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是客厅,但是一点看不出来是新盖几年的房子,完全像是住了十几甚至几十年的样子,沙发已经破旧不堪,这种油污,脏兮兮的,茶几上更是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水杯,有药盒子,有孩子刚喝完的奶瓶,奶瓶把手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还有吃剩下的碗筷没收拾,还有一个盛满馒头的塑料馍框,脏兮兮的都是黑油漬,大姨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套新的茶具,干干净净的,倒满水放在茶几上,让她们喝,可还没等大家端起来喝,茶杯一圈已经站满了苍蝇,就像给茶杯镶了个黑边一样,让人看着头皮发麻。谁都没有端起来喝一口水。四姨父和五姨父更是坐在院子里不愿进屋。
一会两个孩子回来了,看起来都有五六岁的样子了,操着一口的河南话叫着人,鼻子上挂着两桶绿色的大鼻涕,老人看着恶心,手脸更是沾满了泥土,长期在外面跑着玩,皮肤黝黑,背着有点坏的脏书包,穿着但都是新衣服,但也都脏兮兮的了。
大嫂把小孩放在学步车上,骂骂咧咧的拉着俩人去收拾了,不一会大姨父就提着一袋子刚炸好的鸡排回来了,两个小孩噔噔蹬就跑过来抢着吃了起来,大姨父放在桌子上,一直让我们快吃,可大家谁都没有下手去拿。晚上大姨留他们在家里吃饭,她们却说邀请大姨去饭店好好吃一顿,感谢她照顾姥姥和六姨,辛苦啦,大姨是个没心眼的,一听出去吃饭自然高兴坏了,换上干净衣服,洗了把脸就带着一家子去了。
饭桌上大姨一直说着姥姥在老家不听话的事,老是跟她吵架,跟她对着干,有事没事的找她的麻烦,她每天给姥姥几块钱让姥姥去打麻将,骑着三轮车送到麻将馆,散场了再去接,多么多么辛苦,她们只好跟着说:“你别跟她那样,谁让她是咱妈类,谁让你是老大类,咱妈疼你才磨你,俺几个撵着让她磨她还不磨类!”妈妈笑着说,“就是,她老了,你跟她那样制啥?说不定那天就没啦!”三姨也说,“都知道你看咱妈不容易,这不咱妈生病的钱啥时候让你管过,你啥时候说咱妈没钱啦,俺几个那次少打啦!你出人俺们出钱不是!”妈妈接着说。大姨也不接话,两个姨父也不停虚情假意的说大姨照看姥姥有功,她们都感谢她,一边又不停的灌大姨父酒喝。
姥姥不愿意下饭店,就在家看孩子没跟着过来,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打包了几个菜给姥姥和六姨还有孩子们吃。
姥姥半躺在沙发上,六姨搬个小板凳坐在她下边,她们不许六姨坐沙发,嫌她臭。听到她们回来了,姥姥也盘腿坐了起来,六姨站起身来迎接她们,三姨跑去喂六姨吃饭,妈妈和四姨五姨则围坐在姥姥身边,五姨和姥姥一起坐在沙发上,姥姥拉着她的手,大姨拿来碗筷,伺候姥姥吃饭。姥姥一看心疼的直皱眉头:“嫩几个真作精,家里头啥都有,嗷嗷做点儿都够吃类啦,非得出去下饭店花那个冤枉钱制啥知不道恁几个!”“唉~还买嫩多这菜,这得花多少钱?我看就是有钱烧类!拼种”妈妈却逗她:“俺娘和俺姐吃类能叫浪费?花多少俺几个都高兴!”逗得大姨和姥姥呵呵直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