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江绥雪有些奇怪的看着李牧,“你在说我吗?”
李牧恭敬道:“是的。”
“今后,如果大嫂有任何吩咐,李牧定当全力完成。”
江绥雪俏脸微红赶忙摇手道:“不用的,很多事我都可以自己完成的。”
“不行,大嫂万金之躯,怎可沾染俗世凡尘。大嫂如有需要,李牧义不容辞。”
段逢雨黑着脸的看着两人谈话,一脚踹走李牧,“你还要谈多久?还不带她们去住的地方。”
李牧笑嘻嘻道:“我这不是见到大嫂我高兴嘛,我这就带她们去旅馆。”
殇雪嘟囔着嘴,道:“见到我你就不高兴?”
李牧撇了撇嘴道:“你?你有什么好看的?你有我大嫂漂亮?”
“酒神,你……”
没等殇雪说完,段逢雨一个箭步就捂住了她的嘴,李牧也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认所有人都没有奇怪的反应后,长舒一口气,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大哥你没有告诉她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段逢雨一脸黑线的回忆着,自己这一路上有时间说吗?
江绥雪有些疑惑的看着段逢雨,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段逢雨沉默了,从空间之戒中拿出火灵芝,眼前浮现出那道疯癫的身影,“我想先回家看看。”
段逢雨的声音有些低沉,自从李牧和他说了他走之后,家中不止一个人,他知道,他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
李牧自然知道段逢雨想的是什么,哈哈一笑,活跃了一下气氛。“大嫂,你放心吧。大哥就是回去拿点东西,稍后就来会和了。”
说着,李牧率先拉着殇雪走开,要是让这丫头再乱说一句话,可能真要死翘翘了。
江绥雪有些关切看了看段逢雨,刚才她清晰的感觉到段逢雨的整个人的气息都低落了许多。段逢雨笑了笑道:“去吧,待会儿我就来找你们。”
江绥雪不知道段逢雨到底要干什么,只好轻轻应了一声,跟上了李牧和殇雪的步伐。
段逢雨也没过多停留转身走出了天霜城,去了郊外。
脚下灵力涌动,段逢雨踩着树冠向着远处跑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眼前的是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木屋,段逢雨站在门外,他不敢推门,甚至失去看着门的勇气。无边的紧张涌现。
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出奇的是,家中很干净,和自己走之前打扫的一样,就连东西的摆放都没变过。但,段函霄不在了。
“爸爸,我回来了。”
段逢雨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没有人回答,甚至没有任何的杂吵声音。
“爸爸,我回来了。”
段逢雨再次喊了一遍,依旧寂静。
泪水不受控制的滂沱而至,走了,他真的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
“爸爸!”
段逢雨拼命的冲入后屋,不断的翻着,不断地找着,座椅直接掀翻,倒落在地上,衣被被段逢雨的丢弃。这时候的段逢雨和段涵霄一样,状若癫狂!
“爸爸,我求求你,别再玩了,儿子回来了。”
“爸爸,你快回来,儿子再也不走了。”
“我求求你,快点回来……”
段逢雨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上,头靠在墙面上,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此时的房间变得杂乱不堪,这一刻段逢雨仿佛变成了段函霄,癫狂的疯子。
火灵芝被段逢雨紧紧握在手里,银牙一咬,猛地丢向角落。
没有在做任何事,甚至段逢雨感觉不到所有的事物,从空间之戒中拿出去落寒山之前李牧给他的桃花酿,拔掉壶塞,闷闷的喝上一口,酒从嘴角流下,墨绿色衣袍上有了一些酒渍,他的身影变得落寞起来,眼中的迷茫显而易见。
“逢雨……”
门外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段逢雨听出来了,是江绥雪,在段逢雨离开后,江绥雪就一直跟着,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落寞的段逢雨。
此时的段逢雨没了傲气,没了上位者的威严,段逢雨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墨绿色的衣袍有些褶皱的的落在地上,段逢雨正捧着一个酒壶自顾自的喝着,俨然是一个失意后自暴自弃的人。
“逢雨!”
