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婉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韩明澈的身上,一脸的依赖,轻声道:“皇上最近身子怎么样?前朝的事情可如意?婉儿常年居在翊坤宫里,为了保这一个孩子,连门都不敢出,实在是不能为皇上分半点忧,婉儿实在是自责。”
韩明澈这样听了,心里多了几分自责,道:“婉儿哪里的话,是朕忽略了你。最近朕的身体很好,前朝之事也尽人如意,倒是婉儿这样贤良、与世无争,却得那歹人的毒害。婉儿且放心,朕一定查的明明白白,给婉儿一个交代。”
苏云婉微微叹息一声,紧紧搂住韩明澈的胳膊,显得有些无力道:“这宫里自古便是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是苦了婉儿腹中的孩儿。皇上莫要对臣妾有什么负担,臣妾作为皇上的妃嫔,能做的就是伺候好皇上,让皇上如意,为皇家开枝散叶。其他的,婉儿真的不敢奢求,婉儿什么都不敢要。”
韩明澈看着这样明事理的苏云婉,心里甚是欣慰。韩明澈轻轻将胳膊从苏云婉怀里抽出来,紧紧的反抱住了苏云婉,这一举动显得温情了许多。
苏云婉忽的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娇俏一笑道:“皇上好不容易来婉儿这里,何苦来,聊这些令人忧愁的事情。皇上封婉儿兰嫔,婉儿便细细琢磨了如何画墨兰。婉儿为皇上描一副画作可好?”
韩明澈眉眼一挑,心情愉悦道:“甚好。”说着便将苏云婉缓缓扶起来。
苏云婉踱步至桌案上,喊话道:“玉宜,拿纸笔砚墨来。”说完便坐在了椅子上。
玉宜“诺”了声,先去床上拿来一个软枕垫在苏云婉的身后,又去桌子后的书柜拿来纸笔砚墨。玉宜轻手轻脚的将纸张展开,又自觉地站在一边细细研墨。
韩明澈走过来,赞许的瞧了眼玉宜,道:“你这丫头,倒是十分乖巧,手脚麻利的很。看来婉儿果然是个聪明能干的,这调教出的底下人都这么细致。”
苏云婉捂嘴一笑:“皇上切莫取笑臣妾,婉儿才进宫几日而已。是宫里的规矩好,各个嬷嬷教导有方,臣妾才能得玉宜这样好的丫头。”
玉宜一向懂得分寸,此时便多嘴的道了句:“但到底是离不开娘娘的教导的,在娘娘身边,玉宜才又进步了许多。”
苏云婉满意的瞧了眼玉宜,嗔怪道:“你这丫头,尽是油嘴滑舌。”
韩明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微点头道:“这翊坤宫在你的主持下,倒是十分和谐。主仆情谊是看得出来的深重,刚才雪苒保你也是拼了全力。可见,平常日子里,你对下人是怎样的仁慈。不像其它宫里,动不动就是打骂,那婢子明面上怕的紧,心里却恨毒了自家主子。就是这一个个不安分的,才搞的后宫乌烟瘴气,没一刻安生。”
苏云婉细声劝道:“说好了不聊这些惹人恼的话,便不再提了。别的宫里头是别人家的事,在婉儿的翊坤宫里,就是图个清静。”苏云婉瞧了瞧玉宜磨的墨差不多了,便向玉宜道:“玉宜你先下去吧,你去瞧瞧雪苒可伤到了没有。若是出了血、化了淤,便赶紧取些好药给她敷上,莫要留下疤痕。”
玉宜点了点头,便赶紧出去了。
韩明澈道:“怨不得她们悉心对你,你倒是想得周全,还怕留下疤痕。”
苏云婉一脸骄傲的抬头道:“我的姑娘们可是要嫁出去的,怎么能不好看呢?一定要美美的,从我这宫里头走出去,要不然丢的可是臣妾和皇上的面子。”
韩明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苏云婉站起身来,执笔蘸墨,在画纸上看似随意的轻描了两下,一副深谷幽香的兰花作就出来了。
韩明澈走到苏云婉身边,细细瞧了去,不由赞叹道:“好功力,姿态婀娜,充满生意。兰叶潇洒舒展,穿插有致,花瓣随意点簇,俏丽秀美。浓墨写兰叶,纵逸多姿;淡墨画兰花,花心用浓墨点醒,透露出兰花的幽香和生机。甚是美妙。”
苏云婉捂嘴轻笑,带着撒娇的口吻道:“皇上,婉儿可对得起‘兰’这个封号?”
韩明澈将苏云婉扶回椅子上:“蕙质兰心,说的不是朕的婉儿,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