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一把箭直接擦过郁清的脸射在墙上。
白千织蹙眉,“让开。”
郁清转头刚要说话,迎面便见一支飞箭朝她射来,她闪身一躲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看着那人的脸,心中一喜,喊道:“阿瑾哥哥。”
她朱唇轻启,声音柔软温和。
“清儿,没事吧。”
容瑾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不过十七、八的年龄,身姿还未完全长开,但眉眼已具形神,特别是他眼角还有粒浅红的泪痣,一见便会使人随着心弦乱动,心智不稳。
让人一见便觉得,万物不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容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阿瑾哥哥不是要四处行医,悬壶济世了吗,怎么有空来看清儿啊!”郁清摇摇头,无比依赖的抱着容瑾的腰身,不想撒手。
“我明日便要启程,今日要跟清儿好好道别。”容瑾任由郁清抱着,温雅低柔的嗓音蛊惑人心,任何人听了都会心动不已。
白千织拿着弓箭的手僵住,缓缓地放下,她盯着容瑾,喃喃道:“容瑾哥哥…”她心中惊喜喊道:“容瑾哥哥,我在这儿!”
容瑾闻声抬起头,一眼便看见阳光下少女的笑容纯善无害,他的目光落到她手里的弓时冷了很多,他颔首道:“白小姐,在府上练箭实为危险,若是我或是清儿慢了一步……”
“容瑾哥哥,对不起啊。”白千织将弓箭转身递给家仆,继续笑着。
“你不必对我道歉,白小姐,我和清儿有事相谈,先走一步。”
郁清看着白千织欲言又止,最后跟着容瑾一起走了。
容瑾带着郁清往他的药房走去,牵起她的手,“我教你的医术学会了吗?”
“嗯,手上的伤口已经好了。”郁清点点头,眉眼弯弯,一直以来她都投入全身心的信任着容瑾。
“以后我走了,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白千织继续欺负你。”
白千织是郁清父母收养的女儿,她有个弟弟叫白千宇,身子骨不好,正是因为白千宇的身体不好,当时小小年纪的容瑾过来给他医治,郁清和容瑾才会相识。
一直以来郁清都过着无忧无虑,幸福的生活,自从白氏姐弟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郁清的父亲说,白氏姐弟是他旧故的孩子,对他有救命之恩,要她对白氏姐弟好一点,遇事能忍则忍。
郁清永远也忘不了,白千织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道狠厉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有时候她没做过的事情莫名其妙就被按在了她的头上,可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白千织做的。
就连他的父亲也以为,郁清是吃味了,觉得他宠爱白氏姐弟故意闹出那一番事。
他对她说:‘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吃味还是其他,以后都不许再无理取闹,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两姐弟想要弥补他们缺失的爱,你就不要给我添乱!’
那个时候她直愣愣的站在她父亲的面前看着他,她感觉她的眼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流出来了,是眼泪吗?或许吧。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郁清想着想着心中便觉得满是心酸,她的父亲可能不再喜欢她了,母亲自从白氏姐弟来了以后,也对她冷淡了很多。
似乎,她唯一能够依赖、信任的人,也要离开她身边了,要去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成为更好的容瑾。
容瑾说,她就像冰霜花一般柔弱,纯洁,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与这尔虞我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世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