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吃完水果沙拉之后,摸着鼓起的大肚子,一脸心满意足地离开吴燕珺的家:“小珺晚安啦!哥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吴燕珺半躺在沙发上,对他挥挥手:“晚安!诶你身上流了汗,要记得洗完澡再睡。”
顾衡嘟哝着嘴巴:“隔天再洗吧,又没有女人跟爷睡。”
顾衡关上门离开,房里又只剩她一个人,每个角落都是沉寂的声音,她撑起身子,动手去收拾桌面的水果盘和叉子,拿去厨房洗干净放好,然后又收衣服去浴室洗个凉爽的澡。
弄这些东西之后,她陷入一种孤寂落寞的空虚与麻木里。
房间里面静得令她难受,索性打开电视机,播放一个歌唱节目,歌手站在舞台上倾情演唱,歌曲调子伤感又寂寞。
她想到了姐姐与那位大叔,还有那张被撕烂的孕检报告。嘴角不禁上扬,仿佛自己追了十年的电视剧完美结局了,遍体鳞伤的女主角历经艰苦,终于找到能够给予她幸福生活的男人。
姐姐的怀孕给她很大的感想,她拿出封尘在盒子里的照片,看那些青涩的花样面孔,往事一幕幕倒映,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张集体照上。
那是顾衡十八岁生日拍下的,照片里有很多她认识的同班同学还有姐姐,姐姐黄色的长发,不羁的耳钉,还有露肩的裙子,在一群乖张的少男少女里显得十分独特。
当时顾衡和她在冠军班读,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尖子班,加上顾衡他妈妈是高中校长,在这样极大的压力之下,顾衡生日邀请的人大部分都是爱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优秀学生。
除了少部分他认识的朋友,比如像姐姐那样的不良学生,以教导主任的话来说,就是典型在垃圾班里混死等死的那类人。
大家有所不知的是,那时候姐姐与顾衡的关系,比现在她与顾衡的关系还铁,当初还是因为姐姐的原因,她和顾衡才会成为朋友。
只是现在姐姐离她去了,而她成了顾衡最要好的朋友。
照片里一个女孩紧靠在姐姐的身边,照相机拍下的那一刹那她没有看镜头,而是盯着姐姐看,眼里透着亮亮的光,以前燕珺不知道那眸光代表什么,看穿的时候已经是追悔莫及。
这个穿着校服绑着马尾的女孩叫陈慕瑶,是她的同桌,也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她喜欢喊这个女孩阿瑶,两个人经常粘着一起玩耍和学习。
说起阿瑶,她有很多话想要说。
阿瑶性格很温顺乖巧,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
留着黑黑的长发绑起来,走路的时候会一甩一甩的,班里有个男生叫林平良,他很喜欢抓她的马尾玩,每次阿瑶回头打他的时候,他总会害羞得满脸通红。
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她,林平良喜欢陈慕瑶。
我曾经怂恿过林平良跟阿瑶表白,但是被拒绝了。
阿瑶说自己不喜欢太老实的男生,她喜欢顾衡那样爱开玩笑骑着摩托车到处张扬的。
我当时听她这样说,内心很震惊也很不理解,因为在我看来,顾衡总爱逃课打架,是非常叛逆自以为是的男生,阿瑶应该很讨厌才对,怎么会破天荒喜欢呢?
因为阿瑶曾经和我说过,她很讨厌我姐,私底下不止一次吐槽我姐染发戴耳钉,经常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结交那些不伦不类的男生,非常的贱。
阿瑶还担心我会被我姐带坏,我安慰她,我和我姐两个人虽然是亲生姐妹,但是性格极度不合,经常互相残杀,所以不会玩在一起。
所以很奇怪,阿瑶很讨厌我姐,反而喜欢顾衡那样的男生,这样矛盾的心理,我想不明白。
奇怪的是,在顾衡生日会那晚,阿瑶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我姐好上了。
后面又跟我姐厮混,开始撒谎逃课,一度荒废学业,变成与姐姐那样的女生,后来我终于明白阿瑶看我姐的目光带着崇拜和向往。
她说的讨厌其实是得不到。
我劝过阿瑶离我姐远点,但是她不听,果然后来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强奸案,导致一切无法挽回。
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姐带阿瑶去见了顾衡的表哥王昊苍,就是那个恶魔把阿瑶强奸了。
之后改变很多人的生命轨迹。
一大早上阿瑶被人强奸的事轰动校园,这消息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开来,接着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三年级A班的女学生陈慕瑶被人糟蹋了。
我很震惊,阿瑶昨天向我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休息,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还涉及到我的姐姐还有顾衡的表哥王昊苍。
一时间校园流言蜚语渐起,几个人叽叽喳喳可以编情节起伏跌宕的小黄书。
“听说五班的瑛姐带阿瑶去的,然后把阿瑶扔给那群男生玩,自己在旁边看戏。”
“我怎么听说瑛姐也参与了,自己也被男生们玩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阿瑶是那么骚的人,跟瑛姐混,平时看不出来呀。”
我听了很多污言秽语,实在受不了,便跑回家回家质问姐姐。
“姐,听说是你带阿瑶去玩的,你怎么能带她去哪种地方?你自己一个人自暴自弃就算了,为什么要拉阿瑶过去,她那么单纯的一个女生,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她自己想玩,我干嘛要拦她,纯真就不要出来装,活该被玩死。”姐姐阴阳怪气嘲讽着,拆开牙膏的包装,准备挤牙膏刷牙。
姐姐不知悔改的态度,令我怒不可遏,我抢过她手里的牙膏,暴躁地扔在地上,然后一脚用力踩下去,白色的牙膏全数喷出去。
“你神经病呀!这是我新买的牙膏,你他妈的赔我!”
“这件事很严重,你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重视点,把昨晚的事情都讲清楚。”
“少管闲事,多读书,少掺和你姐的事!”姐姐扔下牙刷走出浴室,然后关在房间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