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马氏见了此等血腥之事,吓了一跳,对那衣着军甲之士喊道:“义真”!
那衣着军甲之士自是皇甫嵩,皇甫嵩在家守孝已满,听闻前线发生战事便想去参军破敌,故而来此处向马氏辞行,谁曾想到遇到如此事情。
皇甫嵩父亲战死与叛军之手,后来朝廷为了安抚贼寇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皇甫嵩眼睁睁的看着仇人每日饮酒作乐却无能为力,故而甚是仇视作乱之人。
方才马氏对其说话其岂会听不到,只是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故意将这些贼人手脚挑断,此刻听到马氏呼唤,连忙扭头搀扶住马氏问道:“婶婶可曾受惊?”
“义真,你方才为何不住手,将这群贼人交付县衙,怎能滥用私刑?”马氏说道:“何况手段还如此残忍。”
“婶婶!”皇甫嵩回道:“此等贼人身为逃难之人受人恩惠不明世理,反而恩将仇报,见强敌而跪地企降,遇老弱妇孺而凌辱,此等欺软怕硬不仁不义之辈岂可留他们性命?”
“可……”马氏心地善良,还想说话,却被皇甫嵩抢先道。
“婶婶,若是今日未曾被我碰上,婶婶与老吴头与小李三人可有明日?”皇甫嵩激动的说道:“今日他们未曾得手,婶婶你又怎得知晓昨日,前日此等恶人未曾害人?”
“哎!”马氏看着皇甫嵩双目通红,心颤不已,听着地上贼人的哀嚎声,却又定了定神,说道:“可即便如此,也应交付府衙处置。”
“婶婶!”皇甫嵩无奈道:“婶婶就是太过心善,若是将此等贼人交至府衙,依大汉律法,侮辱妇女未遂未至死刑,来日此等贼人回来报复,那将如何是好?”
不等马氏说话,皇甫嵩继续说道:“他们罪不至死,那些被其侮辱的妇女难道就该死吗?有多少妇女被暴尸荒野不为人知!那些被其欺压的老幼难道就该死吗?有多少老幼被其抢了粮食活活饿死不得入土!”
“义真。”马氏看着激动的皇甫嵩,自是知晓其又想起了他的父亲皇甫节,便不在做声静静听着。
“婶婶!对恶人的善良,便是对善人的残忍!”皇甫嵩大喊道:“罪者不论罪之大小,通通应当杀无赦,否则便是对遵纪守法之人的不公,大汉律法便是太过松弛,才致使此等恶人层出不穷,朝廷威信每况愈下。”
“婶婶!”皇甫嵩心中郁闷,未曾发泄完毕,继续道:“朝廷只看一纸数字,若是大汉个郡违法乱纪之人过多,便责问个郡太守;太守则是责问个县县令。如此一来各县县令将贼人大罪化小,小罪化无;各郡太守也不详查,若朝廷有所追究,便将县令推出替罪。正是因为此等松垮之律法,我大汉才由高祖之盛世,至此刻朝政之糜烂。”
“婶婶!”皇甫嵩淹了口唾沫,继续道:“若是将这些贼人送至府衙,明日其必被无罪释放,反过来便会来此处寻仇,此等贼人必需杀之以绝后患!”
马氏被皇甫嵩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皇甫嵩之父皇甫节久居边塞,皇甫嵩自幼跟随皇甫规长大,马氏自是熟悉无比,此番皇甫嵩还是首次对马氏大吼大叫。然而马氏知晓皇甫嵩出于关心,又有父亲去世烦闷之故,才如此大声喊叫,马氏故而并未怪罪皇甫嵩。
“夫人!”那群流氓躺在地上心道皇甫嵩狠辣,马氏善良,欲抓住这最后一根存活的稻草,哭着喊道:“我等真的不敢了,若是再犯天打雷劈,还望夫人饶命。”
皇甫嵩虎目一瞪,拿着宝剑将所有贼人的舌头全部剜出,鲜血流的遍地都是。
马氏见了,于心不忍,掩面说道:“义真,如今你滥用私刑,来日府衙之人前来问责,可如何是好。”
“婶婶!”皇甫嵩静下心来说道:“侄儿何曾滥用私刑?前些日子府衙下令,如遇羌人探子,乡中勇士可就地格杀,这群贼人投靠叛军打探军情,自可杀之。”
“这……”马氏面带微怒说道:“义真,你怎能如此。”
“夫人,你万万不可包庇叛军探子。”此刻小李从地上爬起身来对马氏说道:“此等贼人打探军情,乃是我亲耳听到,当杀之以儆效尤。”
“没错。”老吴头此刻也反应过来,应和道:“夫人莫要心善做了恶事,叛军探子罪大恶极,若是不杀之,他日待其送出情报,必是我大汉之祸!”
“你们!”马氏又急又怒,却又不知如何言语。
皇甫嵩带着老吴头与小李二人,将七人用麻绳吊起在皇甫规书馆门前大树上,七个流氓虽被挑断手脚筋,割了舌头,却还未曾死透,不断扭动挣扎着。
皇甫嵩将乡中之人,逃难百姓全部喊至,上前喊道:“我皇甫一氏久居朝那,心善仁德,却并非是好欺负。此等贼人恩将仇报,为非作歹,乃是叛军探子打探军情,今日被我杀之。若是日后谁敢欺辱我皇甫一族,哼!”
话必,拿着一根柳条对着七人狠狠打着,七人没了舌头,只能呜呜叫着,却说不了话,手脚处不断留着鲜血,染红了树下一大片土地,乡中众人见了,心惊不已,谁也不敢离去。
皇甫嵩打了整整一个晚上,七个流氓皆是鲜血流干而死,而尸体也是挂在树上,皇甫嵩命府中仆人不得将尸首放下。马氏出门见了,心中不忍,命人将贼人尸首放下,却无人听从。妇人之仁,便是如此,太过仁义,便无有威严。
第二天,皇甫成拍马而归,看了自家树上的尸首,诧异不已,连忙叫人将尸首放下,而众仆人却支支吾吾,不敢听从,皇甫成便亲自拿来梯子,爬上树去。
“住手!”皇甫嵩看到有人爬上树去,怒吼道:“谁敢将尸首放下!”
“族兄?”皇甫成看到来人是皇甫嵩,便唤了一声,正要继续说话,便被皇甫嵩拽下树来。
皇甫嵩二话不说,一拳打在皇甫成身上,将其击倒在地,随后还用力踢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