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村”
骑士不同于魂师,只有通过日复一日艰苦的磨炼和无数次残酷的战斗,被皇室或者贵族认可实力的人才能胜任。
所以在斗罗大陆上,除魂师以外,骑士是最尊贵的身份之一,令无数人心生向往。
就在十年前,这个小小的村子里,走出了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骑士。
村民们视此为荣耀,把原先的村名改成了圣骑村。
每天清晨村子里充满活力的年轻后生们早早开始了锻炼身体磨炼武艺,口中喊着热血的口号挥汗如雨。
“吼哈~”
“吼哈……”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帝国的坚盾,帝国的长矛”
“只要炼不死,就往死里炼”
……
看着这些心怀梦想的少年们,艾兰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们。
这些年在帝都骑士团的经历,让艾兰对于自己曾经身为骑士的过往嗤之以鼻。
“咳咳……”
感受到胸口的沉闷,艾兰心如死灰的坐在床榻上。
在这个平凡的村子里,只有她目睹过帝国的黑暗面,表面繁荣昌盛的帝国实际上早已腐朽不堪。
三个月前,神圣沃尔特帝都……
“嗷~~~”
随着一声怒吼,斗兽场里狂暴的魂兽冲出了牢笼,挥舞着爪牙向四散的人群冲去,一时间到处充斥着惨叫声和女人的尖叫。
原先坐在观众席最前方的大皇子——赫连城,一马当先成为了魂兽们进攻的目标。
一排排身穿重甲手握长枪的士兵被轻松的掀翻在地,在强大的魂兽面前普通人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暗中保护赫连城的两名黑袍魂帝强者看到皇储面临危险,顾不得隐藏自己,二话不说跳到了战场,迎面将冲在最前方的万年魂兽和千年魂兽阻拦下来。
虽然有两名魂帝出手,但还是有大量百年魂兽向着赫连城这边涌来。
短时间内已经造成了数百条人命的伤亡。
与此同时守卫在赫连城身边的皇家骑士们却是两股战战,更有甚者已经丢盔弃甲逃命去了。
艾兰知道身边的这些同僚大多都是一些来骑士军团水“经历”的纨绔子弟,少有人有勇气和魂兽真刀真枪的对战。
关键时刻只有艾兰带领几个平民骑士挡在赫连城前面,激斗数头百年魂兽,一时间双方互有伤亡。
其实作为皇子的赫连城本身也是魂尊的修为,身边还有两位四环高价魂宗的贴身魂师保镖,对付几头百年魂兽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这俩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之辈,见艾兰等人和魂兽拼死搏斗,没有丝毫要出手相助的打算。
原先吓得惊慌失措的赫连城此时也是缓过劲来,看着场面渐渐被控制住,又脸上又拿出一贯的嚣张气焰。
“吴信,梁聪你们怎么不去帮忙?我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赫连城发话语气里蕴含责问,两人也不好在做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正当吴信魂环亮起,背后狼魂虚现的时候。
梁聪用手肘轻轻的戳了戳前者的胳膊,打断吴信的出手,作为高贵的魂师二人也不用跪拜,只是拱手向赫连城解释道。
“回禀大皇子殿下,我二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只是唯恐殿下安危这才没有出手。”
“是啊,是啊!骑士团那帮废物平时人五人六的,关键时候一遇到魂兽就抱头鼠窜,当真是罪该万死。”
赫连城的眉头皱成一团,心里想着自己还需要这些人背后势力的支持也不好责罚,愠怒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暂且留着这些废物,不过等我登基这些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每一任帝王上位之前都是一场腥风血雨,而赫连城的心里已然对骑士军团产生了厌恶。
在两位魂宗的守护下,赫连城很快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镇守都城的高阶魂师很快赶来,随着一圈圈绚丽夺目魂环释放出来,强悍的万年魂兽也只能饮恨,很快就平息了暴动。
此时的艾兰身虽然身受重伤却保住了性命,一同奋战的战友们已经十不存一。
可笑的是这场魂兽暴动的事件过后,两个从未出手的魂师获得了头功,受伤的普通士兵和骑士仅仅是嘉奖了零散的几枚铜魂币,对于死去的人更是不管不问。
对此艾兰早已习以为常,不管上面给了多少奖励,真正到手的也不过零头。
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事件,然而在无意间却让艾兰得知到了真正的隐情,皇储之间为了密谋皇位策划了这起事故,不惜发动魂兽暴动和牺牲数百条人命。
即便如此,为了皇室的威严,老皇帝也没有降下处罚,对外宣称是斗兽场管理不善,查封了斗兽场处死了无辜的老板。
实际上近些年来,皇室和贵族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越来越穷奢极欲,平民的生命被当做蝼蚁一般肆意玩弄。
艾兰身为皇家骑士跟着大皇子赫连城也见识到了所谓的上流社会,残暴,专横,跋扈,这些都是专属于帝国高端人士们的“美德”。
心怀正义的艾兰曾经梦想着靠一己之力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但这些年真正面对的困难和邪恶已经击溃了她的决心,这才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繁华的帝都回到了村子。
夜幕降临蛙声升起,转眼间艾兰已经回到村子三个月,平静的乡村生活让她暂时忘记了帝都的权争利斗。
厚重的骑士铠甲叠放整齐,微弱的烛火摇曳,火光照耀下残破的铠甲上似乎还能看到往日激烈的战斗。
烛焰前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明眸皓齿,短发遮耳,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这些年的战斗让艾兰忽视了自己越发精致的俏脸,虽然穿着朴素却能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此时她宛若邻家少女端坐在床头发着呆,一双修长的手抚摸着战甲上的一道道缺口。
这些年的经历从脑海里闪过,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就蓄满一片晶莹的泪水。
“咚,咚,咚”
居住的小木屋外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将沉浸回忆的艾兰惊醒。
村子里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自己,只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向来谨慎的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反手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向门外走去。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非常轻微。
艾兰缓缓的将匕首举过头顶,透过门缝仔细打量着外面的人。
残破的宽大白衣下是一张漆黑的小脸,眼睛生的格外漂亮却暗淡无光。
门外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样子的孩童,脸上神情淡漠仿佛没有感情,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孩脸上。
虽然觉得怪异,但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艾兰将武器收起来打开门,微笑着招手示意对方先进来。
看着这孩子身上破碎的衣服是艾兰从未见过的材质,心想这可能是某个贵族遗失的孩子吧。
虽然不想惹麻烦,但还是要问清楚对方的来历。
“告诉姐姐你从哪里来好吗?”
艾兰蹲下身子一只手扶着小孩的肩膀一只手轻轻的摘下他的帽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狼狈的像乞丐一样的孩子居然拥有一头闪亮的银发。
“我…我…”
看着小男孩张开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艾兰等了半天对方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让她有些心急。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男孩有着莫名的好感,发自内心的喜欢。
虽然沟通失败但并不妨碍两人交流,艾兰微笑着露出贝齿亲切的询问道,“你有家人吗?有就点头,没有就摇头。”
可还没等他回答,只见小男孩抱着头部痛苦的蹲下身子。
在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这些片段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狂风骤雨,只有一个模糊高大的金色身影牢牢的印刻在脑海,其他的记忆全都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在心底。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这个小男孩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原地留下风中凌乱的艾兰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