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烧鸡的动作一停,闷闷的点点头。
原来这几日就算再忙,也会和她常处在一起。
苏墨羽欣然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你了,一定要替我治好她。”
我放下烧鸡,擦擦手,“苏墨羽,我记得我才是你娘子。”
“是,帝亲赐婚,明媒正娶,拜过堂的苏三少夫人。”他语气淡然。
“那林书怡呢?”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瞪着我,忽然上前一步俯下身来,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周身弥漫着危险气息。
“你以为。”他仿佛咬牙切齿,“你以为,若不是你当年救了先皇,你能进我苏家大门吗?”
说完便转身离去,途中还一脚踹飞了一旁的椅子,椅子狠狠地摔在墙上,四分五裂,我仍怔愣着,眼中尽是迷茫。
为什么?我会在他眼中发现浓烈的恨意?在我离开的五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阵风吹进屋子里,我打了个冷战,用被子裹住自己,想让身子暖和些,却始终暖不了那颗发凉的心。
我待身子稍好后,有一日偷偷外出一场,直到第四日才回来。
那日我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忽而瞧见不远处的山路旁,苏墨羽静静独立着,仰首望着夜空。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听到我的声音后,迅速转过身向我冲来,将我狠狠地抱入怀中,他身体发颤,“我,我还以为你也被掳走了。”
我愣愣地被圈在他的怀里,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套路,打一巴掌再给糖吃?
我见他这般,便只想着说些好话安抚他,忽然一想,我立马摇摇手中的包袱,“我无妨,你且放宽心,我这几日进山去采摘了些能医治林书怡眼疾的药材,过些时日,她便能睁眼瞧你了,你欢喜不欢喜?”
他轻轻松开我没说话,我急忙将染血的衣裙往后一甩,却被他眼尖地发现了,“你腿怎么了?”
我眼珠转转,思量着是要说实话,还是假话,他仿佛看破我的心思般低吼道:“鸢鸢,说实话。”
“去崖边采药时不慎摔了!”我立马挺胸站好,“不过我已做了处理,已无大碍,你……诶诶?!”
苏墨羽转身将我一把背上背,我愣愣地看着他的后颈,听他轻叹一声;“鸢鸢,在我面前便不必逞强了。”
泪涌上我的眼眶,我轻嗯一声,静静地伏在他背上。月色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苏墨羽的步伐不急不缓,我歪着头去看月光下他的侧颜,他似是发觉,微微回首也瞧我,唇角轻挑,依稀恍若如故。
这是第几次了?已经数不清了。在月光下伏在他的肩头,走着山路,聊着各自的理想抱负,在暮色深沉中偷溜回各自的小院,第二日再被须益大师排排站训话。
回忆铺天盖地地涌来,似是要溺毙挣扎其中的我。
我的眼中不住的泛起泪花,从面颊划过再滴在苏墨羽的脖颈,他却不言不语,恍若未察,只是托着我的手更紧了些。
上苍啊。
我紧紧地抱住苏墨羽,将头低垂。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灵的话,我希望这条路,能一直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