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不到一周就有人通知我面试。我没报啥希望,也没有幻想这个公司的规模。反正是因为初次自己面对,全都是陌生,哪个好哪个坏我也不清楚。
哪里有什么针对性?凭运气吧。
是个商贸公司,在一个写字楼里招聘,规模不比那个晓塘大厦的小。我有了一次经验,现场对一个工作人进行了询问。
这人是女生,年龄跟我相仿,有那么一股子傲慢劲儿。她也带着眼镜,就好像学问多大。但我确实看出来她的确肯定是个知识分子。
我对她说:“这位女士,您好。您是这个公司的人吗?”
她对我说:“是呀。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说:“我是来应聘的。您看,您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刚从长沙的一个公司出来,那是个骗子公司,可规模跟您这个也差不多。您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这个公司有没有实体。”
她回答道:“公司简介发给您了,那上面咋说,就是咋回事儿。您说的什么实体不实体,跟是不是正经公司没关系。我劝您还是试试吧,说不定还相不中您呢。您也不能就因为受了一次骗,看着所有的公司都恐惧。反正,您也来了。”
我以为她是北方人,她的普通话说的太好了。一下子我就对她有了好感。我心想,如果我真的进了这个公司,里面有个熟人也是个照应。就想跟她套套近乎。
我问她:“听口音您像是北方人,咱们俩好像是老乡呢。”
她说:“您说的北方人,如果按广东人的说法,那我就是。广东把所有的韶关以北的人通通称为北方人。我是湖北的,您不是吧?您应该离北京不太远,说话跟北京人差不多。”
我回答她说:“我是雨泽县人。”
她一愣,就问我:“雨泽县是哪个省的?我还真不知道。我小时候地理学得不好,您还是跟我说说您是哪个省的吧。”
我刚想说,来个人就把我叫走了。开始面试。
面试的是个博士,学心理学的。说是公司的副总。既然是副总,招的这个人级别就应该不低。我有很长时间没体会当官的滋味了,就来了感觉。
于是我很顺利,进入笔试。
笔试之前我还真害怕了,为了壮壮怂胆,中午就喝了酒。自己还好悬没把自己灌醉了。反正下午两点准时笔试,不耽误就得了。我要是知道笔试肯定不来了。这来了面试又通过了下午要是不去,好像咱们不是个爷们儿似的。我不知道笔试是这个博士亲自出题,就是写心理测验而已。
笔试开始了,博士监考。博士跟我们说笔试完了不要走,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决定结果。我一看,来了五个。就是说上午二十多人只有五个过关!又加上喝了点儿酒,我就啥也没怕。
那些试题,我一看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基本都是从电脑上扒下来的。我乐了,对付这种呆头呆脑的问题我有一套。要是换成高佩,高佩就得尿裤子。我是谁呀?我是吴明义!
答完题等结果,结果就是:我,吴明义,录用了!底薪五千,试用期一个月,还给上三险。我这个高兴,没想到下个海也没啥牛X的。于是,我按着王玉给我的电话号码,给她打个电话。我妈早就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是王玉,我怎么可能来广州?我得把这个喜讯第一个告诉她。
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
拨错了?我又拨了一遍,还是这。
连拨了五遍,都是这。
我就孤独了,快乐再没人分担。
直到这时候我才想给,咋着也应该给房东大嫂、也就是小花拨个电话。
就算是她想要缠我,我不告诉她我在哪儿,她能傻不唧唧追来吗?
可离开她已经快俩月了,我不知道说啥。
我又想给运生打电话,一寻思时间更长了,说啥呢?小雨在我住那个小院那么久都没管我,我跟房东大嫂小花扯了那么久她都不知道。
小雨?她也该早就忘了我吧!
假如小雨又搞上了,而至今我仍然没有拿定主意一定要娶小雨,这算什么事儿?要是因此把人家戳股散了,自己又没有真想法,是不是就有点儿缺德呢?我就犹豫着没打电话。
高佩?嗨!算了吧。假如他仍然不得意,我这个电话就好像是气他似的。
一时间我竟然无人可通、就是个电话!
