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本王与你早有婚约,若不是你一直推三阻四,你早就应该是本王的女人了!”
歆月的啜泣声,仍在继续。走到门槛时,仿佛听见她开口说道:“萧世錾,我恨你!”
嫣柔听那声音虽然不高,但语中的怨恨却极为浓烈。况且歆月如此直呼锦王的名讳,想来此刻心中早已不顾其他礼法,而是怨怼之心盖过了一切。
锦王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仍可清晰入耳。他道:“歆月,本王之前一直都宠着你,什么都依着你,你说半年后成婚,说要明媒正娶入皇室碟册,说要另建别苑独住……这一切,有哪一桩本王没有照办?可是你,你却把本王对你飞一番心意,践踏踩在了脚底!”
歆月的哭泣声仍在继续,嫣柔听得心里一阵阵发毛,隐约见里屋的玉蝶似乎正要走出来,连忙低了头,快步走出院子里。
等她将糙米珍珠安神汤熬出来,端进屋里时,锦王已经走了。歆月侧身躺在□□,轻纱垂着,看不清她的神色。宫粉去了后面准备香汤,玉蝶站在床边,见她过来,伸手接过托盘里的药碗,轻轻跪坐在床边,细语道:“姑娘,喝点安神汤吧。”
她话音刚落,只见歆月徒然掀开帘子一手将那细瓷碗打翻在地,她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面上的泪痕犹在,许是哭的久了,声音嘶哑不复从前的轻柔婉转。“出去!都给我出去!”
说罢,又扑倒在□□,埋头于丝被之中,嘤嘤哭泣。
嫣柔连忙低头将那破碎的碗瓷捡起来,玉蝶轻叹口气,转身去拿干净的巾子过来擦拭地砖。待将地上收拾干净了,两人抬头看时,歆月已侧身卧在□□,不言不语,仿佛睡了。
“玉蝶姐姐,要不要再去熬一碗来?”嫣柔手里的托盘中装着碎瓷以及沾满白色汤汁的巾子,走到花厅中,轻声问道。
“唉,算了,姑娘这会看来是睡下了,你去后头叫宫粉把热水交给小丫头仔细温着,你们两个,去厨房给厨娘说准备一点小米粥,再切几样清淡开胃的咸菜,炖点老鸡汤在砂锅里,等姑娘醒了随时端上来。“
嫣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后院。宫粉正指挥绿鸢将烧好的热水一桶桶的往浴室里提去,听嫣柔这么一说,不由道:“我先前在后头也听见屋里有些喧哗声,听绿鸢说,好像锦王爷送的姑娘回来的,到底怎么了这是?还没吃饭就先睡了么?”
嫣柔朝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屋子里只有玉蝶姐姐服侍着,我熬好了安神汤端来时,王爷已经走了,姑娘说不喝,便睡了。”
宫粉也跟着她一起叹了口气,两人默默的收拾了那些准备好的浴具,正要往前头院子里去时,玉蝶又走来道:“姑娘醒了,叫起水沐浴。”
于是又是一通忙活,等把热水倒进那个高高的浴桶之后,,嫣柔和宫粉两个一左一右,一人拿着盛花瓣的篮子,一人手中捧着浴巾与胰子,只听一声“吱嘎”声响,玉蝶小心的扶着歆月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