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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治伤与拜师

我这时候,腿上的疼痛已经开始减弱,起码能忍受了,所以听到老爷子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看向牲口的脚。

只见牲口的脚腕跟脚掌都错位了!脚踝肿的几乎跟腿肚子一样粗,青黑青黑的,样子吓死人。

我当时就忍不住又要哭,心里难过的仿佛刀扎一样,我完全想象不到,刚才牲口竟然就拖着这样的脚抱着我走了几公里来就医,到底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这小鬼,一点不知道轻重,脚伤成这样,你还敢抱着人走这么远!真是……”

熊老爷子眉头皱的紧紧的,一伸手就把牲口抱了起来。扭头对我说道:“小家伙,你现在能走了吧,你在后边跟着我,去我家,你这小伙伴的脚腕,再不治,就坏事了。”

说完,迈开大步急匆匆的就走,我顾不得疼痛,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熊老爷子后边,赶去他们家。

到了地方,熊老爷子把牲口放到了厢房里的土炕上,然后把我赶了出来,自己开始给牲口治伤。

我虽然担心的要死,但是又不敢违背老爷子,只能在厢房外边急的转圈。

这次治伤远不是摆弄我的腿那么简单,我只听厢房里牲口忍着疼的闷哼声不住传来。

牲口是个坚毅的性子,当初被马三打那么重都没吭过一声,后来被拿马三拿刀扎了,可他照样在球场上撒欢,愣是没让我看出来,可见他多能忍。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牲口,这次都闷哼了,看来是真的疼狠了。

我在外边更着急了。

足足一个多小时,都快中午了,熊老爷子才满头大汗的推门出来。

我赶紧冲上前去问怎么样了,老爷子擦擦汗说:“幸好发现的早,我已经把错位的骨头归位了,脚踝骨裂了,不过也没事,我这里有特效药,养几天就行了。”

我这才放下心,对老爷子千恩万谢后,才迫不及待的冲进去看牲口。

牲口的样子很凄惨,躺在炕上,右脚整个被绷带包着,还打上了夹板,正呲牙咧嘴的哼哼,见我进来,大概觉得丢人,赶紧闭上了嘴。

“小飞,你怎么样?”他还有心思强装没事的问我。

“我没事啦,老爷爷医术真好。”我知道他自尊心强,就没问他疼不疼。因为就算不问我也知道,他肯定疼的不得了。

“那当然,熊教练可是武林高手,治伤小意思啦。别担心,你看老爷子给我用的祖传秘药,过几天保证活蹦乱跳。”

牲口强打精神,试图逗我笑,但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是我连累的牲口,如果我不是非要拉着牲口去河里玩冰床子,牲口的脚也不至于差点废了。

牲口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低落情绪,开始不住的安慰我。甚至不惜自曝其短,给我描述拜师失败的事,把自己形容的很糗。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几天牲口不见踪影,是在忙活着拜师学艺。

我们俩在屋里说话,熊老爷子不见踪影,等到中午的时候才突然出现,手里拎着一个纸包。

我和牲口赶紧给老爷子道谢,老爷爷笑呵呵的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把纸包递给我们,说是自己配的膏药,专门治疗骨伤的,让我们每天贴一帖。

然后还告诉我们说,已经让人去我们家报信,很快就会来人接我们。

果然,不大一会,我妈带着我姐,后边还跟着我老爸就都来了。

我老妈一看到我和牲口的样子就哭起来了,我还好一点,熊老爷子说只是扭伤和错位,没有大碍,这么长时间过去,除了下体还有点疼痛,已经基本没啥感觉了。

牲口就不行了,虽然已经洗了脸,但是鼻子破皮,连脸都肿了,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包,右脚更是一副骨折重伤的模样,我妈心疼的差点要揍我。

因为我怕连累牲口挨揍,所以我妈一进门就抢着把责任揽了过去。

我爸虽然平时对我们很严厉,但这时候却顾不上训我们,而是一个劲对熊老爷子道谢。没想到俩人寒暄了几句后,熊老爷子竟然说听说过我爸,说我爸写的字好。

然后我爸那副文人的儒雅模样就出来了,俩人竟然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我在旁边看着我爸难得的性质逸飞的高谈阔论,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把危机度过去了,不然回家肯定挨训,说不定还得挨揍。

