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鹰回头看了一眼段云,里面的人应该跟堂主有关系,他示意是否需要进去。
段云走上前,亲自推开门,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恶臭令人作呕。
信鹰走到一侧拿出火折子,将一旁的油灯点亮,这才看清楚地上窝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
离得近了这一声将军虽然说的沙哑,但听的十分清楚,段云依旧面无表情,怔怔的看着他,这人身上布满血迹,似乎是受过重刑,勉强抬起头,那张刻入眼眸的脸,段云怎么可能会忘记。
“崖鹰,你可知夫人被掳走了。”
地上的男子本来面如死灰,眼神无光,在听到段云说完这番话之后,浑身似乎来了力气,只是可惜脚筋被挑断,纵使只有一丈的距离,崖鹰依旧只能徒手爬过去,双手在地上留下一条条血疤。
李皓月皱着眉头轻问,“云瑶被人劫持,贼人对段府十分熟悉,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万仇堂的令牌。”
崖鹰耗费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抬头,昔日一张清隽的脸此刻早就没了人样,眼窝凹陷,双眼无神,手如枯木,“将军,你可是怀疑我?”
段云没有说话,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过来探望,终究是跟在他身边那么久的人,当初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听刑罚房的人说,崖鹰过来领了最重的惩罚,其实可以早点过来看他的,但是云瑶出事,他没来得及。
今天再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你的脚筋是谁弄的?”
崖鹰凄惨一笑,“将军,我自己,这双腿留着也是无用。”
“蠢货!”
李皓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想拉他,“先前你可是跟其他的人打过交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令牌的事?”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有人从崖鹰那里获得消息的。
“将军难道怀疑我跟外人有染吗?”
段云没说话,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崖鹰是个爽快的汉子,就连惩罚都接受最重的,但是他受不了被怀疑,尤其是自己最为珍视的主子。段云完全没有料到崖鹰还会犯傻,就在段云没说话的空当,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刀,直接插入左胸!
“崖鹰!”
段云惊呼一声之后被震住,连忙蹲下来查看崖鹰状态,他本来身受重伤,加上这一刀,直接要了他的命!
场面一度静谧的有些可怕,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过了良久,段云深吸一口气,这才站起来,只是双腿像是灌了铅,走的异常踉跄,信鹰想要去搀扶的时候,段云推开了他,只留下一句话,“好好安葬他,按照府上最高的礼葬来。”
柴房里只剩下信鹰跟李皓月两个人,李皓月叹气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站起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信鹰,冷不防的说,“你知道崖鹰因为什么事情受惩罚吗?”
信鹰摇了摇头。
“是因为段云床上无端躺了一名女子,看护不当受的惩罚,我觉得对他来说,重了。”
信鹰缓缓抬头,先前他就见过崖鹰,知道他是段云身边的贴身侍卫,听完李皓月说缘由,信鹰只是冷冷回答,“我觉得这惩罚不重,倘若是一个高手隐于堂主房中,而我没发现的话,我会自刎谢罪。”
这话说的李皓月瞠目结舌,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强脾气。
段云回房的时候,顾笙才刚刚好,他打开房门看起来累的满头大汗。
“瑶儿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