给我老爸老妈打,那得说多少废话呀?他们还不知道我早就离开那个矿了呢。
……因此我沉静。
公司告诉我,呆三天再上班。
这个消息我回去就告诉了邻居那个姑娘,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找到工作了,那五百块钱就算了。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可那个姑娘以为我要搬走,催那五百块钱。
我早晨在市场小摊吃早点见到了她,就跟她聊我找到工作的事儿。她很高兴,就对我说晚上过去。叫我好好休息这几天,夸我有才。
我没听懂怎么晚上过去,我就等。她挺准时的就过来了,一脸苦瓜样。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我:“哥,真对不起!今天的钱还是没凑够。”
我说:“你就是这事儿呀?早晨不是说了吗,我找到工作了,五百块钱就算了。我底薪定五千呢,不差这点儿。”
她就囊桑着我说:“就我差?哥,你别看不起人撒,我也是要面子的。”
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说:“别说了,再说就没意思了。我明天给你。”
我没当回事儿,就看着她出去。看着她出去我也没当回事儿,心说她可能就是表明一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事儿也就翻了过去。
第二天我上了一天网,晚上自己出去逛了逛。还到天河体育馆溜了老半天旱冰。旱冰,我还是上大学时玩过。雨泽县就没有这条件。把我累够呛,主要还是不太适应。我把溜旱冰当成是强项了,没想到还是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回屋就已经很晚了。我冲了个凉,立刻进入了梦乡。
第三天又起很晚,饿了就泡了一碗方便面。吃饱了去完厕所就出去转一转,碰上那姑娘。那姑娘往市场外走,可她走得很慢,就跟我碰上了。她回头看是我,连忙把我叫住。
她说:“哥,你明天就要上班吗?”
我回答道:“是。”
她说:“哥,真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真把钱备够了,不骗你的。你一直没回来。今天早晨我去看你没醒,没好意思叫你。我寻思今天能给你,没想到家里又来电话了!”她就哭。
我对她说:“你真的别这样,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谁说跟你要这五百块钱了?我姓吴的是这种人吗?我跟你说好了,真不要!”
她怀疑着,看我:“那哪行撒,哪能随便要人家钱撒,哥!”她咽了口吐沫,小声地说:“你嫌不嫌弃我们这种人?
我脱口而出:“谁嫌弃你们这种人谁是孙子!”
她就有些释然的笑了,对我说:“哥,那你等我。我争取天黑前给你送去。”
我没等她。吃过晚饭简单冲了冲,我就准备睡觉。明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更是我初次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私人单位就任一个完全陌生的岗位。
到长沙还有个高佩呢。
她来了。
她坐在那儿要跟我说话,我就不好意思撵她。我又不知道她来的目的,就没提那五百块钱。我在等她说话,她把话说了我坚决一下,五百块钱就过去了。这姑娘三天了一直都在跟我闹这五百块钱,还真让我厌烦。
她挨着我坐下。我躲了躲,她就叹气。
我说:“你不必不好意思,真不要了。”
她说:“你这是看不起我撒,哪有欠钱不还的?”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就还!”
她回答道:“我没有撒。”
我说:“这不废话吗?你非要还,又没有。我不要你又不干,我快疯了!”
她看着我:“我也是撒!”
我和缓下来,劝她说:“要不这么地,哪天有了哪天还!”
她摇摇头:“不行撒。你上班去了就要搬走撒,我上哪儿找你撒!”
我对她说:“我不搬!”
她说:“我不信!你骗我咋办撒,我总是欠你一个人情!”
这咋整。我站起来,我是想倒口水。她就以为我要走,一把就拽住了我。我往下一坐,她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籀起她,她通红着脸对我说:“你早晨的话是真的吗?”
我愣了,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一句。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哥,就是那句撒。你说过你不嫌弃我们这种人,对吗?”
我点点头。
她很小心地对我说:“你别把我当成是骗子,我真的没钱。可你不要我又睡不安生。哥,你既然不嫌弃我撒,我就侍候一回你。没关系的。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用套子,不骗你。”
我笑着摇头,让她走。她就是不走,坐在那儿,攥着我的手。
她看着我的眼睛:“哥,我们不像那些洗浴中心或者大宾馆的,我们都是自己做主。那些人都被黑社会控制,不敢惹客人。客人一讨厌不想用套子她们也不敢强迫客人,再说遇见高级的客人连保护他们的黑社会也不敢惹。所以她们才最有可能有病撒,我没有。我保证我没有,我百分之百地用套子。哥,你也有好久没干过这事儿了吧?我看你瞅人的眼光都不对!”
都怪我这个俗人,我问:“你真想吗?你,”她一下子就搂住了我,坐在我怀上。
男女之事我经历过,我心想就弄两下吧,让她心安。我就坐在那儿,对她说:“就简单弄几下吧,要不然你总是没完没没了。”
她特别高兴,对我一撇嘴:“你们小干部就是虚伪撒,装正经!”
她坐在我怀里,自己弄掉自己的衣服。这时候我感到口渴,想喝水。可她急切,怕我又想出去,死死地坐在我腿上。她从包里拿出个套子,撕拉一下裂开。
我很久没做这事儿,加上口渴问题一直没解决,就觉得不行。也许,反正我记不清了,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而她正在兴头上,那压制住的声音也就戛然而止。
真的,我想我都不如一头驴,或者一只狗!
她站起来,非常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哥,是你时间太久了没做这事儿,都会这样的撒。这次不算。改天,我一定要好好伺候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