后来我爸执意要请熊老爷子吃饭,老爷子是个爽快人,俩人当即就出门奔饭馆了。剩下我妈在这里照顾牲口,我则被我老姐看着,乖乖回家反省。

至于牲口,则要在老爷子这里继续接受治疗,不能移动。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要去老爷子家里帮忙照顾牲口,牲口在老爷子的精心调理下,恢复的很快,不到一个礼拜就能拄着拐下地行走了。

很快就到了三十,牲口才被接回家,我爸把我们俩叫道面前,狠狠的训了一顿,事情就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牲口和我在院子里放炮仗,他悄悄的告诉我,老爷子答应教他了。

我很诧异,老爷子不是说牲口戾气太重,不适合习武吗?

牲口就很得意的告诉我,这多亏了这次受伤,虽然吃了点小苦头,但是也改变了老爷子对他的看法。

原来老爷子对他不顾自己重伤,抱着我奔波求医的行为十分赞赏。再加上跟我老爸这几天已经成为了好朋友,知道了牲口的一些事,对牲口的为人颇为赞赏,所以就破例收下了牲口。

我虽然对牲口习武这件事颇不以为然,但是既然牲口很喜欢,拿就随他去吧,他高兴就好。

初一的那个寒假就这么过去了,牲口在开学前养好了伤。石叔叔也从老家回来了,最后在我老爸和石叔叔的见证下,牲口郑重其事的给熊老爷子磕了八个头,成为了老爷子的正式弟子。

从此以后,牲口就开始了他勤学苦练的日子。整个学生时代,牲口只要有空就奔向师父哪里,几乎陷入痴迷,甚至连陪我玩耍都顾不上了。

我对于这此却不像以前那么傲娇,故意和牲口斗气,因为有新的烦恼在等着我,让我应接不暇。

自从那次寒假受伤后,我的腿虽然很快就养好了,但是下体却有了点问题。平常里还好,不疼不痒,跟没事一样。但每次坐的时间长了,或者剧烈的运动以后,下边就会隐隐作痛。

那感觉,就仿佛岔气一样,有点涨,有点针刺感,不是很严重,但是却绵绵不绝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

但我却没有跟别人说起这件事,一是因为我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自尊心已经颇重,因为我前边已经提过,我是个死傲娇。这个地方说出去比较丢人,所以羞耻心让我羞于开口。

二是,我怕一旦说出去,会引起不要的麻烦。毕竟两次受伤,一次是因为王老师,另一次却是因为我和牲口。

第三,那时候班里的同学们,基本都开始发育。但是只有我,虽然个子也在长,就算长得不多,但是也可以明显看出跟以前的差距。可是下体却毫无动静,还是跟小学的时候一样,完全一副小孩子的水平。

这件事让我很害羞和害怕,因为我虽然自称博览群书,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情况?加上羞耻心作祟和讳疾忌医的毛病,所以尽管知道老是疼痛肯定是有问题,可是因为疼久了也并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也就得过且过,一直拖着没有去看医生。

这一点,也为以后的事,埋下了大错。

篡改一句古诗来形容,就是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女儿身”。

其实初中的时候还发生了很多倒霉的事情,比如有段时间我就跟鬼上身一样,碰什么什么东西坏掉。最离谱的一次就是连续三天,每次一推教室门,门玻璃肯定掉下来碎掉。害得我零花钱因此少了不少,全赔玻璃了。

还有就是,运动能力愈发下降,身子也多病多灾。平地都能摔跤不说,有次大扫除牲口耍宝乱挥扫帚,导致灰尘大作,我忍不住打个喷嚏,竟然把腰给扭了!幸亏牲口那时候跟熊老爷子学了很多正骨的手法,连着给我按摩了好几天,才给我治好。

当然,倒霉的事还有很多,但是奇妙的是,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当时的日子过的暗无天日,充满了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可是真的把曾经的过往,一件件的通过键盘敲到文件里,却渐渐发现,其实当时还是很温馨,很开心的。

大概就是所谓的年少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么形容,也不太准确,可是,有谁能准确概括自己的生活和回忆呢?

跳不出去,终究是看不清说不明,徒留一声叹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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