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庄位于一片山脉的山谷腹地,土地肥沃,又由于背靠着妖兽的山脉,每月都会有打猎队进入山脉狩猎。
一片竹林庭院中,风篁萧萧,凌雨箫拿着扫帚清扫着落叶,已经过了十多天,他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过来,那种魔化后的虚弱感也一扫而空,鸿蒙宇宙中群星灿亮,他魂气如今也到了日月境的后期。
“魔念,为何我感觉心境上总是缺了什么?”凌雨箫看着风篁摇影,窸窸窣窣,林贮清阴。
他心境也随着这一幕安静的景象而宁和,血脉中的魔念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一旦脱离这种心境,魔念又进入他的脑海。
这种魔念潜藏于血脉之中,一旦战斗就会爆发,琴心三叠也很难压制,这样下去他都不敢轻易出手。
他在做杂活中心有触动,他总感觉好像接触到了什么,因此他并没有急着离开滕家庄,而是在这种特别的修行中寻找突破口,他要在尘世中炼心。
至于天岚学院的事他并不着急,而一旦现在就走,原有的心境很有可能破坏,再难找到那种状态了。
他又用扫帚挥舞了一番,最近他在枪法上的感悟也逐渐加深,开天枪意博大精深,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一枪破万法的快感。
“喂,你在干什么?”玉儿站在台阶前插着腰道。
凌雨箫尴尬地放下扫帚,翻了翻白眼:“小丫头,还要干什么啊?”
“我比你先来,以后你要叫我玉儿姐,以后你可得听我的话,不然…哼哼,谁叫你打不过我。”玉儿义正言辞地教训道,然后指着门前的大缸道:“没水了,去挑几桶水来。”
凌雨箫放下扫帚就一手提着一个大缸往外走。
玉儿眨了眨眼,问道:“你干什么?”
“抬水啊。”
“哪有你这样抬水的,怎么直接把缸拿走?”
凌雨箫没理会,不一会,他就一手提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缸走了回来,步履稳健,四平八稳地将大缸放了回去。
玉儿惊得说不出话,眼睛圆瞪,然后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没想到力气这么大,以后这种事就都交给你了。”
砰!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撞击声,接着滕家庄大门前顿时嘈杂了起来。
“怎么回事?”凌雨箫疑惑。
玉儿道:“去看看吧,估计是冀家庄的人来了。”
“冀家庄?”凌雨箫嘀咕了一声。
“在这可不光有我们滕家庄一家。”玉儿解释道,“由于我们两家离得近,所以一直都有冲突。”
“你们滕家庄的人就这么没用?”在庄前正围着一群人,看其服饰并非滕家庄的人,在这些人的前面一年轻男子傲慢地喝道,然后一脚将身前半跪着的那人给踹飞。
“滕山大哥。”
滕家庄的人立刻将那被一脚踹飞的男子给扶住,对着冀家庄的人怒目而视。
“妈的,老子跟你打。”这时一人风风火火地冲出,是滕虎子,他话也不说,一拳便是轰出,炽热的火焰螺旋击向那人。
那人赶紧躲开。
“我来。”这时冀家庄内又走出另一位年轻人,是冀风行,在冀家庄年轻一辈中颇有声望。
冀风行身形如幻影,周体爆发强烈的风暴,一掌切在滕虎子的肩口。
顿时鲜血飞溅,滕虎子强忍着疼痛,竟然用手一把扯住冀风行,另一手一巴掌刮到。
冀风行也没想到对方会以命换命,撕拉一声,他衣袖卷飞,胸口被拳风擦中,衣衫绞碎,皮肤都发红。
“风葬!”
