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醒来了,他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
但他可以感受的是身边没有了她的气息。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走着,希望在哪里能够找到她的气息。
最终他有一点绝望地坐在神庙的门前,他的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一丝的慌乱一丝的拥堵,一丝的莫名一丝的希望,很多年以后才知道有三个字可以形容,既可以叫“舍不得”,又可以称之为“放不下”。
彼岸抱着新鲜的野果,看到男孩有几分落寞地坐在门口,倒有几分想笑。
当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触摸到自己手上时,男孩抬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还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彼岸知道,他这个表情是因为他以为她抛弃了他。
她牵起他的手同他一起走入神庙,将野果取了一部分放在石像前,转身对着身后的男孩说:“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你是我的信仰啊,这是我许下的永不违背的誓言。”她握着他不安的手,郑重的宣布。
接着,她握着他的手像之前一样放在他的心房之上说到:“司婴,司婴……”
这是她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为他想好的名字。
名字并非一个称谓,它代表着一个人,一个灵魂。
男孩儿虽从未通过人性,但他从听到彼岸二字的那一刻起就是人而且是极其聪明的人,他十分快速的就明白了女孩的意思。
将手放在彼岸身上,嘴里念道:“彼岸。”
又将手放在了自己身上,念道:“司婴。”
这一系列的举动只为告诉面前的女孩,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彼岸笑了,那笑容倾国倾城,恍如最美的神,可惜的是司婴看不到了。
不知道这条小溪的源头在哪,也不知道尽头在哪,反正这是彼岸洗野果的时候找到的。
望着司婴那卷曲而又凌乱的头发,还有一身的脏兮兮,幸亏这附近有条小溪。
司婴被彼岸牵着,他也不知道她会带他去哪,但只是信她。
彼岸看了看眼前男孩的衣着,这根本不算穿衣服,这是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动物毛皮系在了身上。
她上前欲解他系的结,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死结。
无奈只能找到一块锋利的石头将其磨断。
随后司婴蹲在水里,溪水不深,即使蹲着头也在外,彼岸将他原来的“衣服”清洗干净,又生了把火,将衣服放在旁边烤着。
随即涉足溪水之中,一点一点的帮着男孩清理那乱糟糟的头发,理清之后,彼岸发现那原来其肩的短发竟是长发及腰。
放在火边的“衣服”已烘烤干,彼岸随便拿起一片较大一点的将司婴干净的身体包裹,然后一起坐在火堆旁,女孩在男孩身后,帮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过了许久,女孩儿重新帮男孩儿穿上衣服,将他的长发绑在身后,又拿出一条白色的轻纱布条,将他的眼睛系上,在脑后绾了一个结,若是仔细便会发现,这布条的一端用金线绣上了一个“卿”字。
这一番折腾,男孩从头到脚都不再像野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