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却见宝塔第四层威势暴涨,先前幽蓝的火焰,此刻却是掺杂着一丝罡劲,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即可炼魂,亦可锻身。
火光之中,赫见一根铁棒矗立其中,挺拔的身姿似是不愿服输,但被乾坤离火、九阳玄天锻造,此刻已是略显弱态。
“川琳姐,刚才不是说了要哪个什么天火、地火,才能锻造降服玄铁,怎么现在你宝塔第四层也可以锻造。”秋霞不解道。
“我这玄玉玲珑塔第四层乃是乾坤离火,又名阴火,而凤凰吐出的却是三味真火,虽然差一点点,但也能算得上是阳火,至于最强的阳火九阳玄天,乃是朱雀所吐。”川琳话音刚落,却见宝塔微微触动。
突来的变故,众人迎眼一观,却见第四层之内,一团流体变换着形态,时圆时扁的在火焰中穿梭。
眼见锻物已成,川琳抬手一挥,九栾随即出塔,众人则是心生喜悦,而川琳面露担忧,稍作停留过后,玄玉玲珑塔有了动作。
却见宝塔寒光乍现,光华直射魔界魔兵,被射魔兵顿时化为黑烟,不消片刻,场内唯剩一魔。
“到我了!”魔将冷声一语,傲视而立,闭眼的一刹那,却是久久不见屠刀,反而等来了川琳不一样的话。
“你走吧!我不杀你。”川琳道。
突来之语,众人自是不解,好在众人相信川琳的打算并未插言,反观魔将一声冷笑,口中只有四字回敬。
“成王败寇。”一声狂笑,魔将掌纳魔氛,随着四字音落,一掌碎天灵,因果从此而终将从此而起。
“青莲姐,这……”常风与秋霞顿生诧异。
看着魔将死的如此决然,玉莲与川琳便已察觉情况有变,来不及与众人解释,急忙带着众人再入云端。
就在众人前脚离去,一股魔氛席卷而至,黑烟散去,一魔者花甲之态,在刚才大战之地来回走动,寻找着什么。
一翻寻找无果,魔者爆喝一声,周遭土石蹦乱再添破败之景。短暂停留过后,再次化作黑烟远遁,而云端之上的众人,才敢再入地面。
“好强,刚才那个魔者是谁!”常风小声问道,深怕魔者听闻折返而回。
“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那名魔将的师傅。”川琳无奈的说道。
“这也就是刚才你放过他的原因。”青莲问道。
“的确!”川琳简单回复,两人问答之间已经渐渐有了默契。
“好了,此事已终,我们将要前往荆棘岭,不过去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新政城,你们两人是否愿与我同行。”青莲说话间自是看向一旁的青竹与卫梦。
“师娘,我二人跟着你!”青竹应答青莲的安排,随即将万剑宗弟子悉数分配。
重伤者回宗门疗养,其他人各自组合,而他自己则是带着秀妍、秀珍两人跟随着青莲往新政城而去。
当年三圣合力引动地脉,为了封住素心的一丝灵力,将龙脉砍断五节,做成五灵养魂之局,间接导致五国万年纷争。
太极湖一事,已过数十年,当年卫国前赵王卫雨携带兵马回国,太子卫云,宣王卫风跟随左右。但卫雨心中一直窥探帝王之位,久久难以割舍。
本来卫雨乃是戴罪之身,卫武帝交给卫梦看管,曾奈何,卫梦直接未从太极湖而回,圣旨已下,卫武帝不好反悔,但作为父亲的他,三个儿子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卫雨被安排到蒲州城,虽未明旨昭告,但这封王之事不过早晚罢了。导致蒲州群臣大肆巴结,上到州府驻军,下到乡绅保甲,无不例外。
卫雨的势力,得到空前的发展,以至与到了此时,勤政殿上的卫武帝还是难以相信手中的奏报。
“逆子,真是逆子。”卫武帝一声怒喝,将手中奏折丢出,随即道:“传令,急诏楠溪江入宫觐见。”
“奴才遵命。”太监接下谕旨,急奔京城东街而去。
殊不知,同时出宫的还有两人,一人骑快马往宣王府,一人骑快马往太子府,三匹快马竟是同时到达。
“太子,皇上诏令楠溪江入宫觐见。”
“百胜将军楠溪江,父皇深夜召见定有重要的事情,看来是大哥那边的动作被父皇察觉了。”
“太子果真好思路,不错,皇上为此大发雷霆。”
主仆二人简单对话,太子亦是了然一切。其实三天前,他就已经知晓卫雨造反,如今没有提前说明,也是怕他父皇心中生疑。
宣王府内。
宣王看着手中信件,唯有八字展露,再是别无他言。
“诏楠溪江,卫雨谋反”,寥寥八字,让宣王心中更添疑虑,依照卫雨的隐忍态度,此刻谋反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还有其他话!”宣王冷声问道。
下人听闻,顿时打了哆嗦,立刻在脑中回想一翻,先前交代的话是否有过遗漏,确定无误后,低声回话:“回宣王,没有了。”
“下去领赏吧!”宣王说话间蟒袍一挥,王者姿态恩施余人。
“多谢宣王赏!”下人赶忙承恩,随后便退出大殿。
就在下人离去之际,一道白衣身影闯入,但宣王却并未声张,原因乃是白衣人影为东方白。
“东方兄,帮我送大哥上路。”宣王话言于此,东方白自是知晓其中深意。
“想好了!此路一走便再无回头路。”东方白提醒道。
“一切皆是因缘,希望来生我与他莫要再入帝王家。”宣王说话间回转内堂,随着蜡烛的隐射,此时的背影竟显孤独。
“哎!”东方白一声轻叹,随即化作一道白影消失于茫茫夜色。
幽幽黑夜,唯有蝉鸣,不见一丝光亮的太子府,此刻布满杀机,刀斧相加,剑生寒光,此时越显阴冷。
皎洁的月光突来的风,卷起无人收捡的枯叶,一抹寒光乍现,便是人头落地,鲜血随之喷洒,原本无灯的院落,此时杀声骤起再添无辜冤魂。
唯一的院落唯一的灯,一男子稳坐藤椅之上,手中茶杯来回换盏,神情镇定,不为所动,口中只有二字:“来了!”
而门外院落之内,早已是血红一片,出剑者招招夺命,不给亡者一线生机,而饮茶的男子只是眉头轻轻一挑,不为所动。
剑者自是东方白,而饮茶的男子身着明黄的衣服,已然宣示了自己身份,自是太子卫云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