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一切后,后宫以及前朝。无人不惧怕皇帝淫威。起初还是有些妃嫔前来说三道四,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带上她,哪怕做一个小丫鬟,德妃养病的同时照顾皇子,贤妃照顾太后日常。至于那淑妃依旧是羊才人无论怎样恩宠过,还是留在了宫中,于是只是顾婉嫕忍受着宫里妃嫔的白眼,还有哪些老臣老泪纵横的老脸,跟随皇上一路向东而行。
浩浩汤汤,周世堰开始了他第一次劳民伤财的工程。两旁的禁卫军整齐相护,前方是迎风摇摆的旗帜,代表着帝王的权威。前方是清水泼街,黄沙铺地。甚是盛大,耗费钱财之多无可想象。路途上设有近十五处驿站歇脚,自有驿站所数地的太守,县令迎驾。
今日顾婉嫕观其阵仗,见其表现。心中腹诽,不过是败家孩童显示自家有多少钱财,也就是财大气粗,但愿皇帝不要忘了他这能够财大气粗可是宰相大人与民休息所得来的,可不要卸磨杀驴。只是如何提醒皇帝这一点的确让人发愁。
周世堰一路上愁眉深锁,面上不语,今日一日的行程,来到了第一个驿站。驿站旁满是当地巡抚带领当地百官跪地迎接帝王,顾婉嫕紧随其后,也算是享受荣光。
“晋州巡抚施京明率三晋大地地方官员拜见皇帝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周世堰暗动,施京明便是同忠义候爷杨刿傅动手的那位施京明,忠义候爷本是豪爽之人,倒是没有怪罪与他,反而要同他为高官,却被施京明所拒绝,反而说三晋大地实乃镐京屏障,亦是他心中所想之地,因而做个巡抚,便是十载。镐京城渐渐忘了施京明这号人物。当年顾漫天正是烈火烹油般富贵,人人都想凑向前去,反而施京明是个意外。
顾婉嫕见他眼前一亮,知晓他有招揽人才,随即便是轻施一礼,说是好生准备住处。便提前离去了。
“娘娘,施京明好生熟悉的名讳,他到底什么来头啊?”顾婉嫕担心慈安宫再次寻春兰的错处,便也将她带了出来,春兰性子急,张口便说出了自已心里疑惑的事情。
顾婉嫕叹气,轻轻摇头,“本宫也不是很清楚,隐约听过他这名讳,还有皇上的眼神,他定当是个人物,至于这人物有何作用,本宫却是不知了。”
女子们对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不甚感兴趣,来到驿站住处里,方被景色吸引。春季百花盛开,道路两旁方显出新发芽的绿枝,欣欣向荣。棠棣开放其中,微风拂过,尚有暖暖花香。帝王今日歇息之地,正是在驿站深处,隐约尚能看到往来巡逻的士兵。抬眼望去,正是‘望云斋’三个大字。
进的里来,东侧挂有三幅大画,分别是薛丁山下山,凤求凰,以及百鸟朝凤。奇珍异宝倒是很多,蚂蚁眼般的珍珠,蚊子腿般玛瑙。最是令顾婉嫕心喜的应数巾帼英雄妇好冲锋陷阵的夹撷屏风。用料精致,手感柔软。所镶之物,隐隐放出金光,却不是刺眼,很是柔和。
顾婉嫕很是心喜这里,只是面上平静,待她们收拾妥当后,天色愈发黑了,门卫询问几次是否用膳,都被顾婉嫕打发了,眼看着天色昏暗,他们二人倒是交谈甚欢,忘了时辰。只能让众人陪同他们受饿。
待周世堰悠悠转来,已经是亥时时分,膳食被热几番,终于被搬上了桌。顾婉嫕丝毫面上不显,虽然腹中早已是咕咕直叫,可是依旧需要平和,不能狼吐虎咽。
“皇上能寻一位知心人,嫔妾亦替皇上高兴。”顾婉嫕平和说道,顺手将鹌鹑蛋放入皇上饮餐当中。
周世堰不动声色的吃下,心里依旧是想着施京明所说的话。心神不宁。
“皇上此时正是万物歇息之时,无需过于劳累了。”顾婉嫕见状,忙是劝说道,亦算是尽了皇后本分。
“皇后可知依泉山,正是三晋之地的美景。不如明日便去看一番美景。”周世堰灵动一笑,说道。
依泉山,可是我们不是去泰山封禅,怎能够随意改变路线,若是晚了,那泰山封禅还有什么意义。
顾婉嫕眼圈转动,不知所措。继续听他说道:“朕这次东幸,恐怕是最后一次离开镐京城,何不玩个痛快。还有你,自宰相府或是皇宫,可曾离开过镐京城,如今朕与你正是离笼的鸟,何苦顾虑些凡世的规矩。”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仔细盯住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深夜中,禁卫军守卫楚恭訓快步走向前去,呼唤施京明的官职,留住了他说道,“皇上明日要去依泉山,你前去安排吧。”
施京明却是脸色难堪,扶助心口,说道:“皇上还是儿女情长了些。”
楚恭訓却是满脸的不高兴,说道:“巡抚大人不知皇后娘娘品行,不可妄自推测。”
“臣还要推测吗,便连楚公子都替她说话了。臣只能说莫要中了顾漫天的诡计。”说罢,施京明便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只留下楚恭訓说了声,“老顽物,迂腐。”
而顾婉嫕无论怎样相劝,周世堰却始终微笑不语。高声呼道,“张公公,前去准备。明早寅时正出发。”
皇帝的强势让顾婉嫕无法,只得就罢,只是仍说道,“皇上只说去一日,千万不要忘了君无戏言。”
周世堰只是紧紧握住顾婉嫕的身躯,什么也没有说出,同样什么也没有做,二人只是紧紧相拥,一夜未眠。
“婉儿,你想知道朕与孔莹依怎样相知相识的吗?”周世堰平和的问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皇上想说便说吧,嫔妾洗耳恭听,若是皇上不想,嫔妾也绝不多问。”顾婉嫕同样是平和的回道。
“母后严格,宰相同样管的紧,那时朕还是个少年,只觉得管束实为压制,那日朕同几位交好的同伴混了出去,宫外一切都是好玩的,尤其是到了京郊,那里百姓所用的工具朕一个不知,也从为见过,尤其是一女子,她那般的清新脱俗,同宫内母后所准备的那些女子不同,……”
顾婉嫕听着,隐隐进去梦乡……同样同梦中再见一次孔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