时的古剑门虽然和元海门同处山东,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古剑门冉冉升起的势头,更有人传“山东二门,武林至尊”。
只可惜,就因那一场变故,古剑门元气大伤,自己也不得不率众北迁至关外,来到这长白山收敛锋芒。
“哼!古剑三杰,有些事也许得有个了结了。”温仲德暗暗的攥了攥拳头,当年三杰的传说早就消散,现在就是古剑门再入中原的时机了。
想到这里,温仲德猛地将茶水倒入口中,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温仲德站起身来,来到门口看着南方,中原的天气,还是那么燥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