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元祤听了之后,只是专心的吃着手里的鸡翼,吃完之后又喝了几口紫米粥,而后又夹了一些菜肴,一并吃了下去。最后还指着桌子上的几碟菜式对他说道:“你尝尝,这几个小菜炒的都很不错。”
陈云中面有讪讪之色,闷头吃了几口菜之后,才听东宫摇头叹息道:“云中,孤的东宫,是什么好地方么?这些年以来,每一个走进东宫的女子,有哪一个不是欢欢喜喜进来之后,郁郁不欢的过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陈云中放下筷子,讶然道:“殿下不可如此妄自菲薄!东宫乃是陆国储君宫殿,殿下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够嫁给殿下为妃为妾,那是天下间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荣光。殿下岂可因为一两个不懂贤淑妇道的女子而自伤自愧呢?”
楚元祤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慨然起身,行至云华亭靠栏边,道:“若东宫真有这么好,为何你我二人要吃个早饭,也要躲到这小山之上的云华亭?云中,孤三岁被立为太子,到如今已二十余年。个中清冷寂寞,你从来便十分清楚。”
“属下有幸能陪殿下一起走过这二十余年,实乃三生有幸。”
楚元祤转身看了看陈云中,旋即微微一笑,自嘲道:“可是你以为,孤身边的女子难道会如你这般以为么?“
这回轮到陈云中脸颊炽热困窘了,他勉力道:“可属下不明白,殿下既心仪那个人,为何又会甘心让她在千里之外独自清苦?若是不想放在身边常伴一生,倒不如索性忘了才好。”
楚元祤略一沉吟,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既明白此生无望,倒不如索性忘了才好。既不能相濡以沫,何不相忘于江湖?”
他话虽如此,然陈云中瞧着他话后的神色,心中却不由狐疑道:果真能忘得了么?
两人在云华亭中吃罢了早膳,陈云中便随着东宫一起缓缓行下来。快到东宫殿时,迎面匆匆走来几个侍女,见到东宫就跪下哭泣道:“启禀殿下,刘妃娘娘小产了!”
楚元祤闻言面上亦是一惊,旋即皱眉沉声道:“孤之前不曾接到太医呈上来的脉案,刘妃是何时探出来的身孕?为何无人来报与孤知道?”
那跪在前头的侍女盈盈两泪交流,抬头抽泣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先头娘娘在殿中与太子殿下起了争执之后,回去便发了脾气,摔了不少东西。后来不慎跌倒在地,便……便见了红。太医来时,只说胎儿已保不住了,现正在全力给娘娘止血……”。
楚元祤闻言后退半步,脸色登时苍白一片。陈云中不着痕迹的托住他的身子,轻声道:“殿下,快去金华殿看看。”
东宫这才对左右吩咐道:“去金华殿。”
此等场合,陈云中这些臣子自然不便在场。他侯在东宫殿良久,直到暮色渐笼时分,才见一脸疲态的东宫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