江绥雪一个箭步冲到段逢雨的面前,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段逢雨,但段逢雨似乎没有听到江绥雪的声音,再次喝了一口酒,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又是一口酒下肚。
“逢雨,你振作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绥雪摇了摇段逢雨,想要把他从这种状态下拉回来。但听到江绥雪问发生了什么事,段逢雨再次痛哭起来,眼泪再次落在地面上,和落地的酒水混合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清两者。
江绥雪心中一痛,抱住段逢雨,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我应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我真的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段逢雨就像个孩子一样,在江绥雪的怀里哭诉着,轻打着段逢雨的背,江绥雪安慰道:“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我在这里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段逢雨抽噎着,很快就平息了,轻微的鼻息发出,段逢雨昏睡在江绥雪的怀里,脸上的泪痕犹在,身上还有一股不太好闻酒气味。但江绥雪依旧抱着段逢雨,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任何让他难过的人,都得死。”
把段逢雨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精心的打扫着房间,扫视了一眼厨房,发现里面还有些野菜和米,从米袋里取了些米,过了几遍水,将锅洗净倒入清水,架在灶上,用火石点上火,把米倒入锅中,开始熬粥。
低头想了想,江绥雪把锅盖盖上,淡蓝色灵力出现,小心的控制着灵力向锅中飘去,灵力成旋涡状涌入锅中,很快,锅上就出现了水蒸气。江绥雪淡然一笑,揭开锅盖,一锅雪白的粥就浮现在眼前,把野菜洗干净后,直接用手撕碎,放入粥中,撒了一层盐在最表面。小火又煮了半柱香的时间,然后用灵力果断的扑灭火,从一旁的碗柜中取出一个瓷碗,洗干净后,舀了一碗粥,拿了一个小瓷勺。
端着碗缓步走进后屋,段逢雨依旧在熟睡着,江绥雪微微一笑,把粥放在一边,轻轻拍打着段逢雨,道:“起床了,小懒虫。”
但突然段逢雨直接坐了起来抱着江绥雪,“我可不是什么小懒虫哦。”
“呀!”江绥雪俏脸微红,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段逢雨耸了耸肩,道:“就刚才啊,在我家雪儿煮着粥撒着盐的时候。”
说着段逢雨看向一旁的蔬菜粥,逐渐沉默了。江绥雪握着段逢雨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段逢雨低声道:“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我也经常给他煮这种粥。”
江绥雪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自己杀意的对象竟然是段逢雨的亲身父亲,眼中一丝尴尬流过,不过随即调整过来,端起粥道:“那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段逢雨接过粥,用勺子舀起轻轻尝了一下,脸上惊容顿显,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绥雪,道:“你居然会做饭?”
江绥雪捂嘴轻笑道:“那当然了,本小姐可是一个小厨神呢。”
段逢雨小声嘟囔道:“那在落寒山你还吃我的烤兔和烤鱼。”
“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粥太美味了。”
段逢雨三口并做两口的吃着碗里的粥,在一阵风卷残云中整个瓷碗绝对的干净,江绥雪轻笑道:“你别急,锅里还有呢。”
段逢雨含着粥摇头道:“我不用了,我已经很饱了。”
江绥雪有些惊讶的看着段逢雨,嘴里吃着饭话还能说的这么清楚,这本事可真不小啊。
“大哥。”
当两人谈着话的时候,李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段逢雨一脸黑线的看着门外,这小子老是打扰他的好事!
“主人!”
殇雪一个跳跃扑向段逢雨,小脸在段逢雨的身上磨着,“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旁的江绥雪一脸冰冷的看着段逢雨,虽然一路上段逢雨已经和她说了殇雪只是‘墨殇雪’的剑灵,但不知道为什么,江绥雪就是不喜欢殇雪抱着段逢雨的样子,段逢雨赶忙给李牧使了个眼色,李牧会意的把殇雪身上拉开,站到一旁。
“你们怎么来了?”段逢雨问道。
李牧一脸苦笑的道:“你还好意思说,殇雪这丫头一直主人长主人短的,生怕你出事了,跳着闹着要我带她来找你。”
段逢雨望向一边,殇雪吐了吐小舌头,段逢雨已经可以脑补出,这丫头到底在酒馆是有多么的闹腾了。
“嗯?”殇雪动了动小鼻子“这里有粥的味道。”
“哦?你这都闻的出来?狗鼻子挺灵啊。”李牧调侃道。
殇雪哼了一声,道:“切,不和你一般见识。”
“粥是我煮的。”江绥雪淡然道。
殇雪有些挑衅的看了江绥雪一眼,她也清楚江绥雪就是当年的洛雪神转世。为了这个女人段逢雨落九霄,还让她孤零零的待在落寒山这么多年。于公于私殇雪都看不惯江绥雪。
“我看你这粥也不怎样嘛,我要和你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