冀风行两眼涌起狂暴的风暴,离得近的人如遭重击,有的直接被刮了出去,其他人纷纷倒退,眼里尽是骇然之色。
滕虎子眼都红了,他是滕家庄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存在,刚才滕山就已经败给了对方,如果自己再失败,会让他们滕家庄丢尽面子。
“撼天!”滕虎子两臂肌肉顿时鼓胀起来,双臂烧得如红炭,同时轰出,威力惊人。
“太土了,就这几手?”冀风行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青芒滔天,双臂挥舞,竟然将这片天地的风都调动了起来。
“湮杀!”风暴呼啸卷起十几米的螺旋,重重轰击在尚未逼近的滕虎子身上。
滕虎子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便重重飞了出去。
这时一只脚飘若青影,踏在了滕虎子的胸口,冀风行摇头笑道:“啧啧,这就是你们说的滕家庄天才,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
说着随意地一脚将滕虎子给踢飞,都没正眼看滕虎子一眼,这般侮辱让滕家庄的人暴怒起来。
“虎子大哥,你没事吧。”玉儿搀着滕虎子道。
滕虎子咳了一口血痰,面色赤红,他盯着冀风行道:“你以前没这秘法的。”
冀风行轻蔑笑道:“呵呵,这可是冀鲲大哥从黑龙山带下来的,又岂是你们这些土包子能懂得。”
“像你们这么弱,以后滕家庄还能苟延几年?”
“兄弟们,这里可是我们滕家庄,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有人吼道,其他人也跟着怒吼,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他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当下一个个如野狼一般欲要将冀家庄的这些人给撕碎。
“还嫌不够丢脸?”这时庄内传来一声朗喝,震得人耳膜发疼,让原本还准备冲过去的诸人都清醒了过来。
“冀烈,你好大威风,还真当我们滕家好欺负不成?”庄内走出一个老者,老者头发花白,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
“族长。”众人见到族长走出,一个个义愤填膺。
“退下吧。”冀家庄内也走出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他身材健硕,头发火红,两眼燃烧烈焰,他便是冀家庄族长冀烈。
族长滕天皱着眉头道:“冀烈,你这是要干什么?”
冀烈笑道:“屠龙枪也在你们手里这么久了,该换人了。”
“屠龙枪,就是那刻了符纹的长枪?”凌雨箫沉吟道。
“屠龙枪曾是一位符师送给我们庄的三纹符兵。”滕乔不知何时走到了凌雨箫旁边,她微蹙着柳眉,紧紧盯着冀家庄这群人,目光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你们还和三纹符师符师有交集?”凌雨箫刚说完,心中便失笑了,自己可也是三纹符师,虽然刚进入三纹不久。
“上一任的族长无意间救了一位符师,那位符师便将这把三纹玄铁枪相赠。”滕乔淡淡地道,说起曾经的这段往事,她也不禁动容。
谁会想到,无意间救的一个人竟会是一名三纹的符师,这等符师即使黑龙山也是要小心相待的啊。
“没想到还会有这等巧合。”凌雨箫感慨,自己可也是三纹符师诶。
“嗯,是啊。”滕乔不在意地点点头,不过显然不明白凌雨箫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从来都没见过符师,也没见过魔法师,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玉儿小脸有些憧憬地道。
“我这样。”凌雨箫调笑道。
“嗯?”玉儿歪着头打量了他一番,笑嘻嘻地道:“那还不错。”
“附近也就我们滕家庄有三纹符兵,因此也遭到了不少势力的嫉妒,尤其是冀家庄,内忧外患之下,迫于无奈,族长只得和冀家庄共享此物。”滕乔道。
“还能共享此物?”凌雨箫吃了一惊。
“这样就能让外面的那些势力打消抢夺的心思。每年我们两家都会让年轻一辈的人决赛,哪方获胜就拥有屠龙枪一年,最近这些年都是我们滕家庄获胜。”滕乔沉声道,脸色却并不好看。
“山里没有通魂境级别的妖兽,有了屠龙枪,狩猎队的人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里面打猎,能赚不少灵石,而一旦失去屠龙枪,为了凑齐缴税的灵石,每年族里都会有不少人死在山脉中。所以这屠龙枪必须保住。”